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也不知王爷此刻在哪……
正胡乱想着,营帐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司徒静面上一喜,莫不是王爷来了?
“陆姑娘。”
守门的士兵轻轻唤了一声,司徒静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了下去。
原来不是他……
“司徒姑娘,你醒了?”
陆灵儿很快便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的司徒静。
她笑的礼貌又疏离,虽说这几日经常相处,可她们二人并不熟络。
司徒静也只对她颔首笑笑,显然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陆灵儿见惯了她这副样子,倒也不在意。
“这两位姐姐怎么在这里?”
很快,她便发现了营帐里的另外两人,这几日陆灵儿在部落里溜达,不仅认识了许多人,还学会了一些北苍话,是以很快便同那两人攀谈起来。
“原来是桑奇首领派两位过来照顾司徒姑娘的?那还真是有劳了。”
“司徒姑娘,你如今重伤在身,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两位姐姐,她们会帮你的。”
陆灵儿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有这两人在,那王爷便算不上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不知为什么,她很满意秦明这样的安排。
可司徒静心里却并不高兴,只淡淡应了句:
“有劳。”
一开口,嗓音虚弱又沙哑。
“对了,司徒姑娘还没有吃药吧?呦!这药不冷不热刚刚好,有劳两位姐姐侍候姑娘吃药。”
毕竟受人所托,陆灵儿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她抬眼便看到桌子上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水,不知同那两个妇人说了什么,一个妇人便上前端起药碗走向司徒静。
司徒静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扭过头去不看众人。
她只想见到王爷,不想听这些人在自己耳旁聒噪,在自己面前晃荡。
那妇人刚走近床榻,便见司徒静背过了身,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又来这招?
陆灵儿眉头轻挑:
“司徒姑娘,这药您还是趁热喝了吧,眼下咱们军中情况并不好,就连这碗里的药也不多了,你若不喝,那岂不是浪费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王爷的心意?
司徒静身子陡然一僵,却仍旧没有回过头来。
陆灵儿唇角的笑意更甚:
“你看,王爷能拜托桑奇首领派这两位姐姐过来照顾您,足见对您的看重,您怎么好让她们为难呢?”
陆灵儿一边温声软语的劝说着,一边观察着司徒静的反应,见她神色终于松动了些,她便又继续道:
“眼下戎狄大军围困在黑鹰崖下,姑娘身子一直不好,到时候怕会拖累王爷……”
拖累?
这话一出,司徒静的柳眉随即倒竖起来。
她怎么能成他的拖累?
她是鼎鼎大名的火凤将军,是王爷最大的助力,她可不要成为拖累!
这样想着,她随即转过身来,哪知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牵动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端着药碗的妇人见状也松了口气,另一位也赶忙上前将司徒静搀扶起来。
看着司徒静将那碗喝了个一干二净,陆灵儿这才点点头。
“姑娘身子太虚弱了,一会儿我让人给姑娘送些稀粥,得慢慢将养着好。”
“多谢。”
司徒静这才正眼看向陆灵儿,心里也对这传闻中嚣张跋扈的陆家大小姐有了改观。
不过,也只是一点改观而已,仍旧不影响她看不上,不喜欢。
陆灵儿却并不在意她心里有什么看法,只得体的笑着:
“姑娘好好休息,灵儿先回去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知会一声。”
说着也不等她反应便走了出去。
一直等在角落里的小药童这才跟了出去,一出去便满脸感激的追上陆灵儿:
“今日真是多谢陆姑娘了,还是陆姑娘有办法!”
陆灵儿抿唇微笑,她哪里是有办法,分明只是太了解秦明于她心里的地位罢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酸,想当年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
“好了,小顺你还是赶快回去复命吧。放心好了,以后她都会乖乖喝药的。”
“唉!好嘞!”
说着,那小药童便一溜烟的跑了。
陆灵儿摇头失笑,抬脚便去了来福的营帐。
也不知道来福今日怎样了,过几日若是开战,她可得看好了他。
再说这小药童一路回了营帐,胡大夫见到人来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
“怎么样?把你见到的情况仔细与为师说来。”
“师父放心,那药顺子亲眼看着司徒姑娘喝下了。”
小药童一脸邀功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哪知胡大夫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淡:
“你是说,王爷派了人去照顾,你没有见到王爷?”
小药童一愣,王爷?他见王爷干嘛?
“是……是的……”
胡大夫长长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这丫头有没有这个福分,就看她的造化了……好了,你去把那些药材捡出来,仔细些别浪费了。”
“哦……”
小药童挠挠头,一脸迷茫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京城,自打除夕那夜后,秦煦每日便会找时间偷溜出来,带着秦不渝,还有两小只出门去。
有了他们的陪伴,秦不渝脸上虽然仍旧没有笑脸,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忧郁了。
“煦哥哥,听说望春楼出了新戏,我们去听戏吧?”
马车里,小尾巴透过窗帘缝隙不停的往外张望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街头小贩,只觉得眼睛都花了,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喜色。
能跟煦哥哥出来玩,可比躲在家里学女红,听嬷嬷讲规矩要好玩多了。
一边说着,还往嘴里塞了一颗炒栗子。
“唔~真好吃!煦哥哥你尝尝看!”
说着便又剥了一颗塞进秦煦嘴里去了。
秦煦早已习惯她这性子,哭笑不得的将嘴巴里突然多出来的炒栗子细细嚼了,待咽进肚子里去方才道:
“你呀,就爱这些热闹。”
一旁的王凯安不悦的蹙了蹙眉,转而抱歉的看向秦煦:
“舍妹顽劣,还请皇上恕罪。”
秦煦见他这副老成在在的样子,好笑的蹙了蹙眉:
“你俩明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偏偏一个喜静,一个喜动。若是你俩能中和一下就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