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
苏暮清抓了一把坠下来的头发,无聊地数着。
咋回事啊,距离不远啊,那狱卒怎么还没回来……
心里刚这般思忖,那狱卒就回来了。
“东西送到了,剩下一两银子,给我。”
“确定送到了?”苏暮清盯着狱卒的双眼,随后看了看他脸上的淤青。
好家伙,这是被打了?
狱卒不耐烦地挥手,“废话!不给你送到的话,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这女人长得好看,却长着一张乌鸦嘴,幸亏他幡然醒悟,不然死了都无人知什么情况。
见状,她也不再犹豫,痛快地掏一两银子出去给他。
殊不知,她两次递钱的举动都让同个牢房的一些有心人看到。
等狱卒走离开后,有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对视一眼,看了看牢房外面,确定外面没有狱卒巡走,就起身朝她走过来。
其他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盯着看好戏。
苏暮清也有所察觉,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着,左右手都出现一支微小麻醉剂。
“小娘子,看你这么有钱,给哥俩几个小钱花花呗?”
闻言,苏暮清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让钱财外露,这才引得这两人关注。
她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花完了。”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打量她。
“你不信也没办法。”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盯着外面,似在把风。
而那个面黄肌瘦的灰衣男人则蹲下,伸出手要搜她的身。
苏暮清眉头一皱,在那灰衣男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手上麻醉剂猛然扎到他的脖子上。
灰衣男吃痛,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这臭娘们手里有针!”
另一个黑衣男就要动手,却被她一声喝住:“你想死吗?”
苏暮清见唬住人了,接声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变成你同伙那样,你最好就把你那坏心思收起来,若不然我不客气了。”
“哼!你以为你能威胁到也?”
“不信你就问问你同伙,看他现在是不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听到苏暮清的话,黑衣男回首灰衣男,“你怎么样?”
灰衣男脸上都是恐慌:“和她说的……一样……”
之后,灰衣男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他的舌头已经麻痹,全身更是无力,想喊喊不出来。
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灰衣男头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对他干了什么?”黑衣男皱着眉头瞪着她。
苏暮清面不改色,“你还是消停着吧,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我相安无事,他自然也会平安无事。”
第一次遇到棘手的人,黑衣男纠结了一下,拉着自己同伙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又过去一个时辰。
韦府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她尤其怀疑那狱卒有没有将自己的耳环和话送到。
“啊,你干什么?”
忽然,牢中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声。
苏暮清抬眸看过去。
刚才那个黑衣人兽性大发,对那女人毛手毛脚的,女人在挣扎,而其他人都让开位置没有管。
但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了。
虽然于心不忍,但终究没有出手。
刚才这俩男人来对她出手的,这些人也是袖手旁观,所以他们就算发生点啥,都和她没关系。
女人的哭喊声很大,黑衣男伸手直接捂住。
“闭嘴臭娘们!不然等下让你好看!”
“不……救命……”
被压制住的女人看向四周,却没人理会。
她将希望放下苏暮清身上,不断冲后者伸手,“唔……”
苏暮清视而不见,最后干脆闭上眼。
假如自己没有自保能力,在自己被擒住的时候,那个女人会出手吗?
答案很显然,那个女人是不会的。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狱卒发现这边的动静,用棍子敲打牢门,“干什么呢!”
男人吓得虎躯一震,连忙松开女人,眼神警告地瞪了女人一眼,随后穿上自己的裤子,笑嘻嘻地看着狱卒,“没事。”
女人拉上衣裳,挣脱男人,跌跌撞撞来到牢门边。
“不,官爷,求您替我做主,我虽然被关在牢里,但也还没有判刑……这男人是禽兽,他想对我……”
如果是判了刑的犯人,狱卒也就不会管这么多,可这牢房里的人,都还没有被判刑,是不能出别的事的。
狱卒当即打开门,进来将黑衣男给拖出去,让人动刑。
女人疯狂笑道:“活该哈哈哈……”
过后,女人安静下来,目眦欲裂地看向苏暮清,语气尽是责怪,“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明明可以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我和你很熟吗?”苏暮清抬眸,嘴角带着一抹讥诮。
刚才她还于心不忍,现在看来,她没有出手是对的。
“你!”女人气得舌头打结,伸手指着苏暮清的鼻子,“咱们都是女人,你凭啥不救我?就算不熟,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面对女人咄咄逼人的指责,苏暮清收敛笑意,目色冷厉,“他们对我动手的时候,你出手了吗?”
真是搞笑,她怀疑这女人就是脑子有病!
“我……我无能为力,这不能怪我不救。”
苏暮清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想救,就算无能为力也会试试,可视而不见,你是自私,但我知道这是现实,所以并不怪你,可当我用你待我的态度待你的时候,你怎么就怪上我了呢?”
“我……”女人被苏暮清这番话给噎到了,顿时不知怎么反驳。
苏暮清不再理会,靠在门上闭目养神。
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她。
帮,就是情分,要是不帮,那就是本分,自然不能说什么,她这人素来不喜欢道德绑架。
这边,黑衣男被打得奄奄一息才丢回牢房中。
被欺负过的人见状,眼睛瞬间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一样,看他和灰衣男的眼神都很嗜血。
“你们,你们要……”
“啊……”
迎接黑衣男的是一阵毒打。
而灰衣男被麻醉在地不省人事,也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牛羊。
就在这时,狱卒又出现了,牢中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