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云会提到太子死了,慕朝烟倒不觉得意外,毕竟想让太子死的人,也还是不少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的那位亲爹,皇宫里的东华帝。
她只是意外,这件事会由慕朝云来告诉她。
至于说那些金银珠宝……
也难怪她会提到玄翼军,毕竟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玄翼军不属于东华帝,或者说,它甚至不属于东华,他们只是墨玄珲自己私下招揽,精心培养出来的。
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缘由慕朝烟不知道,可是,当初的皇帝,墨玄珲的亲爹,所用的办法在现在的东华帝身上,似乎也还能看得见影子。
就看东华帝现在对太子的情况,利用到甚至连亲生儿子的命都可以不要,墨玄珲当初,经历的恐怕比现在的墨元杰要凶险的多。
一支需要自己去养的部队,十万人,现在又面临着南苑跟西沧的联手挑衅,这期间,需要的费用就已经超出了慕朝烟的想象。
她的脑中甚至都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她觉得靠谱的数字,一切都是虚幻的。
越是这样,她才越是会觉得底气不足,觉得担忧。
所以她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墨玄珲去筹备粮草,什么都可以晚,但是粮食,必须要有。
可是这样一来,就证明,墨玄珲手里的钱,真的更少了……
慕朝云提到的金银数量,慕朝烟同样没有准确的概念,但是,这种事,她竟然敢亲自到了炎王府,应该就不会有假。
难怪她会让自己尽快,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因为天亮之后,太子府的下人一旦发现了太子的死,必定会进宫告诉东华帝。
如果东华帝对太子府的监管很看重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天一亮我就会出城,到时候,我需要你拦住所有会出现追杀我的追兵。”
“他们为什么会追杀你?”
就算是太子府跑了个侧妃,现在太子都死了,侧妃算什么?
况且,慕朝云的身份似乎还不值得别人去这么对她吧。
除非……
“太子是你杀的?”
“是,他该死!”
提到墨元杰,慕朝云眼中的恨意汹涌而出,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就好像恨不得在杀他一次。
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有慕朝云的恨意,慕朝烟没兴趣了解,至于她这种恨对不对,她也没心情去教育。
反正跟她是没多大关系的。
“那个密道在哪?”
“你答应了?”
似乎是没想到慕朝烟会这么快就同意下来,慕朝云惊喜之余,反而有些不放心。
“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
慕朝烟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多在乎慕朝云口中,那所谓可以足够玄翼军一月开销的金银。
她在乎,她当然在乎,有人送钱上门,不要的是傻子。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让人掐住了她的弱点。
相比较她现在的在乎,慕朝云才是更着急的那个。
“慕朝烟,如果你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慕朝云这咬牙切齿的模样,慕朝烟没有任何表现,自己都还不确定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呢,她实在是没必要激动。
“这是太子府院子外的密道所在处,你们自己去找吧。记住你的承诺!”
慕朝云把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来放到了桌上,转身就往外面走,丝毫没有犹
豫。
慕朝烟自然也不会拦着她,这就是一场交易,她信不过慕朝云,慕朝云对她也有防备。
只不过,因为这里是炎王府,所以,她觉得,在这里做的交易,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就一定会做到。
她不会在这里等着城门开,更会给自己留出为她解决后面追兵的时间。
或者说,她不但要在城门打开之后先确认那里有没有人埋伏,想要趁机抓住她,还要确定,自己是否说话算话。
“王妃,您看……”
管家对这样的话自然是保持怀疑,可是,就在他要伸手去拿那张纸的时候,慕朝烟却先一步制止了他。
“别碰。”
“啊?”
看到管家把手缩回去,慕朝烟松了一口气。
“小心为好。”
“难道……王妃担心,她会下毒?”
管家被吓了一跳,他明明是亲眼看到慕朝云从怀里把这份单子拿出来的,怎么会有毒?
如果真的是剧毒的话,是不可能有解药的,她难道为了杀王妃,不惜同归于尽?
“她不是把毒下在外面,而是有可能,下到里面。”
一张太子府院子外面的图而已,连地图都算不上,何必在用个信封?
慕朝烟走过去,亲自把信封打开,用手捏住两边,里面的纸滑出来,被慕朝烟隔着锦帕包住。
从纸滑出来那一刻开始,慕朝烟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非常烈性的毒药,如果不是像她一样拥有空间系统的人,就算想解毒,恐怕也会在解毒之前,毒性发作而死。
一道光亮从她脑中闪过,好像有什么事情,可是她却没有想出,是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需要注意的,是眼前的事。
“派人跟着她,随时回报。然后,让溟冰跟溟雪到院子里来。”
“他们都来?”
“对,都来,速度要快。”
管家不知道慕朝烟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主子说话了,他就必须按照命令去做。
答应一声,他转身下去,而慕朝烟已经让下人找来纸笔,开始按照慕朝云的那张纸,照样的画出来。
等她画完的时候,溟冰跟溟雪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似乎出现了一些疏远,溟冰还好,毕竟才跟着冷子月他们到了边陲,然后又赶回来,这才刚休息两天。
神态举止,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问题应该是出在溟雪那里,从进来开始,她都好像恨不得站的能更远一点,就好像溟冰的身上带着什么毒似的,靠近就死那种。
知道的是师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冤家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