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原因,可终究不是自己人,他的确是信不过。
“不用。既然是一起赶路,为的也是一个目标,太多的猜忌,反而不好。”
慕朝烟同样不知道卫双的臭脸到底是为什么摆的,也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
在往前一城就到了墨玄珲所在的地方了,现在对她来说,什么也没有尽快赶路重要。
索性就剩下最后的一段路了,倒是不需要太过着急,他们需要适应一下这里的气候。
她真的不希望,才刚一到地方,自己的这些人就全都病倒。
同时,让柯子敬准备草药,又熬煮了一些,给所有人喝下,第二天一早,立刻开始赶路。
因为慕朝烟留下的药材,加上她跟守城将军的对话,虽然对于她当天来的时候手下不好的态度,在城门那里传了几句闲言碎语,很快的就被人又压了下去,倒是没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唯一的区别是,随后不顾自己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紧赶慢赶跟过来的王忠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免不了的又是一顿咒骂。
没有了卫双在身边,其他的手下自然没有胆子拦,当然他们也不准备拦着。
反正周围也没有什么外人,他们也懒得动那个嘴皮子。
对于这些,慕朝烟当然是不知道的,终于在一天一夜的连续赶路中,迎着天空中刚刚下起的小雨,到了墨玄珲所在的城池。
因为有了前面那一座城池的基础,慕朝烟这次面对更加破旧的城池,内心毫无波澜,似乎已经很能接受了。
与其说这里破,不如说,她更想现在让人送消息给洛康,杀了东华帝就得了。
边防要塞,多么关键的地方,城墙的坚固又是何其重要,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东华帝就真的不知道么?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补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这情况,根本就是长年累月造成的,估计不打仗都坚持不了几年了,何况最近这些年的连年战乱?
把墨玄珲派到这样的地方打仗,还不给兵,不给粮,连城都不修,他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这里到底是玄翼军比较多,又有了赵霖带路,进城很方便,慕朝烟也不耽误,直接随着赵霖去了城中墨玄珲落脚的地方。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的,墨玄珲竟然不在,据说是去部署兵力去了。
关于这一点慕朝烟是知道的,真正要正式打仗的时候,墨玄珲是不会把防守放在这里的,这城破是一方面,城中还有百姓是关键。
一个守不住对方兵器的地方,如果有箭羽射进来,最容易受伤的,是百姓。
所以,为了多一道防线,墨玄珲都会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带着玄翼军安营扎寨,成为真正的第一道防守。
也就是说,城是破,但是墨玄珲也的确不指望靠城墙来做防守的主要道具。
而且,墨玄珲之所以把玄翼军的兵符交给自己,当时就已经说过,那里的地方是一座山坳,就像当初在帝都城外的山坳差不多,易守难攻。
对于冷子月的药人来说,远距离的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既能杀死对方,又不会损伤自己。
那么,所谓的布防,其实就是在安排这些事情吧。
一场秋雨一场凉,现在开始,肯定会越来越艰难的。
因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她这个坐马车的都感觉到了疲惫,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就连暗卫,恐怕现在都苦不堪言。
慕朝烟也不计较,把柯子敬跟溟风叫到跟前,给所有人放假,连同五皇子墨元辰在暗中
安排的人也都一起找了出来,吃完早饭,直接集体放假。
到了这块地方,她住的还是墨玄珲现在的住处,要是在这还需要提防什么的话,未免把她男人想的太废材了。
索性柯子敬跟溟风都明白这一点,没有反驳什么,就下去安排了。
唯独卫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牙根都恨得痒痒。
“不是我说,王妃来边城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就是为了睡觉么?那怎么不在帝都城睡?”
走了一路,柯子敬对四皇子身边的人多少都有了了解,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可作为帮忙的赵霖,就有些闹不清楚了。
这还没正式开打呢,又赶了这么久的路,休息一下怎么了,毛病在哪?
而且,他说什么,是说王妃不好吧?
那满脸的气愤,一副嫌弃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姓卫的,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话注意点好。”
敢嫌弃他们王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卫双狠狠的咬了咬牙,张嘴想要反驳,可是又一想自己来这的目的,又把满肚子的怨气给压了下去。
如果真因为这一点不满计较起来,对他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
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远处柯子敬跟溟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眼中都带着谨慎。
“还是让人跟着点的好,跟王忠比起来,他才是最信不过的。”
王忠虽然嘴不好,但贵在有什么说什么,即使有的时候讨厌,恨不得扔远点,却不会担心他背后捅刀子。
而这个卫双……恐怕就真的不那么好说了。
“我知道了,世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子?既然是四皇子的人,实在不行,干脆赶回去算了。”
如果说,最开始还因为他们的护送领了一份情的话,那么经过后来的这一路,这份情领的实在是有些憋屈。
不过,也正是因为给了四皇子面子,还领着情,溟风才提议把人赶走,而不是直接杀了。
“不用,四皇子既然把令牌给了我姐姐,那就说明,他已经把这边的人脉全都交到了我姐姐的手上。真要有什么不对,即使真的杀了他,也没问题。”
所以说,这件事并不着急,如果这个卫双真的有问题,晚点杀也没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起码让我姐姐心里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