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朝屋里看了一眼。
还没等她走进去,虎妹就穿着一身好看的碎花衣裙出现在她面前。
“嫂嫂,你看,这是哥哥给我买的新衣服!”
“不错,很好看。”苏暮清轻轻点头。
等江君易走到自己身旁的时候,她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钱?”
她记得没错的话,他的钱都在自己身上。
看虎妹穿那衣服的布料,价格不菲才是。
他才去韦府干活不到半个月,不可能将工钱拿到手。
闻言,江君易牵起她的手走进屋,边走便说道:“放心,这钱一不偷二不抢,是正经钱财。”
苏暮清走进屋里,才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套叠好的衣裙。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倒是能分辨,这上衣是细纹水花绣衫,底下是青梨花双云绣烟罗长裙。
这一套衣裙,从选料到做工都是最好的。
如果让她估算一下,这套衣裳最低都要开价五两。
“你捡钱了?”苏暮清下意识问道。
江君易扑哧一笑。
“前几日我帮了秦斓夫人一个忙,这布料是她赏给我的,正巧府中有绣娘,价钱也便宜,我就让绣娘做了几套衣裳给你们。”
苏暮清哦了一声,她还以为他沾了福运后在县里捡到钱了呢,这么挥霍!
“喜欢吗媳妇?”
“肯定喜欢啊!”
好看的衣裳,谁不喜欢啊,这话不是废话嘛!
“还有。”说完,他从床上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是普通的木盒,可里面装着的东西却不普通。
鎏金银簪和素银耳坠,还有一只碧玉银镯。
看到这些,苏暮清脸色瞬间拉下来,她坐在凳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易哥,你告诉我,买这些东西的钱你究竟从哪里弄来的?”
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他要是有钱买,家境也不至于如此了。
江君易垂眸挑了挑眉,摸了摸后脑勺,“是秦斓夫人给的,说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她也戴不上,就给我了。”
“真的?”苏暮清一怔。
“是啊,秦斓夫人说你是她义妹,好东西托我给你也是正常的。”
闻言,她细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大块头向来脚踏实地,怎么可能投机取巧赚钱呢!
除了衣裳,还有别的小玩意,他都是大包小包带回来。
因家中还有青芽,江君易也买了几套普通的衣裳给她换洗。
青芽因嗓子不能发声,又因这些事打击到,平日里就默默埋头干活,看苏暮清有什么活儿忘了干她就帮手,当做收留她的回报。
晚饭不用准备,都是江君易从县里带回来的,蒸一下热了就能吃了。
吃过晚饭后,天还没黑,江君易就让她去冲凉,然后换上好看的衣裳,他带她去村子里走一走,好好逛逛村子。
她慎重怀疑他是想带她出去炫耀一下,让大家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还让大家知道他对她好。
当然,这只是她的怀疑,直到来到村民面前,她才确定自己猜的不错。
“哟,大江,你这是带媳妇去哪呢?”
“就带媳妇在村子里走走,她嫁给我这些日子,也没能好好熟悉一下。”
“那你媳妇这衣裳?”
“这是在县里看到挺好看,让我媳妇穿出来让大家评判一下好不好看,你们说,俺媳妇好不好看?”
妇人表情一僵,“哦呵呵……好看……”
大家看着江君易牵着苏暮清走过她们,往村道走去。
没等他们二人走远,方才打招呼妇人就开始和身边人交头接耳。
“臭显摆啥呀,谁不知道他有一个好看的媳妇呀!”
“可不是嘛,你们看大江媳妇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大家就是存心来让咱们不痛快。”一个矮小妇人说道。
“你们也不要在这酸溜溜的,人家大江对媳妇好,带媳妇出来走走,在你们这里,咋就成了显摆呢!”
“你懂啥,这就是显摆……”
苏暮清二人一直往前走,并未回头。
等远离人群的时候,江君易侧首低头说道:“媳妇,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就到村子走走,看她们坐一快聊,你也凑过去,她们就不会谈论你了。”
“……”苏暮清无言以对。
这办法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说不过这些长舌妇,就加入她们谈论别人去?
可她一点都不怕这些人说自己啊,前世身为医生的自己,因为一些小事,遭遇到的网络暴力可比这严重多了。
江君易带着她,一直在村子里溜达到天黑才回家。
村子里的人睡得都早,吃饱饭后,亥时就入睡了。
苏暮清在这里住了一些时日后,生物钟也跟着村里人的生物钟变化。
次日,江君易依旧像之前休沐回来一般,不是呆家帮忙,就是她去哪里,他跟着去哪,美其名曰是帮她,实际是粘着她。
她实在不明白,刚开始看到的霸道的大块头,现在怎么变成黏人的狼狗了,真是妥妥地崩人设。
又是一日过去,江君易依依不舍地离开家人回县里干活。
家中的房子现在已经盖得差不多了,再有十天就能彻底完工了,到时候家里还要置办东西,必须勤快点赚钱才行。
因为虎蛋留在家里不去私塾了,苏暮清便开始教他识字,还教他三字经,这些启蒙学都要学到的。
于是乎,青芽和虎妹也待在家里跟着虎蛋识字,而苏暮清平日里就和陶子兄妹俩下地。
今日浇了水后,她想着去山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便让陶子兄妹俩回家,自己一个人进山看看。
还真别说,才进山不久,她就发现一片桃金娘,直接摘了半个篮子。
因为前段日子下雨,有不少野生蘑菇冒出来,她又采了许多蘑菇。
一连找了不少好东西,苏暮清才下山回家。
就在回去的路上,她没有注意脚下,忽然被地上凸起来的东西给绊到在地,手掌被擦破皮。
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鄙视自己:“呸!这都能摔,没谁了!”
等她收拾好伤口,将东西捡起来,抬眸去看那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