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更是因为接连被几次药人爬上山坡,导致身边的人接连中毒死去,虽然死伤人数不多,却也让人头疼。
比起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这种情况才是最为磨人的,一旦耐心不足,就会让敌人有机可趁,既要沉住气,又要想着办法避免损伤,要顾忌的东西实在太多。
虽然对方的损伤明显比他们这边要多,但是关键就在于,对方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这边却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最为关键的是,也不知道冷子月用的到底是什么手段,竟然在那些药人让人中毒之后,还会大面积的传染,哪怕是已经死掉的人,也会让周围的人一起感染。
为了避免死亡人数,他不得不把去砍杀药人的人跟其他人分开。
这就表示,凡是去砍杀药人的人,就已经等于是提前判了死刑,哪怕他们没有被感染,以免万一,都不能跟守在山上的人有接触。
可这种做法,是万般无奈的选择,却不是他的心中所愿。
这些药人不同于冷子月带去东华帝都的那些,不是他精心培养的,只是为了炼毒而随意选出来的人而已,基本只要身强体壮,根本没有一点武功基础。
既然这样,他就不需要担心,他带着的玄翼军,会比不上那些药人的武功。
不是没想过,慕朝烟或许能研制出更加厉害的毒药来克制药人,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认为,慕朝烟能连药人的身都不近,就直接置人于死地。
就在他打算换一种策略,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做好防护,直接带人冲下去直接砍杀的时候,在山下放哨的人立刻前来禀报,说是城里派人,来送东西。
这里距离边城十里,如果真的有需要,想要回去取些什么,倒也不难,为什么他们会送?
自己并没有下达过类似这样的命令啊。
难道真的是慕朝烟又研制出了什么新的药物,所以让人送来?
刚才还觉得不太可能,可这一刻,他的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的期盼。
毕竟,慕朝烟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证实了的确是他们的自己人,守在那里的暗哨很快放行,并且带着他们上了山。
来的人很多,完全超出了除了运送粮草之外,正常所谓送东西的情况。
还不等赵霖问什么,就发现,来送东西的人各个脸上都带着一抹兴奋的模样,明明连马都骑不了,只能步行,何况他们还抬着东西,都不觉得累似的。
“属下参见王爷,我们来给您送宝贝来了。”
送弩的人,正是王忠。
就像慕朝烟想的一样,王忠固然有他的顽固之处,可也正因为这份顽固,东西交给他,才更会让人放心。
以他的那副脾气,想从他手里把弩拿走,恐怕除非他死,要不然,就算是东华帝站在他面前,估计他都不会让步。
所以,让他去给墨玄珲送,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
“宝贝?就你身后的那堆木头?”
赵霖这两天正因为对药人的无计可施而气恼,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来跟自己说什么宝贝,看看他们抬着的那堆木头,难道是拿来引火的么?
看到赵霖这样,王忠也不生气,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样子。
“兄弟,你别着急,等会儿咱们找个地方放下,我来演示给你们看看。”
虽然这三天都是他在带着人造箭,可弩这东西,他也只有在刚做好,试验的时候,拉过那么几下。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现成试试威力,手痒的难受。
墨玄珲在一边
看着,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王忠身后的那些东西上,眼波流转。
“是谁让你们带这些东西来的?”
“是王妃娘娘。”
王忠回着墨玄珲的话,同时把身后一个巨大的包裹拿了出来。
“王妃娘娘嘱咐属下,务必把这包药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赵霖接过包裹,递到了墨玄珲的手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大堆的药瓶,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墨玄珲的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管别人看他是什么眼神,直接把信打开,结果……
“勿碰!”
充满柔情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像不相信似的,把信纸来回翻了两遍,确定后面没有其他文字之后,又不甘心似的,翻看信封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
就这两个字?
对他的思念呢?
说好的柔情蜜意呢?
所谓的千里寄相思呢?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墨玄珲原本难得一见的柔情变成了紧抿嘴角的冷漠,赵霖跟王忠互相看了一眼,直接打了个寒颤。
“王……王爷?”
“既然来了,一会儿就试试吧。”
像是故意磨他们的耐心一样,最近这段时间来攻击的药人虽然不多,却总是不间断。
而且方向还总是琢磨不定,才更加让人恼怒。
也幸亏是墨玄珲守在这里,有足够的耐心,也有战场上的丰富经验,要不然,如果换成王忠这种脾气的,恐怕早就拎着大刀,下去找人拼命去了。
墨玄珲的声音很冷,明明才是深秋,却让人好像处在寒冬腊月一般。
说完,直接转身就准备离开。
身后那些任争的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墨玄珲,可是以往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从来没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现在见到了,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还是骨灰级粉丝的那种,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跟身边的人叨咕着。
“早就听说王爷跟王妃的感情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嗯,怎么说?”
“你没看到么,王妃给王爷的那封信上,写着的可是夫君亲启,你想想,王爷是什么身份,夫君诶……”
“是啊是啊,我刚才也看到了,真的写的是夫君。”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心里那高不可攀的偶像,此刻正支棱着耳朵,在听到他们的话之后,捏着信的手紧了紧,眼睛微微扫了一眼。
在看到信封上那清清楚楚的“夫君”两个字之后,脸上的表情总算是又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