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辛辛苦苦陪着先帝经营的江山落在一个女子的手里,祸害的是这天下的黎明百姓。
说到底于心不忍。
司徒刑深吸一口气,心里着急上火,却也无可奈何。
“贤儿,你是大夫,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有什么办法?”
云乐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外公你也晓得,这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这光是听你说,也辨别不出他究竟中的什么毒,也无从下手。
还是得想一个办法,亲自见上一面再说。”
“这…”
司徒刑有些为难,虽然他是丞相,可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影响圣上的出行。
该怎么样安排他们父子俩见上一面呢?这还真是一个费脑的难题。
两人正愁眉不展的思考着。
突然就听见屋外陈九大声喊道。
“这什么时辰就要吃午饭了吗?你这送的是不是太早了些?”
云乐贤和司徒刑对视一眼,连忙终止了方才的话题。
“就上些点心,吃了点心,一会儿还让老爷吃什么饭,老爷今天火气大着呢,没事别往枪口上撞,回头哥哥我也帮不了你。
真不知道你们这一些下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一点也不为老爷考虑考虑,把东西放下,走吧走吧。该到吃饭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前来送吃食的伙计被陈九赶走了。
听着外面安静下来的动静。
云乐贤低声道:“外公,咱就借着献菜名义,你带我乔装打扮进一趟宫吧!”
司徒刑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宫里什么吃食都不缺,但送点稀奇古怪的进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咱们京城的饭菜也就那样,实在找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况且这一送,就得连后宫有名头的都送上一份去。
要不然会惹上别人的非议的。”
云乐贤鄙夷的撇了撇嘴。
自家外公这宰相当得,怎么连送个东西还要考虑后宫那帮女人的意见?
忽地,云乐贤想起郁小花曾经说的一句话来。
这后院的女人多了,就会家宅不宁!
“外公,我来做吧,我在河西镇也时常做饭,学了一些小手艺。虽然也上不得台面,但终归还是能入口的。
而且姝小姐那边卖的饮品不是生意挺好的吗?把他卖的饮品送一些进去给那些女眷,想来也不会掉面的。”
司徒刑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到底是年轻人思维活泛,这鬼点子就是多。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你也准备准备,保险起见还是…呵呵…”
司徒刑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挂在一旁的那身布衣。
云乐贤秒懂,这是让自己化妆成一个厨子啊。
“外公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
司徒刑嘴角抽搐,这小子!说起话来,虽说不得粗鄙,可到底不是一个读书人该讲得出来的。
云乐贤很快就掏出那套专业的易容工具。
不一会功夫,就给自己化了一个像厨子一样的妆。
又刻意将自己所有的头发都缠到头顶上去,在脑门上盘了一个网巾,再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
纵然这一身气质藏不住,可这厨子模样倒是一点没变。
“像!真是像!”
司徒刑看着面前的云乐贤,心里欣慰极了。
以后这江山,就交给这些年轻人了。
“外公家里的厨房在哪?我这就去做菜。”
司徒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云乐贤去了自己的小厨房。
陈九很快就安排人送了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过来。
云乐贤手脚麻利的切瓜洗菜,不一会儿的功夫。
砂锅里就炖上了一锅冬瓜排骨汤。
随即,他又做了个肉沫茄子,蚂蚁上树,清炒小白菜。
三菜一汤,一眼看上去清淡得不能再清淡了。
虽说如此,但闻起来这味道还是勾得人直流口水。
很快,陈九就把这些饭菜装在了食盒子里,安排好马车,带着两人往京城的中心赶去。
等马车到了宫门口,守门的禁卫军一见识丞相的马车,也没拦,还特地让人前去通报圣上。
等圣上知道的时候,司徒刑爷孙已经到了面前。
云乐贤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
和云旭东差不多大的年纪。
相比之下,显得司徒刑格外苍老的多。
“岳丈怎么忽然进宫来了?是因为今日早朝上的事情吗?哎…倒是我无能,为难你老人家了。”
司徒刑诚惶诚恐,就要跪倒在地上去。
“圣上,您这话真是见外了,我这为人臣子的理应为圣上分担!”
说话间,陈九将手上的食盒子凑到了云乐贤的手里。
“圣上,今日在早晨之上见您咳嗽不止,特意让府上的厨子做了些小菜送来。
虽说比不得宫里的山珍海味,对您的病情想来也是大有益处的。”
在司徒刑说话间,云乐贤小心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眼眶深陷,眼底下一片淤青,脖子处有些许肿大,面色昏黄,印堂发黑,嘴唇发黑。
俨然一副中毒了的迹象。
“难为岳丈有心了,正好我也还会用饭,不如一起吧!”
说完,立刻有太监上前,就要接过云乐贤手上的食盒布菜。
云乐贤却不经意的让过那个太监,在整个御书房里扫了一圈,清开一旁的桌子,就将饭菜一一摆了出来。
那太监见状,这小厮毫无道理,竟然敢抢自己的活。
这不是在圣上面前表现自己吗?
那太监气哼哼的,当下也不管云乐贤是不是司徒刑带来的人了,阴阳怪气的低声数落了起来。
“你这小厮!还懂不懂规矩?当这里是你们乡下吗?这里可是皇宫,要不是丞相大人,你进得来吗你?
你有什么资格给圣上布菜,万一你在菜里下毒了怎么办?”
云乐贤布完了菜,抬眸冷眼瞪着面前的太监。
那身上的戾气不寒而栗,太监傻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哑然。
圣上听见这边的动静,见菜也布好了,招呼着司徒刑就坐了过来。
“闫公公,你把我当做摆设吗?不过一个小厮罢了,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