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听着惊奇不已,“卢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闵庭柯不以为意地道,“大宅院里头,这种事情可多了呢,今天你和他好,明天我和他好,有什么可奇怪的。”
白蓉萱猛地想到了先前见过的卢三太太,她大为震惊地道,“那位弟媳该不会是卢三太太吧?”
“你想什么呢。”闵庭柯嫌弃地道,“你当卢家大少爷没长眼睛吗?就卢三太太那长相,谁能看得上呀?”
白蓉萱不解地道,“六叔别胡说,我见过卢三太太的,长得眉清目秀,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
闵庭柯道,“你也说那是年轻的时候了,如今上了年纪,自然就不经看了,卢家大少爷的眼光可比你高得多呢。”
白蓉萱问道,“那是……”
闵庭柯直接说出了答案,“是卢家二少爷的妻子。这位二少爷是姨娘生的,与大少爷同父不同母,自小到大一直不合,偏偏卢家大少爷是嫡子,仗着这一层身份一直把二少爷压在些不合适,也不能服众,卢家怕是要易主变天了。”
白蓉萱不安地道,“为了我的事儿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能行吗?万一卢家查出什么来可怎么办呀?”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闵庭柯,生怕他再遇到什么危险。
闵庭柯笑着道,“真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件事也不全都是为了你,实际上我也有个私心。”
白蓉萱紧追不舍地问道,“什么私心?”
闵庭柯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白修睿抢走了我的棉农,这里面也有卢家大少爷的手笔,我看他的意思,多半是想跟白修睿合作,两个人都占好处。若是我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卢家大少爷,这门生意自然也就黄了,白修睿独木难成林,多半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用放在心上。”
可白蓉萱还是搞不明白,“如此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呢?”
闵庭柯得意地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我又没有冤枉他们,这都是有据可循的。据说卢家大少爷和卢家二太太原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关系,卢家大少爷娶了别人做妻子,二太太便嫁给了二少爷。卢家二少爷天生残疾,平生最恨别人的眼光,因此性格暴虐,冲动易怒,那二太太跟了他可没少吃苦。”
白蓉萱听后大惊失色,“那她和卢家大少爷的事情一旦败露,她……”
白蓉萱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闵庭柯淡淡地道,“应该是没活路了。”
白蓉萱道,“这怎么能行呢?你既然知道,就该出手帮帮她呀。”
闵庭柯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是不是书读得太多,脑子都坏掉了?像她这样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可……”白蓉萱辩解道,“可她和卢家大少爷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呀。”
“那又如何?”闵庭柯不为所动地道,“这世上除了两情相悦之外还有人伦礼法呢。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还不早就乱了套?她要是真的对卢家大少爷一片真心,当初就不该嫁给二少爷,既然嫁了人做妻子,就不该再和自己的兄长牵扯到一起。路都是自己选的,有今天这一报,也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我去帮她的忙,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吗。”
闵庭柯的话虽然冰冷无情,却也让白蓉萱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的确如此。
白蓉萱道,“可这件事你若是不传扬出去……”
闵庭柯道,“就算我不说,难道就没人知道了?其实这件事卢家二少爷早就心知肚明了。”
“什么?”白蓉萱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
闵庭柯道,“这卢家二少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兄长有染,却按兵不动什么都不说,只在静静等待时机,我不过是恰好给了他一个机会揭开真相罢了。至于能不能撼动卢家大少爷嫡子的身份,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可白蓉萱却心疼这位素未谋面的卢家二太太。
闵庭柯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妇人之仁,居然还有心思去可怜一个淫荡之人。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当初既然没有在一起,之后就该避嫌不要见面,可偏偏她嫁给了卢二少爷,谁知道这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成了叔嫂之后,就更该守着长幼尊卑的礼法,她哪怕跟外面任何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我都不会当回事,毕竟追求本心也没什么错,可跟自家人搅和在一起,那便是恬不知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连草根子都嚼了,活该被人骂当世潘金莲。”
白蓉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反驳。
说什么呢?
闵庭柯说得都对。
白蓉萱道,“那卢家现在岂不是一团乱?”
闵庭柯道,“听说卢家大太太已经气得领着孩子回了娘家,说什么都不会再踏足卢家半步了,至于你说的那位卢家三太太,她正逢人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的丑事呢。要是因为这件事卢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都遭人诟病的话,卢家三爷岂不就顺势起来了?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类型。”
白蓉萱小声道,“那关于我的流言……”
闵庭柯道,“我查了一下消息,是蔡二太太的手笔,看来还是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呀,急着动手了。”
白蓉萱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蔡二太太还是老手段,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闵庭柯笑着道,“你可别小瞧了她,否则要吃亏的。她不是没长进,只是这办法百试百灵罢了。只要你母亲被人指指点点,你就没办法挺直了腰杆做人,更不用说在权贵间游走了。我早前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当时你父亲刚刚去世,你母亲就算再糊涂,也不能把人叫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啊,要知道那可是白家,你祖父白老太爷的眼皮子底下。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你父亲已死,最后可能接手家业的人便是白元德,可偏偏你祖父却迟迟不肯松口,自然有人坐不住,不得不使出些办法来陷害你母亲。长房的白修衍是个病秧子,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三房的你是最有可能成为潜在威胁的人,但当时你又有白老太爷护持,所以最好的下手对象便是你的母亲唐氏了。哎,可惜呀……你母亲若是聪明一些,就该将自己防护得如铜墙铁壁一般滴水不露,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可谁能想到,她居然轻而易举便叫人还陷害了。”
闵庭柯一脸的无语。
白蓉萱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母亲的错……父亲刚刚过世,我母亲心里正难过,根本就没有留心这些,这才会被人算计的。”
闵庭柯道,“所以我说你母亲糊涂,当时她最该保护的人就是你了,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照顾你?要不是这样,白老太爷又怎么舍得让你跟着一起回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