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被他发现银狼藏身于此,纵是他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
濯傲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我努力放松自己,我的手重新搂上他的脖子,很是温柔。
“傲,我也想你了。”
他唇角轻笑,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但他这一笑,却让我心惊胆跳,因为我从他的笑容看到了冰冷与杀机。
他胸膛起伏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他抱着我往床走去,脚步稳健,双手有力,但身体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气,当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的时候,我的心咚咚直跳,身体再次变得僵硬,因为我知道银狼就在床下。
“晴儿——”濯傲一把扯开我的外袍,外袍松松垮垮的,一扯就掉,他把它随手一丢,刚好落在床下,他是故意的吗?
“晴儿,我想你了。”
他将我搂住,用舌尖撬开我的嘴,羞耻的感觉也充溢胸口,因为银狼在下面,他一直在听着,我做不到在他面前与另一个男人如此亲昵。
“别——濯傲别——太深夜了,我乏了。”
我猛按住他的手,他抬起眸子盯着我,此时他的眸子森冷,让我冷得发抖。
他难道已经知道银狼藏身于床底?
“不——就今晚,帮我宽衣。”
他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浓浓的杀气已经笼罩他的全身。
就在此时,我感到一股更为强烈的杀气从床底直透出来,充盈了整个寝室,我吓得全身冰冷。
“来,立刻——”
他命令着我,我的手颤抖地摸上他的扣子,整个人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这个躯壳,我真的要当着银狼的面与他欢爱吗?
若是这般我就达到目的了,到时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就可以救娘了,但我的心怎么那么不愿意,那么挣扎,那么痛苦?
如果此时手上有刀,我真的想狠狠刺进自己的心窝,不会再痛,不会再挣扎。
整个寝室的杀气越来越浓,浓得我已经闻到了血的腥味,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一般,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濯傲的手抚上我的脸,我的唇。
他的吻一反过去的温柔,狂暴而热烈,如撒下一团团火焰,势要将我烫伤,然后在我身上留下他深深的烙印,永世不磨灭。
但他的眸子是阴冷的,他的手是冰冷的,他全身没有一丝暖气,他在演戏,他早已经知道床下有人,他是故意让我难堪?抑或他是希望我能跟他真正地断了?
但我无法做到在银狼面前与他——
我的身体僵硬,我的手脚冰冷,冰冷得如我此时的心。
“濯傲,别——别——”
我猛地推他,很大力,但他却死死将我禁锢,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带着慑人的霸气。
“濯傲——求你——”
我朝着他摇头,我哀求着他,但他根本就无视我乞求的目光,不管我凄切的声音,他粗暴地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然后扔在地上。
“傲,我今晚头晕,我不想,求你,我真的不舒服。”
我的声音哀切,带着哭腔,我的心痛得就快要裂开,如我此时的头一样,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快不能呼吸。
但他没有一丝软化,看着他眼里一抹厉色,我的身体软了,泪水无声地滑落,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
我应该无声地承受,完成自己的任务,带着娘远走高飞,还是奋力反抗?反抗能逃得出这个皇宫吗?
当看到我泪流满面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顿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而我冰凉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落在他冰凉的手臂上。
他沉默了好一会,伸手出来,轻轻地帮我擦拭眼角的泪,但我从他的眼里看到挣扎,看到矛盾,看到烦躁。
“嗯,晴儿如果身体不舒服,傲可以改天,反正都是我的人,心是,身体也是。”
他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但似乎也不是,但我感激他最后还是没让我跌入痛苦的深渊。
“谢谢——”
我的泪流得更汹涌,他没有再帮我擦。
“晴儿,可能你这几天老是赖在这里,闷着了,我带你出去赏赏月。”
说完他也没有问我的意见,直接扯过两件外衣,悉悉索索地穿了起来,动作很快,我拿过他递给我的衣裙,也赶紧穿起来。
我想迅速地离开这里,我想快点穿上衣服,但越是焦急,手抖得越厉害,他穿好,我还是颤抖着。
“晴儿,让傲帮你穿上,我是你的夫君。”
他最后这句话很重,但手麻利地帮我穿了起来,我全身无力,像一个木偶任由他摆布。
只要他不当着银狼的面要我,他说什么我都听,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一切弄好,他抱着我离开了寝室,双手依然有力,只是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我软软地倒在他怀中。
他这是放他一马吗?他这是故意让他离开吗?他这般隐忍,是为了我吗?
清幽亭的风景独好,能看到皎洁的月光,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我的身体不再抖,气终于缓了过来。
橘红的灯火在夜色中闪耀,给人带了丝丝温暖,我终于笑着闭上眼睛。
我们在清幽亭吹了好久好久的风,吹到我的衣服,我的脸都有点凉凉的了。
“床下的是谁?是冷佚还是他?”
他突然问我,胸膛起伏,声音低沉冰冷如冬夜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