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犹豫,微微侧头,手一动,命令下出。
慕朝烟率领着精兵锐卒倾泻而出。
慕朝烟拉弓搭箭,瞄准城墙上穿着与众不同的城守,眼睛微眯,纤长有力的手指倏忽松开,利箭“嗖——”破空而出,准确的射穿了城守的脑袋。
大批将士从她的身边掠过,她这漂亮的一箭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像是一个信号,将士们发起了进攻。
他们的进攻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出人意料,毕竟谁也没料到腹背受敌的东华竟还有余力来攻打南苑!
他们这时候不应该躲在城里禁闭城门吗?他们的胆子简直大到了天上去!
于是猝不及防下,南苑薄弱的防守很快被攻破。
慕朝烟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她总是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做好万全准备,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她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毫不留情,落箭之处必有伤亡。
南苑驻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似乎还昏沉着,看慕朝烟势在必得的气势,竟一时被吓住了。
风呼啸着,树林里似有黑影晃动,天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南苑驻军远远瞧着,到以为是慕朝烟身后的林子里还埋伏着大批兵卒,当下仓惶后撤,好不狼狈。
慕朝烟趁机下令攻城,接着水到渠成的拿下了城池。
月亮从层层乌云中隐约露出些许身影,照了地上沾满尘土和血污的铁甲。
这一战,她损失过半。
慕朝烟深知不能放这些人走,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被清理的就会是他们!
原本她是想干脆全部杀掉,但是,她所谋划的,她所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一座小小的城池。
她摩挲这下巴,精致的脸庞蹭上了血污,显得更加妖冶。她拦下正要杀俘虏的将士,思虑片刻,深沉的眸中一闪而过丝丝笑意。
慕朝烟找到了那些南苑的败兵,从人群中找了个看起来十分胆小怕事的,慕朝烟眉毛一挑,笑了一下,纤手虚空一指,“你,出来。”
被点到的南苑败兵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为一名将士,居然抖成了筛糠,“我?是我?”
慕朝烟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谁知那将士看着慕朝烟笑意盈盈的,更加害怕,竟是直接两腿一蹬,两眼一白,晕过去了。
慕朝烟撇了撇嘴,似是不屑那将士的怂样,随手指了个缩头缩脑的将士。
那个将士倒是没晕,到还像是有些精明的样子,慕朝烟暗暗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断不可留。
离开了关着败兵的地方,那将士先问,“不知这位女将军有何事?”
慕朝烟听着他那毫不气愤的油腔滑调,淡淡开口,“带我去城守府。”
那将士连忙卑躬屈膝的领着她去了。
慕朝烟毫不客气令手下的兵踹了城守府的大门,偌大的城守府展露眼前,慕朝烟坐在厅堂里,令手下的兵去搜罗城守府的财物。
这一趟,慕朝烟可谓是“赚”的盆钵满体,接着,她就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扫荡了城中的药房,买来大批药材。
她倒不是为了挥霍泄愤,而是她想到了处理南苑败兵的方法。
没错,她就是要按照北使的手法配制出那能蛊惑人心的迷香,对南苑的将士进行初步洗脑,进而更好的控制住这群俘虏。
暂时不能杀掉他们,倒不是说不想沾上人命,而是留着这些人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她很快就制出了迷香,吩咐将士
将那些败兵都关到一起,然后她又命随行的人找浸了水的布巾掩住口鼻,她亲自去下了迷香。
终于算是暂时粗略的安排好了一切,一旁的将士却依旧担心,“咱们这么点人根本看不住那些败兵,他们是我们的三倍之多啊!”
慕朝烟沉吟着,这将士说的确实有道理,所以她给他们下了迷香,但或许还不够。
“把他们的武器统统缴了。”将士很快执行,把缴来的武器分批锁于城中各处。
慕朝烟没来得及歇一会,就又风风火火的跑去了关着败兵的地方。
大部分败兵眼中都没有特别强烈的个人情绪了,慕朝烟看迷香奏效也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沉着声音道:“现在每十人编为一组,各个组之间,各个人之间,互相监督,举报怀有异心、想要逃跑报信、想要反抗的都有丰厚奖赏!若是谁想要联合起来逃跑的话…”
话没说完,慕朝烟微眯起眼,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故意顿了顿,“那就活埋!一个想要跑,若是被发现的话,连带组里的十个人都得死!”
听了这连坐的处罚方式,不少人果然息了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心思,但还是有极少数的人蠢蠢欲动。
慕朝烟眼眸自人群中扫过,谁心里不安分,她差不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她没拆穿,她巴不得有人赶紧谋划逃跑。
然后呢?当然是杀鸡儆猴。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想要反抗,还恰好是给她带路去城守府的那个将士。
当夜,夜色正浓,月亮慵懒的挂在梢头,洒下淡淡清冷的银辉。
南苑的边城中,燃起的火把吞噬着寒冷,跃动的火焰给人度上一层橙红色。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怎么会知道!”
被捆住的将士面无血色,似乎是想起了慕朝烟说处罚方式时脸上认真狠绝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凶狠的语气中透露着绝望和不甘,“是谁!到底是谁!是谁泄密!谁!”
“是你啊,我当是谁这么快就急赶着送死,原来是你啊。”慕朝烟看到叫喊的人时有一瞬的惊讶,随即轻笑起来。
这人还是没沉住气,她以为他还有点儿小聪明,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蠢。
“和他一组的那些人呢?”慕朝烟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人群问。
很快,人群涌动,不相关的都自觉地向后退去,只留下九个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的将士。
慕朝烟静静看着他们,终于,有人在这长久的沉默中先忍不住了,丢盔弃甲,“我不知道,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