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傲,我没有算计你,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去冷宫看她了,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对他说,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竟然带着哭腔,原来被人冤枉的感觉那么不好受。
我不需要他爱上我,但我也不希望他误会我,冤枉我,我救那个女人真的为他好,他对我太好,我无以为报,只想为他做点事,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疚感。
此时已经离他很远了,他在我身后大喊着,但我已经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了?
只是感觉声音很是凄厉,而我的心痛了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剑刺穿了心?怎么痛得那么厉害?
“丫头,你真的陷得那么深了吗?你真的爱上他了吗?那师兄该怎么办?”
我迷糊中感受到银狼起伏的胸膛,还有声音里的彷徨与伤痛,而我终于昏了过去,只是那声凄厉的晴儿总在我的脑海回荡,心一阵阵的痛。
一路上时醒时昏迷,只记得他起伏的胸膛,急促的气息,还有那一声声带着疼惜的丫头。
他抱我走进一间庭院的时候,我醒来了,身上的血已经将整件黑袍浸湿,胸口的痛越来越烈,一路他撒了药粉在我的伤口处,血已经停了,但依然很痛。
就在这时,冷佚掠了进来,他那件黑袍子还滴着血,在灯火下显得阴森恐怖,好在是黑夜,要不路人一定以为他是杀人魔了。不过他的确是。
“怎么样?”银狼冷冷地开口。
“除了我,无一人生还,还有濯傲发疯一样找她,大量兵马连夜搜城。”
银狼的眸子变得深邃幽深,射出一抹危险的寒光。
“这个女人,净闯祸。”
冷佚的声音带着怨愤,恨不得将我揪起来掴两掌似的。
“我们这里地处偏僻,不会被发现的,冷佚你去打一桶水过来,我帮她脱衣服清洗伤口。”
银狼转头看着我,用手抚摸着我头上的发丝,我继续装晕,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刚才是不是说帮我脱衣服?
“冷佚——你没听到我的话?”银狼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责备。
“好,我这就去。”我就听到冷佚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不一会,水就打来了。
“我帮她脱衣服,你先出去,顺手帮我把门关上。”我的心猛地一跳。
“恩——”我听到冷佚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耳边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很缓慢,似乎他的脚有千斤重一般。
“别装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他的声音带着疼惜,也带着嘲弄,我的一举一动从来就瞒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而他的一举一动我总猜不透,从小到大也是如此。
“我也是刚醒而已。”
我轻轻地说,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点虚弱,软软的,竟然有点像朝他撒娇。
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每次对上他,没半刻钟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你的胸口和大腿处中了剑伤,我帮你脱了衣服清洗伤口。”
他说完就动手脱我的衣服,没有犹豫,似乎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似乎我与他还是最初的模样,毫无改变。
明明我们已经不同了,明明我撞见了他与楚乐,他也看到了我濯傲,他怎能做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本能地反抗了一下,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脱我衣服呢?
我们似乎已经在那一夜已经脱离了关系。
虽然是带着并非我愿,但我与濯傲在床上亲热场面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床底那血迹斑斑的五个手指洞,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在意。
难道他真的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吗?难道我们真的可以如当初那样吗?
“丫头,上次你身上也有伤,也是师兄帮你脱衣疗伤,你不但没有拒绝,还——真的无法挽回了吗?难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总能从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悲凉,丝丝缕缕缠绕着我的心,久久不消散。
“这里没有女人,只能师兄来了,即使你不愿意。”
他不再说话轻轻脱开我的衣服,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楚歌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
但此时的他,没了楚歌的傻气,多了银狼身上肃冷硬朗之气,但却更能蛊惑人心,这样的男人怪不得银魄第一美人楚乐会心动。
一想到楚乐,就想起那个场景,心又抑制不住酸痛。
“怎么了,丫头不认识大师兄了?”
他朝我笑笑,神采飞扬,对上他的闪亮的眸子,我忙低下了头,心竟然抑制不住猛地跳了一下。
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他,自己就会脸红,就会心跳加速?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但我不能再受蛊惑了。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丫头了。
“其实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只是丫头你——”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那一声绵长的叹息,让人的心禁不住往下沉。
他那皱起的眉,让我竟然很想用手轻轻抚一下,帮他抚平,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其实那一幕对我来说实在太锥心,即使到现在想起心中还会痛。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爱我,还要与另外一个女人吻在一起,是她太好,还是我分量太轻?
为什么对我要有那么多欺骗与隐瞒,是我的心胸不宽大吗?
他能忍受我与濯傲,即使亲眼看见我们在床上亲热,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而我仅仅看到他与楚乐吻在一起,搂在一起,我就要与他恩断义绝。
是我的心太狭窄,还是他爱得不够深?
“啊——”当那湿布擦拭着我胸口的伤口时,我还是痛得叫了出来,刀刺进心窝的时候,也没有喊出来,但他轻轻拭擦,我却痛得大喊大叫。
“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痛得呲牙裂嘴的,难看死了。”
他勾唇一笑,笑容温暖如阳光一般,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阴冷,就如温暖的春风一样,我呆呆看着他,竟然忘记了疼痛。
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胸前的每一片肌肤,当看到他的目光,专注盯着我裸露的胸前时,我的脸还是禁不住红了,即使他不是第一次看过我的身体,即使我们曾经有很亲密的时刻。
“痛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此时的眸子如月色下平静的湖水,微波荡漾,带着脉脉的深情,这样的他让我迷恋,但又让我害怕。
我害怕我再次陷进去,迷失了自己,但到头来发现最傻的依然是自己,被人骗得团团转的依然是自己。
“痛——”我本来想说不痛,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变成了痛,真是没用,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难怪竟然被师姐鄙视,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还好意思说痛?捡回一条性命已经算很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肯跟师兄说?私自行动,这次是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眸子却带着疼痛,轻轻地帮我上药粉,很是温柔,生怕重一点会弄疼我。
他这般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样子,让我恐慌。
胸口的伤处理好,他开始脱我的裤子。
其实是不用将衣服全脱的,用刀子割断裤管清洗伤口就可以,但他却偏要直接剥了,只留一条亵裤。
他做得这般自然,这般坦荡,似乎我与他依然是世间最亲密之人,从未改变,似乎我嫁濯傲为妃之事从未发生过。
“其实不用全脱的。”看着裸露的腿,我小声嘟囔着,脸却红若晚霞。
“全部脱了你舒服一点,这衣服也脏得不得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似乎是为我好,但他不知道这样我更浑身不自然。
“其实犯得着脸红成这个样子吗?反正你脱不脱在师兄眼里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我都记得,印在脑海里了。”
他很平静地说着,脸上连一条红丝都没有出现,而我就被他弄得脸红耳赤,烧得厉害,他不但印在脑海中,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你与楚乐吻在一块,我很介意。”我扭头不看他。
“你与濯傲躺在一起,我更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