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宏那委屈吧啦的脸,一直没说话的苏瑾勾了勾嘴角。
这人啊,要是自己想作死,谁都拦不住。
要是平常的朝堂,平时是吵架,像小孩子告状似的找皇上做主也就算了,现在说这话,也不看看局势。
东华帝本来就因为南苑的事情在犯愁,他们王爷也越来越不给他面子,就算他想做主,他做得了么?
说不定,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在开口说话,只想着让自家王爷赶紧上战场,最好在连同自己几个人集体死在那里,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的,他根本什么都不会管。
齐宏这个时候还想着告状,不为他分忧,本就是错的,还展现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只会让东华帝更想要连他一起,早点杀掉罢了。
所谓的委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觉得自己现在得到的都是应得的,正常人不会觉得什么,反正东华帝是肯定不会高兴的。
在皇帝面前,所有的好处,利益,那就全都是皇上恩赐的,别管心里咋想,起码脸上是都要带着感恩敬畏的表情,让皇上觉得,你离了他就活不下去,那才是真的讨他欢心。
这个永炎候,已经不需要他们来操心,肯定是逍遥不了多久了。
看来,他有空也得跟齐钰知会一声,让他做好准备,不管怎么样,这是齐钰的亲爹。
只要没有威胁,他们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成全齐钰的心,还是能做到的。
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把永炎候府放在眼里。
果然,苏瑾猜的一点错也没有,东华帝不但没给齐宏做主,还把他一顿臭骂,把刚才在墨玄珲那里累积的怨气全都撒在了齐宏的身上。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就连齐宏自己,即使明知道东华帝在拿他当出气筒,也只有听着的份。
东华帝终于骂痛快了,也没有人在说话了,慕秋德来回看看,咬了咬牙,还是站了出来。
“炎王殿下难道真的要至江山社稷的危难于不顾,作为手握重兵的王爷,都不肯为自己的王朝所战么?”
那还不如交出兵权,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当然,最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他不说话,那么结局一定不是东华帝想要看到的结果。
起码这个时候,齐宏是不可能在开口了,其他人也多半是看个热闹,连站哪头都还没有确定,真正能说话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说话,那就真的毫无利用价值了。
起码是现在,他对于东华帝,绝对不能没用。
所以,即使明知道会招惹到墨玄珲,他也无路可走了。
“就因为手握重兵,所以才不能轻易出去啊。谁来都让我们王爷抗,不需要明眼人,哪怕是个瞎子,也会觉得,我们东华是没人可用了。”
邵天羽说着,眼睛往齐宏的身上扫了一眼,脸上是赤果果的嘲讽。
“你……”
齐宏虽然恼怒,可是,一想到刚才东华帝骂他的那些话,他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本王说过,本王的王妃受伤了,本王要照顾她,哪里都不能去。”
所以,这次早朝他才是抽空来的?
所以,为了个女人,就选择放弃一切?
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个王爷会干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炎王……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不怕被人说是英雄气短?
就不怕有人说炎王妃是红颜祸水?
好吧,他们不得不承认
,说炎王英雄气短的,很可能会大有人在。
但是要说想找敢炎王妃是红颜祸水的人,那就真的是有点难了。
“好了,都别吵了。”
东华帝已经不想在就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了,他算是发现了,只要墨玄珲不想给面子,真的是连一个正当的借口都懒得找。
既然不能把他派出去,那还不如,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既然南苑那边已经有所行动,我们这边就不能不做准备。那就由苏瑾跟邵天羽两人为左右先锋,先去勘察情况,加紧布防。”
所有人都知道,苏瑾跟邵天羽都是墨玄珲的人,而且还是得力干将,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不全是借着墨玄珲的能力。
或者说,墨玄珲想要提升一个人,他所要看重的东西,还有数量,都是比东华帝那边都还要难上数倍的。
可东华帝现在一派,就是把他们两个都派出去了,无非是为了减少一些墨玄珲的助力,给自己增加机会。
当然,这个减少,可不会仅仅的外派那么简单,最为直接简单的办法,无非是彻底铲除。
对于不是忠心于自己的人来说,留着,那也只能会是威胁。
不过,东华帝想的挺好,要知道,苏瑾跟邵天羽本就只听从墨玄珲的命令,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话,对他们真的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到底是他的人杀了这两个,还是被他们反杀,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预测。
这只是他现在不得不走的计划而已。
“既然皇兄已经提到了南苑布防的事情,有了先锋没有主帅怎么行。既然太子品行不端,不如就去担任主帅,好好磨练磨练吧。”
要是在一般家庭里,当叔叔的指责侄儿品行不端,需要磨练,不算什么,也很正当。
可是,这是在皇家,墨玄珲说的是太子,那么多大臣要求皇东华帝废黜太子,也不敢说的四个字,被他说了出来,根本就是在打东华帝的脸。
孩子的品行不端,难道不是父母的教育失职?
东华帝还没等说话,就已经有不少大臣站出来,附议墨玄珲的话,甚至说的比他还要多。
当然,他们不敢向墨玄珲说的那么直接。
而慕秋德跟齐宏,自然带着自己仅剩的一些支持者,还有站在东华帝那边的几个人,开始反驳,说太子作为储君,不能犯险云云……
接下来,就是对太子是否应该担任主帅而出战进行激烈的讨论了,而墨玄珲也在没有说过话,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