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朝烟自信满满的样子,姬脩也是觉得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也许这女人原本就有着后招也说不定。
毕竟,这个女人以前所做的事迹,本来也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几日之后,果然如同姬脩所预料的那样,只是这一次,甚至有些出乎姬脩的预料。
原本以为来的,会是周围几座城池联合起来的守城官兵,就算有些麻烦,也到底不会是太过让人头疼,结果却是大为预料不到,来的竟然是整整齐齐的防军。
防军和守城官兵可是大大不同的,守城官兵大多是从平民百姓当中选拔而出,最多是些身强力壮的,平日里除了巡视基本没有大的事情要做,久而久之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和在刀尖上舔血的马匪来说,基本不是一个档次。
所以就算人多,倒也不是太过的麻烦。
可是防军可就不同了,防军可是直接属国家的管辖,每天都是住在军队当中,且都要操练的,战斗力和守城官兵的战斗力,更不是同一个阶级。
姬脩看着这一整片黑压压的防军,脸色有些变了,转过头去看着正在主位上的慕朝烟,后者正一脸淡然的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毫无变色,似乎没有一丁点紧张的样子。
“这可是朝廷的防军,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姬脩问道。
“为什么要紧张?紧张能当饭吃吗?”慕朝烟瞥了姬脩一眼。
这样的平静仿佛是有奇效,姬脩看着慕朝烟这样,平静和自信的样子,仿佛也觉得这样一大群黑压压的防军,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想起慕朝烟身上的事,随即摇了摇是他想多了,眼前的女人可是最适合也最擅长创造奇迹。
所以,说不定她有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奇招,面对京城的防军,也能够毫不变色,全身而退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姬脩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也就逐渐的放下来。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要直接正面迎敌还是要偷袭呢?”想到慕朝烟有可能的作为,姬脩就禁不住的热血沸腾。
听到姬脩的问话,慕朝烟撇了他一眼,神色当中带着丝鄙夷之意,“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马上就跑啊!”最后五个字,几乎是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所有人员听令,立马撤退,离开城池境内!”慕朝烟站在城墙之上,对着底下众人大声说道。
说话的气势磅礴,仿佛就像是在说,我们马上就要打胜仗了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撤退。
所以虽然众人很是不解,但毕竟是拥有指挥权的人,对此他们立马遵守命令,即刻撤退了起来,到底也是在姬脩手下训练许久的人,默契是有的,一队一队的撤退,相当的训练有素。
“你……你干什么?我们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退呢?”直到看到所有的人都撤回到了境内,姬脩看的一阵心绞痛悲嚎着道。
“你这可是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想我姬脩做了这么久流汗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结果现在居然成了一介逃兵!我一世英名尽毁啊!”姬脩对着慕朝烟哭诉着说道,只是这话语怎么都带着三分真七分假。
故而,慕朝烟在看着姬脩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
姬脩作为一介纨绔,有着纨绔最重要的品质,眼色。
他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只有能够把那些不该得罪的人不得罪,才能够长长久久的做好自己的纨绔。
慕朝烟忽然想起来,姬脩作为异界凶悍马匪的首领,存在这么久却都没有被南苑王下令处决逮捕,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首先
,最基本的眼色是必然有的,而如今的哭诉或许也未必真实可信,多半就是在耍宝罢了。
想到这里慕朝烟也就收起了先前的愧疚之心,狠狠的瞪了姬脩一眼。
“虽然我的一世英名尽毁,可是您这指挥进退有度,气度从容,丝毫不破,这可真的是大将之风啊!”见慕朝烟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姬脩当即一阵嬉皮笑脸的恭维道。
然而慕朝烟却对此不感兴趣,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转身离开了帐篷。
这时姬脩身边的人凑到他的身边,一脸八卦的看着姬脩问道,“老大,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啊,你看她的样子可真是不一般。”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呢?快走快走快走,别妨碍我在这干事,滚远点。”姬脩一阵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只是这样略带激动的情绪,看着却更像是恼羞成怒一样。
另一边,墨玄珲沉吟了一会。
若是想要凭借武力,又或者是走关系,根本就没有办法,如今他现在没人,又没有钱,想要靠文明的法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毕竟现在拼人也拼不过,想要花钱用关系把人疏通出来,显然就以现在的经济状态而言也是不太现实的。
如今之际,怕是只有用那种不太光明的法子,走黑暗道,才能够把人给救出来。
其实墨玄珲本身并不是特别的愿意把傅莹救出来,毕竟对于傅莹,他则是不太愿意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但到底傅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先前也对自己照顾有加,若是不救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忘恩负义。
但自己如今记起来已有妻子,想着自己妻子的模样,墨玄珲也是无意识的轻笑出声,似乎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却也没有持续多久,想到傅莹还被关着,墨玄珲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傅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且暗中已经说了很多次,甚至之前还大庭广众的呵斥了,但傅莹依旧如此。
这才更让人感到烦闷,有救命之恩,还喜欢自己的人推不掉,又摘不出,的确是有些麻烦。
“要不干脆赌一把,用其他的法子把傅莹救出来也不是不行。”墨玄珲心里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