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他艰涩说出这句话。
“自然是真的。”虞璐道。
“你真的研究出了能够根治带状孢疹的药方？”李教授的声音带着些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战栗。
或许是这一刻他梦过太多次，当它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他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带状孢疹虽说能够被治愈，但治愈后有一定的可能复发，如果是易感染体质会更加严重，极难被完全根治。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听闻这类话了，从刚开始的信心满满到逐渐麻木，他失望的已经够多了。
“如果教授现在有时间我可以先向教授汇报一下我的这项研究目前的成果。”虞璐耐心道。
“好，好！”一瞬间李教授的心头闪过期待、愉悦等多种情绪，但虽说虞璐说的笃定，但谁能保证没有万一呢。
还是更谨慎些为好。
即便告诫自己要克制，李教授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跟在虞璐身后，步子比平日急促得多。
虞璐默默看着也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自己地步伐。
配方的事情李教授现在知道得越清楚对自己越有利，日后若丁姝真的决心要抽取自己的研究成果李教授便是证人。
“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预想中，已经可以开始后续验证。”虞璐将实验室的中的实验成果展示给李教授。
原主是一边调整配方一边验证，虽说此时还未得到最终的配方也差的不多，自己避开弯路自然会节省下不少时间。
且差的那一点对开展后续的临床实验影响并不大，在临床实验中调整也算平常。
李教授看着器皿内几乎消失殆尽的带状孢疹病毒忍不住有了泪意。
他相信另外一个器皿中是本存在带状孢疹病毒但已经被消灭的，而非为了取信自己而制造出来的假象。
这是这么多年他见过的效果最好的一个配方，从目前来看也是希望最大的。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治愈带状孢疹并不是难事，可那些药物并不能完全杀死病毒，治疗达到后期便会停止药物治疗，终究还是要靠自身的免疫力去抵抗。
从来没有一种药物能将病毒完全清除殆尽，这类研究也大多不会是研究员的主研方向，因为到达这一步大多人的病痛已经是能够解除的，再深入研究并不能达到更大的产出效益比。
而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属于‘大多数人’的范畴。
“这是你独立完成的？”李教授红着眼眶道。
这项研究不是这么容易便成功，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能都达到预期效果的成果出现。
独立完成这项研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原主是有天赋的，她不是通过普通途径进来的可也不是传言中的花瓶废物。
或许将自己送进来的那位已经忘了自己，但她并不是个忘恩的人，为了这项研究成果她抓紧空闲的每一分每一秒进行推理验证，这次请李教授帮作保也是花了很大功夫。
因为没有立案也不可能通过自己的立案，过程当然不可能有其他人参与进来，说是独立完成并不为过。
虞璐点了点头随后道：“现在的配方目前的治疗范围较广，因此效果并不算好，但若是能够得到患者的真实数据根据状况细微调整完全清除病毒所需的时间会更短。”
虞璐不会看不出来李教授的情绪波动，大概率是李教授有亲近的人是易感染体质，若能帮得上忙也算是让让自己多个筹码。
一个人完成的？
李教授怔然，也是了，自己虽说不常在研究所内但也是听说过虞璐的，若旁人都觉得她是个花瓶又怎会协助她。
如果不是被她的那股子劲儿打动自己也不会愿意为她作保。
况且自己方才也对虞璐有所怀疑，莫名地，他心中升起一股愧疚，连自己都那么想，她究竟该受了多少质疑和诽谤啊。
“我现在就申请后续临床试验，只是现在还需要你帮一个忙，你什么时候有空？”李教授道。
虞璐略微思量了下，“下午吧，我现在还需要稍微整理下实验数据。”
李教授点头应声，下午恐怕也是抽出时间，只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已经等不了了。
下午虞璐跟着李教授来到了一所宅子。
宅子自外看来很是复古内里面却是极现代化的。
“稍后我便带你去看一个人，若有可能你可安抚一下她，至于情况我会跟你说明。”进了门李教授对虞璐道。
李教授轻轻敲了敲门。
“在吗曼曼？”
“外公您先回去吧，我今日不想见人。”屋子里传来的声音音色是清脆的少年音听着却让人觉得闷闷的。
李教授面上挂了慈爱的笑，“外公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病已经有办法了！”
屋子里一时间静默，李教授的心提了起来。
想到前几天才听到的严曼自杀的消息李教授忍不住担心。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不会这么着急让虞璐来严宅。
曼曼在里面是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正当他几乎忍不住要让佣人开门的时候里面才又发出声音来：“不用骗我，我不会再自杀了，我自杀有什么用呢，反正也是会被救回来的。”
那声音带着些绝望，明明听起来年纪并不大却有种枯槁之感，依稀让人觉得说话的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次是真的，外公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李教授轻柔地说道，让人很难跟研究所内那个不苟言笑的李教授对上号来。
见到这种反差虞璐面上仍是很冷静，没有丝毫其他情绪。
“真的？”
“当然了，我们曼曼以后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李教授的声音有点哽咽，唯一的女儿留下这个独苗，枉自己做了一辈子研究忽略了妻子女儿，却独独研究不出能完全治好外孙女的配方。
好在现在看到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自己还有机会补偿外孙女。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轻轻地打开了，里面的少女露出小鹿般的眼睛，随后虞璐便看到了足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长着一片一片连着的透明孢疹，自脸直至脖子无一幸免。
若是普通人即便不尖叫一刹那恐怕也会露出害怕的神情，虞璐却依然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少女的眼睛。
她知道少女有话要说。
“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少女希冀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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