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盯着的人彻底看不到人影了,慕朝烟才松开墨玄珲的胳膊,走到自己的那些人面前。
“他们用方阵,我们就用玄襄阵。”
“可是王妃……”
其中一个人还想说话,却被另一个偷偷的拽了一把,还没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
这么大的动作慕朝烟自然不会看不见,是因为觉得自己专权不听劝也好,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也罢,也有可能,是因为看穿了她的意图。
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个想说话的人,轻轻的开口。
“你说想说,玄襄阵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在这里,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是不是?”
特别是还明确的告诉过对方,他们的人数只有一千,这样的阵法,更是毫无用途。
看着对方点头,慕朝烟微微一笑,却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看向了另一个,刚才去拉那人的人。
“你也觉得,玄襄阵不适合用在这里么?”
“回王妃话,属下不敢断言。”
“哦?是怕说错,惹我生气?”
“不是,是不能预测,这个阵的真实作用。”
果然,他还是看出了自己的计划。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下来直奔墨玄珲,也都听到了自己说,人手不够,要当红颜祸水的。
如果墨玄珲真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惧内的人,是个宠妻无度的人,那么此刻,他自然是不介意打破自己曾经立下的规矩,只为了让妻子能够如愿。
既然这样,人手不足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之所以要用玄襄阵,就是因为,这个规矩不能破,哪怕是自己,也不行,就像墨玄珲说的,这就是在利用他,让人以为,她是去求助的。
只有这样,摆出来的玄襄阵才会有用,才会让对方那些山里,看不清下面真实局势的人以为,自己这边增加了援助。
可是,墨玄珲能看穿自己的计划慕朝烟不奇怪,却没想到,这里会还有一个。
“有话直说。”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也不担心站在另一头的探子听了去。
至于这边的探子,估计早就给对方的主将通风报信去了吧,自然也不怕自己身边的人听。
“王妃,既然属下能够看穿,山上是什么情况,属下不敢妄断,只希望王妃能够多做打算。”
的确,他都能猜出来的事情,单凭一个眼线的通风报信,谁能确定,他就一定猜不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单纯只靠玄襄阵,是绝对不可能把人引的下来的,反而可能只会藏的更深。
但是,他的建议也只有这些了,就像慕朝烟跟墨玄珲说的那样,真要破阵,人手是肯定不够的。
即使不破阵,绕路从山坡两侧包抄,也只会被对方更多的人截杀。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慕朝烟自己多做打算了。
“嗯,按我说的做,先把探子都解决了,其他人困在咱们的阵中,摆玄襄阵。”
“那王爷……”
“围了。”
噗……
简单的两个字,吓的这两人差点吐血。
虽说是担心对方可能还会有其他探子隐藏在那边的人之中,可是有谁听说过,军中考验连自家主帅都要给围了的,这胆子得有多大?
不对,这已经不是胆子多大的问题了,根本就是没长胆子吧。
还是说,他们王妃担心,通风报信的,会是他们王爷?
可是,对上慕朝烟的目
光,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按命令做事了。
虽然不知道慕朝烟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在经过今天这一连串的洗礼,他们自然也不敢在像早上一样的小瞧她了。
所以,在领了慕朝烟的命令之后,这两人一人带着两百人,一人带着八百人,就开始分工合作了。
其中,带着三百的那个人先是让人把后面的人都拦在他们的地方外面,不许任何人通过,还拿着已经裹好的刀,走到了最边上的一个人面前,直接往对方脖子上一横。
“兄弟,对不住了,躺下歇会儿吧。”
这还有什么说的,明摆着人家看穿了他是探子的身份,这样的一个动作,就等于他已经是死了,不想躺都不行。
然后,才来到墨玄珲的面前。
说实话,以往的那些考验,墨玄珲也都在场,可不管是苏瑾还是邵天羽,还真没谁敢说把王爷给围了的。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兵,他突然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王爷,王妃说……让我们把您围上。”
这话说的他很犹豫,就怕自己马上连今晚的月亮都看不见了,而站在一边的赵霖,已经震惊的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围……围上?”
相反墨玄珲倒是很淡定,微微勾了勾嘴角。
“嗯。”
慕朝烟本身就是由他带着来的,想要给出兵符的也是他,又怎么会刻意为难。
别说是慕朝烟,就算当初苏瑾跟邵天羽真的让人把他也一块围了,那也是正常的,他是不可能在这方面去计较的。
战场之上,兵,就是要听主将的命令,要不然,还要那主将干嘛?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人听见,这一次,赵霖的下巴差一点就惊掉了。
早知道,他那时也应该把王爷围了,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啊,怎么就耽误了?
他这边追悔莫及,而得到墨玄珲许可的人也松了一大口的气,赶紧一摆手,真的就把他们给围了起来。
而另一边,那八百人也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分布在山坡两侧的地方,或树后,或草丛,但凡能弄出动静的地方,全部被他们钻了进去。
当然,因为里面就是对方的人了,他们并不敢冒进,而是按照慕朝烟说的,在暗中交战。
但是,在放倒敌人的时候,还不忘立刻喊打喊杀的,让人以为,他们不是杀了一个,而是杀了一群。
至于慕朝烟本人,则是抽出一把短剑,只身一人,奔着对方摆好的方阵中去了。
她走的很慢,完全是配合着两侧给出的信号作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