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道你是怀疑里长?”
卢迪的医术普通,可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就刚才分析的这些问题来说,哪里是怀疑那么简单,根本就是很确定的语气。
而且,他虽然不会自医,可镇子里那些复发的人,她也是给看过的。
不得不承认,这次复发看似比上一次严重,可是根本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那些御医的药,伤害了他们那些人的身体。
至于那些吃了王妃药的人,身体明白要比其他人强健的多,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到现在还体力这么好了。
所以……这是害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连同自己身边的人集体一起害了么?
“看来,我们还得在去一趟了。”
慕朝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生气?无奈?
反正是很不好。
“不行!”
轻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王妃,该做的我们已经都做了,而且玄翼军也已经离开,这一段路又没有人保护你的安全,那些暴民说不定也会因为疫病而胡搅蛮缠。我不同意你去。”
“是啊姐姐,你就算了吧,救一次是医德,他们不尊医嘱,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等谁当回事呢?”
蓝静依听了事情的经过也感觉生气,难不成她姐姐就那么不值钱,还得随叫随到不成?
就连兰婷公主跟楼彦君,虽然没说话,但那眼里的意思,也跟他们差不多了,都是同意。
慕朝烟哪里会不明白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这里的事情真的是不解决不行啊。
“玄翼军才刚刚出发,很明显是南苑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墨玄珲说不定都来不及回来,就要直接去边城,这个事情,皇上恐怕也还不知道。万一疫病再一次扩散……”
或者说,以自己这几天把东华帝逼的这么紧,几乎已经把人给惹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之所以那些本应该下到井里的解药没有下进去,八成是已经到了御医的手里。
至于御医手里有没有留下她不知道,不过,为了显示他们的忠心,东华帝那里,他们肯定是得孝敬的。
如果东华帝以为,有了那个就可以有恃无恐,说不定他不但不会像上次一样去围困那个镇子,反而还会帮助他们,通过他们的病症,来扰乱墨玄珲。
这可是疫病啊,玄翼军十万,如果全都被传染,就算她把整个空间的水全都倒出来,恐怕都不够一半人用的。
“实在不行,炎王妃,要不然你就把药方给这位小兄弟,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出点药材,但是要让你亲自去,就真的太危险了。”
这是兰婷公主想到的,最为折中,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也知道,这几天我们已经把老虎逼急了,要说扰乱墨玄珲的心,真的还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么?”
兰婷公主的话让慕朝烟一愣,低着头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
比起要冒着被传染更多人的危险,还要折损他们的兵力,当然是抓住自己这个炎王妃更为实在。
都不用多做什么,连消息都不用送,炎王府的暗卫自然会把消息送去。
那么,正在前面打仗的墨玄珲,哪怕只是受到一点点的影响,结果都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难道真的要放任那些百姓不管?
慕朝烟承认,她并不是因为圣母心发作,一定要治病救人才行,而是,就像兰婷公主分析的那样,要是自己这边得不到
他想要的,那么,百姓那边肯定就是他下手的渠道。
“算了算了,我是服了,你留下,我去。”
轻尘算是为这件事做了最后的拍板。
“那种毒我已经有经验了,虽然那个镇子上的人因为御医的药身体出现了不好的情况,导致明明已经减弱的毒性变得更强了,但是控制药量的话,解毒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就算东华帝派人阻拦我,我也有信心可以自保。”
至于那些人因为御医的药而造成的身体损害,那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了。
当初喝药的时候,慕朝烟就已经提前警告过,所谓的快速恢复只是一时的,身体的损害却是一辈子,他们硬是不听。
轻尘之所以提议由他去,而不让慕朝烟去,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有些人一旦太给他们脸了,他们就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稍微有些许的不满意,那就是自己的错。
吃力不讨好,救人反被骂,轻尘似乎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尽量把炎王府摘除在外。
“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况且,姐姐你才刚刚给东华帝下了保证,说会解开他身体里的毒,要是你这个时候离开,想来,以东华帝的多疑,也必定不会轻易让你走。”
果然,随后暗卫就已经来报,整个王府外面,布满了东华帝的人,乔装改扮,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或者说,最主要的,就是在监视慕朝烟。
她还能说什么?
从袖口里拿出几瓶药来,递给轻尘,必要的时候,起码能保住命,也是好的。
事情已经定好,轻尘带着卢迪一起出城,东华帝的人果然只是看着他们去的方向,没有深究,专心一意的,守着炎王府。
洛康仍旧的每天进宫,跟以前不同的是,除非身体出现了什么不一样的感受,要不然,东华帝是不会问他这方面的情况的,更不可能让他给自己把脉看诊。
不过,即使是这样,东华帝的恢复也比正常人慢很多,御医要么看不懂,仅有的那么几个看懂了的,却又不敢说,东华帝一个不懂医的人,想糊弄他,实在在容易不过。
对于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过河拆桥的人,慕朝烟不敢不防,直到,墨玄珲在那蛮夷之地得胜归来,无论是徒弟所有,还是臣民归属,都注定已经要回到兰婷公主孩子的手里。
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