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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肆的举办庆典,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慕朝烟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皇宫让人透过气来。
她并没有去后宫见楼彦君,因为庆典在后花园举行,因此文武百官都聚在了后花园,慕朝烟是墨玄珲的王妃,自然是得陪在墨玄珲身边。
墨元昊早已传下圣旨,今日朝中文物百官放假一天,可以协同家人一起来宫里参加这个春日庆典。
此时后花园里衣香鬓影,好几位朝臣的千金都来参加今天的庆典了,每个人都打扮得艳丽多姿,楚楚动人。
为的不过是博陛下一笑,可以留在宫里面,做个妃子也好,做个位分低微的贵人也好,总之就是想要留在陛下的身边。
今天的庆典,本来是为了赏花,可现在俨然成了百官给陛下推荐妃子的大会。
时辰到了墨元昊才携着楼彦君从内殿出来,楼彦君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秀金丝的华服,头上戴着凤冠,看起来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其他的后宫妃嫔今天也是花尽心思打扮,但是比起楼彦君的雍容华贵,还是逊色了不少。
协办庆典的那四位妃子,今天算是在这里出尽了风头,百官纷纷夸赞今日的庆典办得隆重,尽展了皇家的威仪。
他们殊不知,这庆典的背后要花多少银子。
然,却没人在意这些,眼前的繁花似锦,奢华浮夸让慕朝烟越发厌倦这皇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朝烟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开始跪拜,慕朝烟跟着墨玄珲一起行完礼,又重新落座。
“今日百花庆典是宫宴,众爱卿不必拘束,大家一起畅饮。”墨元昊笑着看着众朝臣说道。
墨玄珲和慕朝烟就坐在陛下楼彦君位置的憔悴的脸。
华贵的服装,套在她的身上有些空虚宽大,楼彦君这一阵子明显的虚弱消瘦了一些,在锦衣华服的掩饰下依旧可见憔悴的样子。
慕朝烟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着楼彦君那有些无神的眼睛,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楼彦君抬头与慕朝烟对视了一眼,她的眸光闪动,似是氤氲着水汽,慕朝烟朝着她会心一笑。
阿君……,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慕朝烟的眼神传递着她此时心里的话,楼彦君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话,原本淡漠的表情增添了几分生气。
墨元昊照往常一样,特意让身边的贴身太监给墨玄珲和慕朝烟斟酒,亲自给他们敬了酒,一样还是之前的待遇,只是神色间有所疏离。
这样的变化及其微妙,若非心细,绝对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慕朝烟和墨玄珲心知肚明,但不露声色,做戏就要做十分。
“宸妃、淑妃、惠妃还有德妃,这次协同办春日庆典有功,朕赏你们每人珠宝十箱,锦缎百匹,黄金千两!”墨元昊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还是故意为之,一开口就重赏了四位妃子。
“臣妾谢陛下赏赐!臣妾等为陛下和娘娘分忧何等荣幸,陛下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吩咐,臣妾等定当竭尽全力!”淑妃嘴甜心机深,立马带着其他三个妃子跪地谢恩。
几句话说得滴水不露,就连众朝臣都纷纷称赞淑妃有礼有仪。
“都落座吧!”墨元昊摆摆手道。
这四个人一脸春风得意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谓是百官面前长了脸,也在后宫众妃嫔间立了威严。
其他的妃嫔有的羡慕嫉妒,有的干脆就是妒恨,有几个心思比较单纯的,对楼彦君楼彦君起了同情之心。
以往陛下独宠楼彦君,楼彦君也是端庄贤淑,无一不得体,可不知近来为什么就突然失了宠。
让这几个嚣张的妃子耀武扬威,在后宫嚣张跋扈,颐指气使,整个后宫仿佛都装不下她们了,有几个心思灵透的,都想着今后在后宫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楼彦君坐在墨元昊的身边,脸上始终维持着微笑,那端庄的仪态背后尽是无奈和感伤,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那幽幽的眼神看一眼,便能刺痛人心。
慕朝烟皱着眉头,心里只觉得憋闷。
而此时,文武百官已经开始竭尽所能的给墨元昊推举自己家的女儿,那些女子子都是大好年华,大概还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
楼彦君坐在那里维持着楼彦君的威严和仪态,仿佛一个木偶人,眉宇间夹杂着一丝忧伤。
楼彦君这一阵子,在宫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幸好有卢迪在身边,慕朝烟心里这样想着。
按照规矩,楼彦君必须等到宫宴结束才能回宫,作为皇后不可以提前离席,所以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不能回去休息。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坐在那里的身子甚至有些摇晃了,慕朝烟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朝臣们开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其实大多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平日里不和的官员们也满面含笑的相互敬酒,阿谀奉承的话成了最好的下酒菜。
墨玄珲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目光不时的朝着上面坐着的墨元昊扫去,两人的目光相撞,墨元昊的目光一片平静无波。
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墨玄珲收回目光,脸上波澜不兴,慕朝烟早把这细微的情况看在了眼里,刚要跟墨玄珲说话,一位言官端着酒杯走到他们桌前。
慕朝烟的心一紧,便猜出这位言官一定是来给墨玄珲敬酒的,看着他那眼神就知道不怀好意。
“王爷,下官斗胆,敬王爷王妃一杯酒。不知王爷王妃肯否赏脸?”言官一脸奸笑的端着酒杯,这架势分明就是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一直这么端着!
慕朝烟心里着急,嘴上却不能说什么,脸上还在维持着端庄的样子,心里已经把这个言官骂了几十遍了。
墨玄珲目光淡然的看了看他,举起杯,一仰头一饮而尽,慕朝烟没办法,刚想端起酒杯,却被墨玄珲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