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王储,坐稳下任宁家皇主之位。”
“哈哈,等结束这一战,我等必要为二王储,好好庆贺一番。”
先有宁家部众,逐次跪地叩礼。
再有第五求败,双手拱起,亲口发表祝贺之词。
周登煌,项氏一脉,也纷纷给予道喜。
之后,是国都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凡人,沉默两秒,旋即有一个算一个,老老实实跪地朝拜起来。
规模浩大。
朝拜之声,犹如浪潮。
这不单单是宁皇族的大事,新皇主继位,说句不好听的话,犹如真命天子登基,寻常人,谁敢迟疑不定?
宁殇审视着现场,一排排跪在地上的身影,心里可谓乐开了花。
先是即将处死最大的竞争对手,本皇族大世子宁轩辕,再是王刀忽然出世,认他为主,一波接一波,堪称双喜临门。
宁殇以为,这天,方为他人生最光彩荣耀的日子。
值得铭记。
只是……
忽然转身的宁殇,一眼锁定宁轩辕,紧接着不留情面的呵斥道,“你为何不跪?莫不是不服?”
宁轩辕嘴角讥诮,不为所动。
这让宁殇越发恼羞成怒,天下跪伏,人心所向,他继承下任皇主之位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既然如此,他只要想,宁轩辕不得不跪,不跪就是欺师灭祖,公开反抗宁皇族。
“身为皇族子嗣其一,见到下任皇主,竟然还敢站着,我看你胆子不小啊,不仅不将祖宗放在眼里,更存着逆反之心。”宁殇不吝言辞的呵斥道。
宁轩辕冷眉,“我和你宁皇族,并无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跪下。”宁殇勒令。
之后,他将目光移向白玉,“你贵为我族异姓王,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宁家规矩的森严。”
“应对宁轩辕这种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的举措,该作何惩罚?”
白玉跃起视线,默不作声。
大概觉得不妥,仅是语气寻淡,不卑不亢回了句,“等你坐上皇主之位,再来问我也不迟。”
“哦?”
宁殇大呼有趣,事已至此,莫不是这位异姓王,还觉得他宁家的下任皇主继承人,依旧存在变数?
“白玉,本王荣登皇位,大势所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不臣服于我?”
“若是你敢说一个不,我连你也处决了。”
今日,王刀在手,谁能与他宁殇分庭抗礼?
“我爷爷的刀,不会轻易认主。”良久,宁青寒插了一句话进来,今天的状况有点奇怪,照理说王刀不会无故出现。
除非,有什么东西,与他形成共鸣?
古怪。
非常古怪。
一时半会,宁青寒也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至于,宁殇留血于王刀前,从而获得宁氏王刀认可的解释,纯属无稽之谈!
“你这么自信?”
宁殇哈哈大笑,他五指并拢举向高处,突然呵斥道,“那好,现在本王就用这柄刀,斩下你儿子的脑袋。”
“王刀听令,将宁轩辕给我斩咯。”
轰!
下一秒。
狂风大作,漫天刀光流泻。
第五求败,周登煌相继眯起眼,嘴角的幸灾乐祸之情,越发明显,自家人内讧的大喜,他们最喜闻乐见。
“宁河图的刀,斩自己的嫡系后人,有趣,有趣得紧。”
“诸位,拭目以待吧,反正不用我等出手。”
第五求败两手插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与此同时。
王刀飘纵而来,在爆发出绝世凶光的刹那,虚空陡然传来一阵刺耳又沙哑的怒吼,“不对!”
哧!
一刀凌空。
原本还在春风得意的宁殇,惊觉蚀骨痛感灌满四肢百骸,不等他低头查看,余光瞥见,一只胳膊,当场被撕裂了出去。
“啊……”
宁殇仰声怒吼,待他反应过来,满头乱发的他,唯有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远处遗失的右胳膊,已经四分五裂。
这……
静。
死一般的静寂。
这柄王刀,既没有发难宁轩辕,也没有痛下杀手,它仅是一刀横掠,公然斩断宁殇的右胳膊。
“果然有鬼。”
项青从头到尾都没吱声,源自自身敏锐的感觉,他意识到这柄刀出来,绝非认主那么简单。
宁殇先前一番话,本就在自作多情。
此刻,现场发生的状况,成功印证了他的猜测。
“区区一柄没有灵魂的兵器,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废了你。”
项青愤然出手,白骨嶙峋的大掌瞬间遮天而来,他冷冰冰袭击过去,作势要将这柄王刀击碎。
“宁河图早就死的骨头渣都没了,你还有本事兴风作浪?”
若是当年。
项青还忌惮这柄刀,今时不同往日,他贵为超十五境至强者,可谓天上地下,再无敌手,碎一柄上五境兵器,不过信手拈来的小事。
轰!
“这是我项青的时代,宁河图都成为过去式,你也下去陪他吧!”
他一巴掌探过去,虚空震荡。
王刀纵劈而下,光辉倾满环宇,然而,这绝世一刀,并非与项青对抗,而是在辽阔的青空之上,铺出了一条星光大道。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虽一夜枯荣,竟惹人间眷顾。
再看千秋北斗,九万里苍穹,英雄无数。
唯我。
苍天留不住!”
有人迎空一指,压塌半座星域,万万道目光,抬空刹那,仅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横掠这湛湛青空,信步而来。
他叫,宁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