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搬来了椅子让秦煦坐着,司徒静没有得到吩咐还跪在地上,可到底是有功之臣,脸面不能丢。
“呀!司徒将军快快请起,都是朕不好,把将军给忘了……”
秦煦好似才刚刚想起她似的,赶忙让她起身。
“多谢皇上。”
司徒静平静的应了下来,握紧的拳头却并没有松开。
忘了吗?明显是故意的,为那个女生报仇呢吧?
听说皇上之前的几年都是养在王小豆那里,他会袒护她也不稀罕。
“将军此次可真是立了大功,有将军在,真是我涂凤国之福啊!”
秦煦毫不吝啬对司徒静的褒奖,司徒静却只是淡漠的应着:
“皇上客气了。”
秦煦仔细打量着她,心底里不由算计起来。
有她在,无疑是涂凤国的一大助力。
“前些日子朕政务繁忙,未来得及封赏司徒将军,趁此机会便一并解决了吧。不知司徒将军想要什么?”
司徒静一愣,她确实是立了功,心里也有想要的东西,可……能说出来吗?
抬头犹豫的看了看秦明的房间,司徒静咬了咬牙,这才道:
“为国效力是臣应尽的本分,臣不敢讨要封赏,只是……有一事还请皇上做主!”
秦煦眉头一挑,直觉不好。
可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余地:
“将军请讲。”
“皇上!臣从小同王爷情投意合,愿此生都能守在王爷身边,求皇上成全!”
秦煦被这话彻底惊住了,不光秦煦,就连彩旗、刘鬼二人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依稀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王小豆压抑的哭声。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握,秦煦心中经过了片刻的挣扎。
半晌,他才转过身看向司徒静:
“司徒将军,你可知皇叔他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
“微臣知道!无论生老病死,微臣都只愿陪在王爷身边!”
态度如此坚决……
秦煦在次转头看了看秦明的房间:
“你可知,皇叔早已同王姑娘有了婚约?或者说,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说完这话,秦煦心头莫名觉得烦躁,他拉了拉衣领,好让热气散出来一些。
司徒静双手握的更紧了,脸色也难看起来:
“微臣……知道!皇上,微臣不求名分……”
都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秦煦若是再拒绝便是说话不作数了。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小豆眼角还挂着泪痕,神色却无比坚决:
“皇上,如今王爷昏迷不醒,这事臣女便代为处置了吧。”
说着,转头看向司徒静:
“司徒姑娘有这种胆识本姑娘佩服!我知道,我相公是人中龙凤,自然能让不少人心动。但这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一厢情愿,一个壶配一个盖儿,司徒姑娘还是莫要做那多情之人了!”
司徒静并没有回答王小豆,反而抬头直视秦煦:
“求皇上成全!”
不得不说她是个聪明的,她拿功勋换一个小妾的身份,皇上怎么说都是赚的,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听说司徒家尚未沉冤得雪,司徒姑娘,莫非离开久了,忘记来路了不成?”
轰!
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司徒静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王小豆:她怎么知道?
王小豆任由她这么看着自己,心里也越发肯定自己赌赢了。
这还多亏了当初李三娘拉着她“做功课”时她不经意间听了那么一耳朵。
所说名门望族,这司徒家在十年前可是排在前头的大家族,可惜一夕之间就灭了族,这里面若说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静恨恨看着她,胸口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
王小豆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跟她抢男人?门都没有!
“我还以为司徒姑娘挣这些功勋是为了司徒家,看来……是小豆误会了……实在是抱歉。”
说是抱歉,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
秦煦看着这样的王小豆,心底里的那股子烦躁渐渐消失,转而变的明亮起来。
“司徒将军,你可决定了?”
秦煦认真的审视着她,他也好奇,这下司徒静能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
司徒静深深看着面前敞开的大门,秦明的身影看的并不真切。
为司徒家平反,这是她这十年来心底里最想做的事。
原本她还打算着等过了这阵子总能找到机会,没想到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若此时不抓住机会,以后怕是很难了。
“微臣……求皇上为司徒家做主!”
她不能冒险……
一场风波就这么轻易被摆平,王小豆坐在秦明面前,一下下帮他擦拭着身子。
“你说说你,怎么处处招些烂桃花?说!这身上哪里被那人碰过了?”
“唉……受了这么多伤,也不知道有多疼……你个大傻子……”
“没事儿!有我在呢!这些疤,保管一个都不让它们留下!”
“你要是想睡……就好好睡一觉……但是不能睡太长时间哦!我们的宝宝……”
王小豆拉着秦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脸上溢出幸福的微笑:
“我们的宝宝就快要出生了,你在他出生前醒来好不好?他第一眼想要见到的,一定是你……”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醒来,我……我就带着他嫁给别人去,让他认别人当爹!”
……
王小豆一个人碎碎念着,或嗔或痴,谁也没有再来打扰她。
门外彩旗就守在那里,司徒静求了恩典后就离开了,这几日圣旨就要下来,司徒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怕是没有功夫再来打扰。
“唉……你说,祖母那样一个人,我从前那样讨厌她,现在竟也讨厌不起来了呢……”
“相公……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非要离开,也不会着了了那耶律基的道……你也不会因为我受伤,两王也不会趁机生事,祖父祖母他们,就不会因此惨死……”
“相公……你醒一醒好不好……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国公府,父亲他虽没说什么,可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就连程管家……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