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来白玲珑的婚事正经还要折腾好一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她要嫁的人又会是谁?
白宝珊低着头,暗暗思量着将来的事。
白玲珑哭了一阵,心头的郁结渐渐散去,终于止住了眼泪。蔡二太太头疼不已,“行了,别哭了,赶紧洗把脸,瞧那眼睛肿的,就像两个烂桃子。”
白宝珊闻声上前几步,掏出手帕小心地帮着擦眼泪。
蔡二太太道,“瞧瞧,还是珊姐儿对你好,只有你是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狠心踢人家,将来把人都得罪光了,我看你老了怎么办!”
白宝珊笑着道,“太太说什么呢?长姐和我闹着玩,我难道还能往心里去不成?”
白玲珑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也觉得愧疚,哑着嗓子道,“一会儿去我屋里挑两件首饰戴着玩。”
白宝珊道,“长姐跟我也这么客气?”
蔡二太太道,“别理她,让你拿就拿去。”
白宝珊笑道,“又悄悄地发财了。”
那故意逗趣的样子,果然将蔡二太太和白玲珑都逗笑了。
白玲珑撇着嘴道,“瞧你这不入流的样子。”
大家说了几句话,白宝珊将白玲珑送回了房间。她眼睛肿成这样,舞会是肯定不能去了。
等两人上了楼,蔡二太太这才叫来了贴身妈妈问道,“睿哥呢?”
贴身妈妈道,“二爷回老宅了,这两天都是在那边歇着的。”
蔡二太太道,“还在那边……”
贴身妈妈点了点头,“太太别担心,老宅那边留着足够的人手,有的是人照顾二爷呢。”
蔡二太太叹了口气,“也罢,让他在那住几天也好,正好把那扫帚星的霉日子躲过去。”
她说的扫帚星自然是儿媳妇杜雪溪了。
贴身妈妈道,“您放心,二爷衣食寝居要用到的东西,也都送过去了。”
蔡二太太‘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几个丫头呢?怎么最近也没个动静?”
贴身妈妈道,“都在房间里学规矩呢,没有您的吩咐,哪个敢随意踏出房门?”
蔡二太太冷冷地道,“学学规矩也好,懂得个眉眼高低,别做事没前没后的,最后丢的还是白家的脸面。这些丫头好好养着,将来找个门第差不多的嫁出去,对咱们二房也是臂助。”
贴身妈妈道,“太太英明,您的决策自然错不了。”
蔡二太太面无表情地道,“老爷这些年在外头包这个养那个,我素来都是睁一只眼一闭只眼,从来不与他吵闹,一来是我这正妻的位置坐得很稳当,无人能撼动得了,二来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若是女儿就养起来,将来都能用得到,只当是养给睿哥的铺路垫脚石,若是儿子……那便留不得了。”
她的眼神显得异常阴狠。
贴身妈妈的心里打了个突,“还是太太活得通透。”
蔡二太太疲惫地叹了口气,“什么通透不通透的,人被逼到了这一步,想不通透也难。”
白蓉萱这边没了管泊舟的消息,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立雪堂。白元普特意来见她,一脸惭愧地道,“昨日去见了两位老友,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让治哥也跟着看笑话,让我这个做长辈的真是无地自容。”
至于什么朋友,却是提都没提。
心中有数的白蓉萱淡淡一笑,“瞧您说的,都是自家人,难道我还敢笑话您不成?”
接下来的日子便越发忙碌起来,三房的下人每日都要奔走进出,弄得白蓉萱也紧张兮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前来陪她的白修唯笑着道,“都是下人在忙活,你有什么不安的?”
白蓉萱道,“越是这样,越是紧张。”
白修唯道,“你有几个脑袋几双手,难道还能事事亲力亲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我帮忙盯着吗?”
两人抽空的时候说起了霍克。
白修唯叹了口气,“人已经回了老家,只是人也残废了,这辈子怕是不能动笔了。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精神……经此一事,骄傲的霍克一蹶不振,眼神里的光彩都没了。身上的残疾并不可怕,最怕的是连志气都一并消失,霍克这一生算是完了。”
白蓉萱感慨地道,“哎,本来还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白修唯道,“已经不错了,起码还留下了一条命。今后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会多援助他,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吧。这件事还要多谢你,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白蓉萱道,“我能有多大的本事?最后还是靠六叔的手段才能将霍克救出来。”
白修唯道,“那也是你的功劳,否则谁能劝动六叔出手?”
过了两日,白修朗和白修尧也被派过来帮忙,立雪堂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白蓉萱悄悄问白修尧,“你不用上学了吗?”
白修尧道,“已经放假了。”
“这么早?”白蓉萱显得十分吃惊。
白修尧道,“天气太热了,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动就一身的汗,根本没心思学习。”
他说话时的神情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而且提也没提教训江家的事。白蓉萱不禁好奇,低声问道,“元征怎么样了?”
白修尧脸色一沉,“元征是谁?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号人物了。”
啊?
白蓉萱一呆,“元征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白修尧道,“已经不是了,我们俩掰了。”
“为什么?”白蓉萱不解。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甚至商量着端午节要一起出去游玩呢。
白修尧道,“他这个人说话不算数,是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我才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呢。”
白蓉萱更加疑惑了。
白修尧气愤地道,“六哥不知道,那家伙端午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和我们同行,跟着父亲见世面去了。先前说得好好的,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来,结果又怎样呢?天没有塌,他却没了踪影。像他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嘴巴疼。”
白蓉萱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也太可爱了吧?
白修尧诧异地问道,“六哥笑什么?难道是在笑我?”
白蓉萱道,“就为这么点儿小事,至于吗?”
白修尧道,“对六哥来说是小事,对我却不是。反正我已经不想理他了,谁劝也没用。”
“好吧好吧,我不劝。”白蓉萱道,“你已经是大人了,这种事自然由你自己做主。”
白修尧这才高兴,“还是六哥最通情达理。”
等到了六月二十二这一天,立雪堂已装饰得异常考究精美,处处透着雅致和格调。
六月二十三一早,白元则亲自带着白蓉萱前往城隍庙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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