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慕朝烟的各种方面,他看过的实在太多,强势的,睿智的,可爱的,甚至是蛮不讲理的……
每一面都让他充满了惊喜,甚至在还没看到的时候,也会充满期待。
可这是慕朝烟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彷徨,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这让一直以来,期待着看到慕朝烟所有面的墨玄珲心头猛地一跳,也是他第一次,不想在看到慕朝烟的变化。
她并不需要展现出太多面,她就是她,只要是她就好,她的脸上应该满是笑容,应该是开心的,幸福的,可是这些现在在她的脸上全都看不到。
可他却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烟烟,我不能……不能任由着这里的事情继续发生。”
他那时候之所以能够放下手里的一切,不顾任何事情的去寻找慕朝烟,不是他不顾全大局,而是清楚的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可以离开,大局也不会有所影响。
他愿意放手,让苏瑾跟柯子敬,甚至是赵霖,邵天羽,每个人都去磨练,去适应没有自己的情况,那是因为,他可以确定,事情不会超出自己的掌控。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脱离自己,独自全面作战,想放手是没错,却不可能一次放个彻底。
如果他只是碌碌无为的一个普通人,或许还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责任感,但是他现在不是,他不但有这样的责任感,而且还有这样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踏进自己的国土,那真是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况且,如果我要真的就此放手,烟烟,你真的会高兴么?”
不会!
慕朝烟担心墨玄珲是事实,也的确不想让他的身体在受到任何损害,旧伤未愈,又添新毒,后半生还有那么长,她是真的想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
可是,好男儿顶天立地,纵然真的是平凡的普通人,在自己的国土受到侵害的时候还想着当缩头乌龟,这样的男人,别说不值得她托付终身,就连看,她就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委屈,心疼,难受,她不过是嘴上耍耍性子,不管是墨玄珲还是她自己,都很清楚,真要到了危急关头,别说阻拦,她恐怕会第一个把墨玄珲推出去。
说不定还会加上一句,不打退敌人,就别回来了。
是的,这才是真实的她,这才是她心底里的想法,矛盾,却也是事实。
“我不是不让你退敌,但是,这七天,你必须拖住。”
慕朝烟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墨玄珲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边城不同于其他城池,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座城池,只要不断草缺粮,守个七天并不难。
可这里是边城,城防不足,有的,只是人,西沧一旦等到南苑追过来,就会再一次发起猛攻。
虽然不能确定南苑追过来的时间,可想来也不会耽误太久。
到时候,墨玄珲想要不出战,恐怕都是不可能的。
“烟烟……”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交给我,你只管放心疗伤解毒。当然,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我也不会把你所有的穴位都封死,如果老天真的不愿意眷顾我们,我就带着那群人一起给你陪葬。”
话说到这个地步,墨玄珲也知道,没什么能改变的了。
最起码,慕朝烟已经退了一步,要是一点事情不做,就等着毒发,他也不至于。
就算要死,也得死得其所才行。
“好,听烟烟的。”
看到墨玄珲不在反驳自己,慕朝烟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这里也没外人,她也需要避讳谁。
直接从空间医疗系统里往外提取药材,顺便也把灵泉里的水也带了出来。
虽然这大晚上的不能准备药浴,可慕朝烟也不准备就让墨玄珲继续以压制为主。
起码,能解一点是一点,顺便也能先更加确切的了解一下这毒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以为,有了药材,在配合自己的针法,再加上开了挂的灵泉,解起毒来应该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远比她想的还要困难。
这让慕朝烟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为了解身体里的毒,成天泡在灵泉里的日子。
虽然墨玄珲中毒的时间没有她那时候长,可毒性的猛烈程度却不比她那时候差。
短短几日的时间,却跟她十几年的毒相差无几,很明显,南苑这是让他死啊。
从这天开始,墨玄珲几乎每天都在药浴之中,因为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并不方便。
好在她空间里就有灵泉,所以每天烧的水也不需要很多,大家也只当是他们夫妻晚上睡觉前需要擦身用水,也不怀疑。
可是,就像墨玄珲说的一样,他倒是想安安心心的解毒泡药浴,对方却不见得会这么配合。
对南苑跟西沧来说,巴不得墨玄珲现在赶紧死呢,如果知道他已经身中剧毒,恐怕就更加会“趁他病,要他命”了。
“王妃,王爷现在……”
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身边的这些将军却是肯定瞒不过去的,连续几天,墨玄珲从不出他们的院子,即使是他们主动来找,也只是偶尔露面。
所以,即使柯子敬不说,他们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情况有变。
现在根据派出去的兵丁回报,南苑已经追了过来,最多一天,就会到这。
而且,他们的药人都因为剧毒活不长久,又有了西沧的配合,肯定会立刻攻城。
既然这样,他们要怎么办?
是出城迎敌,还是严防死守,总得有个办法啊。
“这个你们不需要管,也不要泄露出去,按照我说的去做。”
慕朝烟说着,从桌子上拿过一沓像设计图一样的纸,交到了任争的手里。
“尽快做好,过两天用得上”。
因为前两次,这些人也都知道慕朝烟总能做一些神奇的东西出来,可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兵临城下,不问清楚,怎么也无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