齐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除了凉凉的,在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声音也很冰冷。
“不知父亲也在车上,女儿不是有意的,还请您不要在意。”
虽然嘴上说的是请罪道歉的话,可是,那态度,那语气,怎么也不像有半点愧疚紧张的样子。
慕朝烟站在那里,只见齐宏当即就变了脸色,怒喝了一声。
“齐薇!”
面对齐宏的愤怒,齐薇现在那里动也没动,只抬了下眼皮,声音不冷不热的。
“女儿在呢,父亲有何吩咐?”
看到自己好好的女儿变成这样,齐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怒气平缓下去,继而又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盯向慕朝烟。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好像都跟自己有仇似的?
慕朝烟挑了挑眉。
怪她咯?
她昨天不过是说话说得缓慢了些罢了,齐宏自己愿意舍弃女儿的命去救儿子的命,现在女儿反过来跟他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完全没关系好嘛!
慕朝烟毫无心里负担的对上齐宏阴冷的目光,慵懒的开口。
“如果齐小姐的欢迎仪式完了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我进去了?”
说着,就要往里走。
毕竟今天来还是有正事要做的,墨玄珲还等着自己吃午饭呢,哪有时间在这跟他们耽误。
可是,她才走了两步,齐薇就横跨一步,拦在她面前。
“慕朝烟,你竟然还有胆子,敢来永炎侯府!我哥就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没有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呵!”
慕朝烟白了她一眼,盯着她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遮着厚重面纱的脸,撇了撇嘴。
“我为什么没脸来?”
那个“脸”字被她格外的咬重了些,加上她的目光又刚好扫在齐薇的脸上,齐薇眼底瞬间闪过慌乱,身子都抖了起来。
“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齐薇瞪着眼睛,鞭子再一次抬起,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给我下的毒是不是?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解药?”
慕朝烟冷呵一声,装出一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语气。
“齐大小姐,我可没有给你下什么毒,拿什么解药给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我说你们永炎侯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污蔑人啊,一个说我害了他儿子,一个说我害了她。难道……这玩意也遗传么?”
“你别在这儿胡扯!”
齐薇气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手一抬,鞭子“唰”的一声就要往慕朝烟身上抽。
慕朝烟见她手一动,就知道了她的意图,立即用了一个擒拿。
这么近的距离跟自己斗,她还不够看。
齐薇鞭子都还没有甩开,手就被她拿住,一股刺入到骨头里的疼痛让她“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鞭子瞬间落地。
“贱人,贱人,你放开我,你害我变成这样,我要跟你拼了!”
齐薇大声的嘶吼着,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怒火,站在她的面前,慕朝烟仿佛都能够听见她磨牙的声音。
这是恨不得咬死自己啊。
有本事来咬啊!
她双目一挑,目光落在齐薇的脸上,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齐小姐你变成什么样儿了,要不就把脸露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能救呢。”
一听这话,齐薇更是怒火中烧,嘶
吼一声,伸出另一只手,就想要抓慕朝烟的头发。
她此刻已经完全考虑不到自己用上内力的话,功夫其实是比慕朝烟要高上许多的事情。
她的意识里,只剩下了厮打,用最原始的方法。
对着她如此激动和不顾形象的举动,慕朝烟气定神闲,闪躲了两下后直接晃到了齐宏的身边,眼角一抬,冷冷的看着齐宏。
“齐侯爷,本妃今天跟你过来也不是来陪你家大小姐玩儿的,炎王殿下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她前半句话是对着齐宏说的,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目光却看向了还欲有所动作的齐薇。
没错,她就是炫耀!
齐薇不是喜欢墨玄珲么,慕朝烟就是要告诉她,墨玄珲已经是自己的男人了。
她想抢,别说门,窗户都给封死了。
果然,齐薇听到她这话,整个人都气炸了,根本就不管齐宏还现在慕朝烟身边,捡起地上的鞭子,“唰唰”几下就打下去。
齐宏眼见着一道鞭影竟然向着他甩过来,脸色顿时一黑,一抬手就捏住了鞭梢,然后再用劲儿一扯,鞭子直接从齐薇手上被带了下来,连着她的人,也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你闹够了没有!”
齐宏声如洪钟,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看到他真的发怒了,齐薇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然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强装镇定,要强的吼了回去。
“我怎么闹了,我这是在给大哥报仇,父亲难道不应该高兴么?”
齐宏眯了眯眼睛,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这还是在大门口呢,就算要教训女儿,也不是在这里,更不是在慕朝烟的面前。
“为父还有正事要办,事情完了,你再怎么闹都行。现在,就先退下吧!”
慕朝烟不相信自己医错了人,非要自己看过才认罪这件事也早就有人回来通禀过了,要不然齐薇也不会站在这里专门等着她来。
在把慕朝烟下狱这件事上,齐薇自然是恨不得立马就把她抓进去的。
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后,才转身往永炎侯府里走去。
慕朝烟抬了下眉,听到齐宏毫不客气的声音。
“炎王妃,请吧!”
他口中说着是请,但说完后自己却先进了府门。
慕朝烟瞥了眼身后立着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嗤了一声。
请就请,她还怕他不成!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齐钰的房中,除了墨十舞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出乎她意料的人——慕秋德。
看到她进来,墨十舞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跟齐薇刚才的样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她站在那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