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炎王的说法,如果炎王妃真的是被诬告,然后人人效仿,动不动就来人,说炎王妃给人下毒,说带走就带走……
的确,这做法别说是炎王,哪怕是他,也不会这样任人欺负。
可是,证据?
卿夫人中毒的确是在炎王府,炎王妃有绝对的动机跟手段,还有卿夫人身边的丫鬟作证,这些难道就不算证据了么?
这种情况下还跟他说什么证据,这不是他欺负炎王府,分明就是炎王府以势压人,欺负南宫家。
墨玄珲当然知道南宫鸿威的想法,从刚才一开始,他就一直在提人证,似乎仅凭着这个人证,就能定了自己女人的罪一样。
当自己是死的么?
“即使卿夫人中毒是在炎王府,可是,南宫侍中也看到了,这院子里,有几个是本王的人?”
说着,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看了一眼前院的人,声音也冷了下来。
“虽说南宫侍中不管断案,可是,也应该明白,嫁祸于人都要走什么途径。你所谓的人证,怎么就确定,说的不是谎话呢?”
这……
南宫鸿威当然知道,前院里必然是安插了不少皇上的眼线,甚至,就连卿夫人的身边,还有他南宫家的人。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说皇上为了跟炎王作对,故意给卿夫人下毒,冤枉炎王妃?
还是说他因为心里的那股怨气,想要扶持女儿上位,让自己人给自己妹妹下毒,在冤枉炎王妃,就为了给女儿铺路?
皇上一心拉拢朝中权势,想要跟炎王抗衡,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而自己这边,还指望着卿夫人借助跟墨玄珲生母的关系,攀上炎王,更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他才一口咬定,做这件事的人,必定是炎王妃无疑。
可是,炎王就是抓着这点不放,不肯相信人证的话,咬死了要物证,这……
“炎王殿下明鉴,只要请炎王妃出来,物证必然也就出现了。”
既然下毒的是炎王妃,她身上必定还有那样的毒药,又或者把那毒药藏在了这炎王府的某处。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南宫侍中的意思,是想搜一搜本王的寝室么?”
墨玄珲的周身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杀气,吓得南宫鸿威差一点就跪了下去。
即使是在朝堂见惯了当今皇上的生死决令,也不如炎王的一个气势威压。
搜炎王的寝室……
他倒是想了,皇上也想,可是……他们都不敢啊。
“哼,既然事情是在炎王府发生的,本王也承诺会给出解释,你就回去尽管这么跟皇兄去说。本王王妃的冤屈,自然由本王来亲自洗清。顺便告诉皇兄,莫忘了到时候,也要给炎王府一个交代!”
南宫鸿威被墨玄珲的话吓的一哆嗦,心里竟然开始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炎王妃做的。
要不然,炎王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竟然敢说让皇上给炎王府一个交代?
这是认定了炎王妃是冤枉的么?
转念再一想,说什么炎王妃的冤屈要由他亲自清洗,其实是想办法制造伪证,找人替罪吧。
要不然,从来不在乎这些私下争斗,也从不把皇上找茬放在眼里的炎王,怎么会突然插手起了这一点事情?
说他真心爱上了炎王妃?
他不信!
那么,就是炎王妃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想要带
走炎王妃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了,他得好好想想,今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南宫鸿威继续留下来也没意义了,只能躬身行礼,告辞离开,顺便回去跟皇上复命。
只是,他才刚刚转身,还不等走到门口,墨玄珲的声音就在一次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过,话却不是对着他说的,而是对身边的苏瑾。
“告诉府中侍卫,本王要亲自查清卿夫人中毒一事,在此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府,敢闯炎王府者,就地格杀!”
“是!”
南宫鸿威的脚下一顿,差一点就摔个马趴。
不许任何人进炎王府?
这话哪里是给侍卫的命令,分明是说给他听,让他带回去给皇上的。
也就是说,在这期间,如果皇上在派人来,必定是有来无回的。
炎王啊……果然可怕!
他不敢在久留下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炎王后悔,自己的命也要留下。
匆匆离开炎王府,直奔皇宫。
虽说也担心皇上盛怒之下,会拿自己撒气,可是,炎王的那些话,他却不敢不带到。
要不然,万一皇上真的在派人去,到时候,知道是自己没有传话,无论哪一头,想要他的命,都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还不等他把话全说完,皇上就差连面前的龙书案一块给掀了,上面的东西扫落了一地。
“好好好,墨玄珲,他果然是越来越猖狂了,嗯?”
上一次羽林军的事他就差点气到吐血,但齐钰最后被治好,毒也解了,让他硬生生的把气憋着,发不出来。
明明他才是皇上,自己的羽林军被杀,都是白死的不说,没道理的也成了他,怎么可能不窝火。
本以为这一次能好一些,毕竟自己也表现的不那么强势了,卿夫人的身份也要特殊一些,炎王好歹会有所顾忌,退那么一步。
没想到,人家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愈发嚣张了。
在一对比自己,简直是憋屈到姥姥家了。
他现在甚至是痛恨先皇的,痛恨着那个所谓的,他的父亲。
当年要不是他,墨玄珲怎么会有如今的势力,连自己这个皇上,都得靠边站。
他却不仔细想想,若是没有墨玄珲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闯出“阎王”的名号,让周边的小国不敢轻易来犯,他的皇位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安稳。
即使是现在,周边的小国都不知道有几家在暗地里联合,想要合吞了东华这块肥肉呢。
可是,这些他全都不会去想,他只知道,他恨啊,恨的连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