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雅云是潜伏在时夜身边的反派吗?
温昕月被尹雅云一掌推飞了,也推蒙了,身子直直向蟒蛇之主口中飞去。温昕月在空中不知不觉的状态下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身体,拐了另外一个方向,避免被眼镜蛇吞入口中。
情急之下温昕月只好放开时夜,将时夜放在一旁草丛上。眼镜蛇没有给她机会问尹雅云在干嘛,直接一个蛇头攻击过来。
温昕月嫌弃它恶心,朝着时夜相反的方向跑了,怕等会打起来伤害到时夜。
尹雅云躲在远处朝她喊,“跑什么,你也可以召唤时总的本命之剑砍死这个丑八怪。”
“我知道你身上有时总另外一半力量,快用起来砍死它。别怪我刚才推你那一下,没有办法,时总才是我老板。他再和这破蛇打下去,力量流失的更快会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
“时总他没事,只是被我迷晕了而已。你快打死这破蛇,老娘我狐狸毛都竖起来了。”
尹雅云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一直在说那条破蛇。眼镜蛇听得懂人话的,听到尹雅云骂它破蛇,朝她那个方向喷了一大口毒液。
尹雅云皱眉逃跑了,朝着温昕月大喊,“快弄死它呀!要不是老娘我是狐狸精天生就怕这破玩意,还打不过它,你看我弄不弄死它。”
温昕月第一次发现原来尹雅云嘴这么碎。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弄死它呀!”她也很崩溃。
尹雅云一边跑一边教温昕月,“召唤本命剑,砍七寸。你刚才不是用石头都能打中它七寸的吗?”
眼镜蛇受不了了:“你们当我不存在的吗?当着我的面聊怎么杀死我,既然这样那就先杀死你这个嘴碎的。”
温昕月和尹雅云无语,原来这玩意能开口说话。
眼镜蛇追着尹雅云发起进攻,趁着这会功夫,温昕月聚精会神在脑海里绘画起时夜的本命剑,不一会本命剑的样子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的右手上也凝结出一道冰刃长剑,正是时夜的本命剑。
温昕月没有想到她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召唤出时夜的本名剑。她感觉手上这把长剑充满着力量,锋利的剑刃反射着月光。
她有些害怕不敢向前靠近这巨大的眼镜蛇,它的体积有一头大象那么大,从视觉上这玩意就足够让她害怕的。
尹雅云瞧见她召唤出本命剑后,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一个想法。她说,“不要怕,你手上的红绳手链有时夜大人的力量,神明赐福于你!你怕这王八蛋蛇子干什么?它能护着你平安,想想时夜大人费心尽力为你做的一切,这一剑你不砍也得砍,虽然这丑八怪很恶心。”
“迈出第一步就好了!时夜大人在灵力散失一半的情况下,还消耗了这么多灵力输入到你的手链上,你现在为他杀一条蛇就怕了吗?”
“这一步你都迈不出去,以后你怎么陪他走下去?”
尹雅云透露的信息量很大,温昕月握着手中的冰刃长剑有些不可置信。
眼镜蛇发飙,“好了够了!你这个狐狸精挺会蛊惑人心的。”
这会眼镜蛇直接使了一个定身术定住了尹雅云,尹雅云动弹不得,惊恐地望着那张大的蛇口。
完蛋了,她这只狐狸要被蛇吃了。她只能祈祷被吃入肚子后,温昕月能划开这条蛇的肚子把她救出来。
然而她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刹那间,温昕月扬起手中的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凝聚着流动的蓝光,腾空而起,一剑击中这条眼镜蛇的七寸。
蓝色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温昕月双手握着剑柄用力插在蛇的七寸上。眼镜蛇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人类女孩身上,当它意识到这个人类女孩身上的力量比时夜身上的力量还要强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眼镜蛇说:“时夜竟然舍得把身上一半力量给你。”
明明眼镜蛇没有表情,温昕月还是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蟒蛇轰隆倒在地上,震起一地尘土。
尹雅云身上的禁锢解除,她变为原型用锋利的爪子取出蛇的妖丹。温昕月虚脱坐在地上,第一次凝聚身上的力量她还不太熟悉,有点过度损耗自己的身体。
这次不是在梦境中战胜了她害怕的蛇,而是在现实中第一次直面挑战了她最害怕的物种。
她手上的本命剑消失,温昕月手上失去了依靠的东西,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刚拿到妖丹的尹雅云对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又晕了一个?这让她怎么把两个人从森林扛回去城市?
温昕月睡着了。
在使用时夜放在她身上另外一半力量后,她进入了梦境。
梦里好冷好冷,梦里这一天,天空飘着大雪,厚厚的积雪到人脚踝的地步。路过的行人一脚踩下去都被冻得直哆嗦。
这条路上前方十米左右有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温昕月看见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会往那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休息。因为这个雪下得太大了,有点不方便继续行走。
这次在梦境里,好像又没人能够看得见她。温昕月发现路过的行人都是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他们穿着缝缝补补的单衣,在这种天气没有穿棉袄。
她不知道这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梦里路过行人的服装像以前年代久远的衣服,具体多少年代她说不上来。
温昕月走进了这件茅草屋,茅草屋里已经有三个男人,他们的身高分别在一米五、一米六、一米七左右。大冷天的,他们只穿着一件单薄打着补丁的长衫。
一米五的男人首先出声,“再不吃点东西,我们三个就要饿死去见阎王爷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虚弱。
一米六和一米七的两个男人沉默,眼底透着一丝绝望。
“我们总得为我们自己考虑。”一米五的男人没头没脑的补充了一句,眼睛往茅草屋门口那黑暗的角落看去。
另外两个混混懂了他的意思,眼神复杂又纠结看向茅草屋门口那块地方。
看似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下,其实三个人的内心都在波涛汹涌,他们挣扎,他们又渴望,因为这是做人的良知与活下去的抗衡。
战争年代,地里的庄稼早被侵略军给霍霍了。他们三个是当地的混混,坑蒙拐骗是他们谋生的本事。要不是凭借着这混混的本领,他们早就死了千百回重新投胎了。
他们没有钱,他们啥都没有,只有一具瘦骨嶙峋的身体。
三个人在茅草屋里各自想着怎么样才能讨到一口米吃,这片地区早就被侵略了,住在这里的人都死绝了。几十万的人都死了,就连尸首都不见了。他们三个是混混,平日里躲在深山老林里一个隐蔽的山洞过日子,刚好逃过了一劫。
他们下山的时候只有满地的鲜血,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几岁的小男孩。
血地里小男孩脸朝向被血沾红的土,三个男人把地上的小孩翻过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又从血地里爬出来的小男孩,满身污血,身上似乎还散发着黑气。
他们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差点就跪下来求饶。
好在一米七的男子还有些理智,摸了摸他的脖子,他的脖子是温热的。
是人,不是鬼。
他们三个混混捡到了一个小孩,一个看起来快要死的小孩。他们以为这个小孩快要死了,就将他放在了这间茅草屋里。天寒地冻的,他真的去了。哥们三个就帮他立个坟,至少让他走得好受点。
然而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七日过去了,这个小男孩依旧没有断气,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恢复。
三个小混混惊了,有人七日过去了不吃不喝还不死的吗?他们哥们三个在这大冷天的找不到一点食物,都快饿晕了。
他们拎起这个小男孩,呼出来的气很少很少,看样子也差不多快要没命了。
一米七的男人挣扎了很久,他舔了舔干涸到脱皮的嘴唇,开口是嘶哑又带着哭腔的嗓音。“二蛋子说的对,他都快死了,我们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们救了他,让他好受点,不用在冰天雪地里抗冻等死。现在也救救我们吧。三娃子,你倒是吱声呀。”
温昕月蹲在角落里观察这三个人,看来二蛋子就是那一米五的男人,三娃子就是剩下没开口一米六的男人。一米六的男人刚好坐在茅草屋靠近门口的那个位置,他垂着头没有说话,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们的话没有说全,温昕月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感觉很冷很冷,天冷的让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娘的,我就不信再也找不到一丁点食物,我们再出去一趟!”三娃子颤抖的手一甩,站起来体力有些不支,身子摇摇晃晃的。
余下的两人目光阴沉地盯着他,三娃子瞪回那两人,“你们还是人吗?是人就和我再出去一趟!”
最先说话的二蛋子说,“我们听你的,但是如果依旧找不到食物,回来后你就得听我们的。”
三娃子双手握紧拳头,目光闪烁,沉默半会后他妥协,毫无生机地说:“行。”
三个人在雪天出门了,他们走后,茅草屋门后传来动静。
一双苍白的小手从门后面伸出来扒住了门,他的动作很慢很慢,许久后一张缩小版熟悉的脸映入她眼帘。
温昕月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