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烟一翻手,一包药粉已经落在手里,随手一洒,全部抛了出去。
对于这种药性不是很强的药粉,慕朝烟早就在制作出来的时候,就给出很多的解药,让溟风分发给所有暗卫。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硬拼说不定会造成人员的损伤,还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用药。
之所以让溟风闪开,不过是担心他迷了眼罢了。
可是,让慕朝烟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人对她的药,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若是放到正常人身上,恐怕三步不到就倒了。
她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制作出来的药会没有药性,那是……
“云溪,你快进去。”
来的这些人明显不简单,武功高强不说,似乎对药还很有抗性。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作为炎王妃,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
那么,云溪在自己的身边,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说不定还会被自己连累。
“王妃,我不走,我……”
“进去!”
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主子遇难,奴才就算是死,都是不能离开的,要不然,就算现在保住了性命,随后也一样会被以护主不利而杀掉。
但是,慕朝烟明显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命令,没有办法,云溪只能钻回到马车里面。
很快,炎王府的暗卫身上纷纷挂彩,但是,流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而他们的动作,也逐渐开始缓慢下来。
他们身上有慕朝烟给的解毒丸,但是,敌人就在眼前,哪来的时间吃什么药,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继续抵抗罢了。
只是,他们的那些对手的状态,却跟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他们伤的比那些暗卫还要严重,可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有点愈战愈勇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感受不到疼,感受不到流血一般。
因为失血过多或者体力不支而造成的动作延缓,是人身体的本能,哪怕有再大的精神支撑,也坚持不了太久,他们这样,分明是不正常。
暗卫当中,唯一没有受伤的,就只有溟风自己了,但是,他一个人被四个人围困,虽然不会被杀,应付起来却也很吃力。
他原本想让慕朝烟先走,可是,这里已经有了埋伏,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状况下,他不敢那么做。
万一前面还有其他埋伏,没了他们的保护,自家主子岂不是任人鱼肉。
可是,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慕朝烟也顾不得其他,哪怕自己人真的中毒了,在解就是,要不然,那就是全军覆没。
所以,她没有在犹豫,一翻手,又是一把药粉,从她手中洒了出去。
这次的药粉的确是起作用了,但是,炎王府的暗卫全都倒的差不多了,对方似乎仍然没有任何影响。
“怎么可能呢?”
慕朝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药性,可是,就算是内力在强,也不至于一点作用都不起才对啊。
就连溟风,也抵挡的越来越艰难。
一剑挥开,竟然用出了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一种剑招。
但是,慕朝烟却很快明白,他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会死,他则会重伤。
可是,围着他的人有四个,就算他把那四个都杀了,来到自己身边,护着自己离开,就算回到炎王府,他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就在这个时候,溟霜不知道从哪闪了出来,解了溟风的一时之困。
“快,带着王妃先走。”
有了她的加
入,溟风想要到马车这里,自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慕朝烟也配合着,快速的坐了下去,免得一会儿驾车,会站不稳。
这种时候,她就算帮不上溟风他们的忙,但也绝对不能继续拖累。
可就在溟风奔着自己而来的时候,她正好坐下去,在溟风的身侧,看到溟霜那一双带着怨毒的眼神。
眼神中的暴怒好似要吞噬了自己一般,同时,她的身体也转了过来。
“溟风,小心……”
即使有了慕朝烟的提醒,也还是来不及了,溟霜的剑已经到了溟风的背后,虽然溟风还是堪堪的躲开了要害,但本就一身伤的他,在被刺这么一剑,哪里还支持的住。
就在马车的旁边,慕朝烟的眼前,溟风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的用捡砍向了马背。
因为疼痛,驾着车马嘶鸣一声,快速的奔跑出去,至于到底要跑向哪里,溟风已经顾不上了。
但是,起码,绝对不能在这。
要不然,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
“你疯了?”
溟霜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溟风也不愿意帮她。
他们可是亲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就当真比不过叫一声“主子”几个月?
“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溟霜,回头吧。”
溟风哪里是不顾及师兄弟情谊,如果溟霜今天真的杀了自家主子,那才是真的没有了回头路。
若她现在还肯回头,哪怕大错已经铸成,顶多也只是受罚,命是决定能够保得住的。
特别是自家主子,对敌人虽然不曾手软,但对自己人,他还是看的通透的。
所以,一切,只需要溟霜回头。
“不可能,我已经没有刻意回头的路了,我要她死,她必须死!”
周围的暗卫都还没有死,对于自己刚才的做法,他们全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的。
暗卫之间,每个分支都有独特的标记暗号,就算把他们全部杀了,也不可能隐藏自己做过的事。
所以,杀了慕朝烟,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
到时候,反正人也已经死了,她不相信,在她们主子的眼中,她会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
“放心,溟风,师兄妹一场,我不会杀你,但是,慕朝烟非死不可。然后,主子很快就会忘掉她,恢复从前的样子,一切,就都跟一以前一样……”
溟霜喃喃的说着,好像疯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以为她会躲过一劫?不妨告诉你,前面,才是她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