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见她答应,心里很是高兴,“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儿总是没坏处的。”呚
白蓉萱道,“那我这就去给嫂嫂写信。”
闵庭柯道,“洪兴要明日才走呢,不用着急。”
白蓉萱去哪里还待得住,立刻便拉着闵庭柯去了小书房。
闵庭柯道,“南京是白家二房的地界,这些年一直苦心经营,别的不说,人脉还是积攒了不少的。你哥哥一直在南京读书,二房不可能没注意到,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多少,我这次让洪兴去,也得好好摸摸他们的底。白元德那个人,远比看上去要精明得多,而且又特别沉得住气。”
白蓉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闵庭柯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上头有个能干的哥哥,下头又有个厉害的弟弟,白元德夹在中间,一直不受重视,也不被白老太爷喜欢,他行事荒唐,白老太爷真是一万个看不上他。要不是另外两个儿子双双殒命,这白家的家业,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啊!可他能在这种情形下守住自己的一摊买卖,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白蓉萱听着点了点头。呚
大家只看得到白元德的荒唐,却没有看清这层表面之下,其实隐藏着一个非常谨慎又精明的面孔。
闵庭柯道,“洪兴行事低调稳妥,这件事也只有交给他办,我才能放心。”
白蓉萱还是很相信闵庭柯的安排的。
她很快便写好了一封信,又低声问道,“我能不能给舅舅也写一封?”
闵庭柯想了想,“算了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和他商量,写了信让货船捎过去就是了。”
白蓉萱不再坚持,将信交给了闵庭柯。
闵庭柯便叫来了洪兴,向他吩咐了一通。呚
洪兴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接过闵庭柯手中的信后,二话不说出门安排去了。
闵庭柯道,“希望这次有所收获。”
白蓉萱道,“哥哥在天有灵,也一定要保佑咱们才行。”
闵庭柯怕她伤感,连忙换了话题道,“长房来请你吃饭,可说了什么?”
白蓉萱还没有意识到长房的心思,不太走心地道,“就说是衍大哥身体好些了,邀请我过去吃个便饭,老夫人担心我过了病气,就随口回绝了,不是什么大事。”
闵庭柯却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
一旦白蓉萱去了长房,史大太太趁机将侄女叫出来陪客,白蓉萱便不好推辞,若是长房有意推波助澜,再生出其他的事情来,那白蓉萱就不好再出来了。呚
说不定长房还存着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打算呢!
闵庭柯眼神一暗,越发的警惕起来。
白蓉萱哪里能想到这些?她欢快地问起了赖家庄的事情。
闵庭柯虽然很是疲惫,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倒也不好回绝,于是便简略说了赖家庄的情况。
得知庄子上一切都好,白蓉萱这才放下心来。
闵庭柯道,“庄子上的庄头选得很好,文人公正不说,行事也很有章法,极能服众,庄子上的人一心一意的跟着他种田种树,气氛也是出奇得好,难怪你们三房的这些老人,都愿意去赖家庄荣养呢。”
经他这样一说,白蓉萱对这位赖庄头顿时充满了好奇。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是当初就在父亲的手下做事,还是后来才加入三房的?
闵庭柯道,“等到了年底,各个田庄都会来城里回事,不论有什么问题,你到时候都可以亲自问他。”
只是那时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了。
白蓉萱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闵庭柯则疲惫地叹了口气。
白蓉萱赶忙道,“六叔,你累了吧?要不要躺下歇一会儿?”呚
闵庭柯没有坚持,“那我就回房养养精神。”
白蓉萱亲自将他送到了隔壁院子。
闵庭柯道,“行了,你回去吧。姑姑那里我会打发人去说的。”
白蓉萱点了点头,看着常安跟着他进了门。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洪兴便带着六七个手下出了门,走得很是匆忙。等白蓉萱知道的时候,人多半都出了城。她立刻去找闵庭柯,“六叔,洪管事出发去杭州了吗?”
闵庭柯道,“是啊,一大早就走了。怎么?你还有什么吩咐或是不放心的吗?”
“没有没有!”白蓉萱连忙摆手。呚
哥哥的事情既然有闵庭柯的介入,一定很快就能抓出凶手来的。
过了两天,他们便收到了洪兴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不但和商君卓对上了话,看了白蓉萱的信,得知洪兴要去南京打探消息后,商君卓便自告奋勇要跟过去,不论洪兴如何拒绝,她都态度坚决,出发时到底跟了上来。
白蓉萱大惊失色。
好在洪兴打发来的人还带了商君卓的信,白蓉萱心急火燎地展开信,上面只简短地写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便是商君卓以回家给父亲扫墓为理由向唐老夫人说明了情况,但唐老夫人却担心路上太过颠簸,准备让唐学荛和张自力两人代她出行,商君卓当机立断,打包了行李便悄悄出了门。不过她走之前,在桌子上压了信,答应事情一了便会赶回来。毕竟儿子还在唐家,要不是为了白修治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与儿子分开的。
白蓉萱急得直跺脚,“她怎么还这样莽撞啊!”
都做了母亲,却还是这般胡闹。
闵庭柯接过信看了两眼,淡定地道,“放心吧,洪兴会照顾好她的。何况她也算是你哥哥的未亡人,为你哥哥的事情奔走出力,她自然是愿意的,甚至比你还着急呢。”呚
白蓉萱能理解商君卓的心情,可一想到路上的颠簸辛苦,她便不可抑制地担心起来。
闵庭柯道,“既然都已经出发了,你这会儿愁眉苦脸也没有用。对了,王德全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蓉萱低声道,“已经好多了。”
闵庭柯点了点头,“去赖家庄时,那个叫郑醇的人表现还不错,今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多安排给他一些,正好替王德全分担分担,也让他尽早练手。”
白蓉萱一怔,“六叔是觉得郑醇将来能接王管事的班?”
“不然呢?”闵庭柯道,“你父亲留下的人,也就这几个了。王德全的岁数越来越大,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工吧?周科要管理内宅,账目上的事自然分身乏术,你不尽早安排,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在管家一事上,白蓉萱的确十分青涩,哪里能像闵庭柯这样走一步想百步?呚
闵庭柯道,“我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