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身世,师傅知道的就是这些,但随着你的长大,师傅说你长得极像你娘。”
师傅不是说我娘白衣胜雪,恍若天仙吗?我跟娘长得那么像,怎么在他眼里就天上人间,差别那么大?
你从小就没有碰过琴,这我知道,但你却能弹奏出天籁之音,到最后竟然会气血逆流,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我多番探查,发现狸国曾经有一个神秘的族,叫琴族,其族人天生异能,一出生就会弹琴。
这个族多为女子,并且能歌善舞,长相极美,并且这种能力只传女子,不传男子,只是一代代繁衍,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越来越少了,慢慢地听说已经没有了,这个族也灭绝了。
“但这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这个族究竟在哪里?这个族的女子除了能歌善舞,长相极美以外,身上没有其他特征。”
“这个世上能歌善舞的女子何其多?并且也有异类,长得不是特别美的,根本就辩论不出哪些是这个族的人。”
他低头看我,嘴角轻扬。
“你是说我是异类?”我气呼呼地问,看着他勾起的唇角,我就生气,难不成他也觉得我丑?
“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丫头你信心不足,将这名堂往自己身上套而已。”
我扭头不理他,他已经被师傅教坏了。
“听冷佚说你成了他的妃子,我不敢相信,丫头你是不会明白师兄那一刻的心情的。”
他的眸子黯淡下去,他的笑容敛去。
“那种痛并不是简单在我身上剜一刀就可以比拟,看着他在床上吻你,搂你,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疯了。”
“这种痛一生受一次就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因为我真的太痛太痛了。”
他的声音立刻哑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默默承受着某种剧痛,我贴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他身体的震颤,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怕再增加他的痛苦。
“你说的万花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它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我现在摸不清楚。”
“但这个万花宫自你娘就已经存在,到现在也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证明保密做得很好,这样的组织,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活着的人,脱离这个组织。”
“即使你如她所愿,完成她们交给你的任务,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娘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傻丫头,你被骗了。”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很温暖。
“你的鬼煞门也是如此吗?”
“是——”
“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会死得很惨很惨,我绝不会手软。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柔情似水的眸子也笼上了寒冰,我的身体也颤了一下,这样的他是陌生的,但这样的也是他,他的另一面。”
冷佚当日在皇宫这般轻薄我,算是背叛他吗?若他知道,冷佚是不是也难逃一死?
“据你所说,你娘当年在万花宫的地位极高,肯定知晓了不少秘密,宫主又怎会让你娘活着出来?因为换了我,我也不会,为一个人让整个组织,陷入危险之中,不明智。”
“现在你娘活着,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如果她要杀你娘,要糟蹋你娘,很多年前就可以做了,估计因为你爹的缘故,还没有下杀手,你爹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否则不会派你娘去做卧底。”
“她们不会因为你完成不了她们的任务而痛下杀手,丫头,放心你娘一定还活着。”
“是吗?”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是的,相信我。”他看着我,目光坚定,充满着力量。
“丫头的娘,师兄一定会帮你救她出来的,信我。”
他将我紧紧搂住,这一刻我感觉到我终于不是无依无靠了,我不再是那湖面上的浮萍,随处飘荡,这种感觉真好。
“万花宫的具体位置,我会很快摸清楚的。”
“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在哪,你能找到吗?”我疑惑地问他。
“濯国的右相,你那所谓的爹夏程南,既然是万花宫的人,他们总会有碰面的时候,我已经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人联系他,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摸到万花宫去。”
“不过要等,慢慢来,他的警惕性很高,但是狐狸也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嗯”
“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不来,我猜这个万花宫有一个大国在后面支撑着,因为她要你对付的是濯傲。”
“如果不是私人恩怨,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丫头,要等我有把握的时候才出手,要不只能两败俱伤,别急。”
“嗯,只要娘好好活着就好。”
“会的,你娘不会有事的。”
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依然是很温柔的,他的手滑过我的脸颊,粗糙而温暖的手轻轻地摩挲,能带给我一种别样的宁静。
“不过最可恨的就是,她们居然在你身上下这种蛊,这不是折磨你,简直是折磨我,睡在身旁,想碰都不行了。”
他的脸突然变黑,并且黑得很是骇人,我突然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派人尽快查出解蛊的方法。”
“如果查不出呢?”
“一定可以的。”他的脸铁青着。
“如果这个蛊毒一辈子都解不了呢?”
“如果解不了,我将整个万花宫夷为平地。”
脸上黑气在蔓延,杀气萦绕着他的全身,他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光芒,让人身体一寒。
“如果人都死了,拿什么来操纵我?”
他的目光依然森冷。
“丫头,你是我的,这辈子谁也别想再抢。谁也别想再夺。”
他这句话让我无端想起临出宫时,濯傲在身后那句既霸气又疼痛的话:“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是我濯傲的女人,无论你逃到天边,我都会将你捉回,一定——”
现在想起,依然如在耳边回荡一样,心莫名揪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有点恍惚。
“我不许你想他——”
银狼的声音变得冷硬,眸子带着一抹痛色,我怎么想什么都骗不过他?
他跟濯傲都一样,都那么敏锐,似乎都能看穿我的心,让我无所遁形。
大家都不说话,风中传来淡淡的花香,野外的花一定是特别美,特别香,我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了。
“我想到外面看花。”
“现在外面没花。”
“我闻到了花香。”
“是草的味道。”
“草也好,我也想出去。”
“草有什么好看,只有枯草,我累得想睡觉。”他伸手搂住我,不愿意起床,如一个赖床的孩子。
我揽住他的腰,执拗地示意他出去,他无奈之下只得爬起来,搂住我出去,但脸上却是不乐意。
“丫头,你真会折磨人。”
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眼里的宠溺让我心暖,我就喜欢被人宠着的感觉,我讨厌被人遗弃的感觉。
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人遗弃我,娘也没有遗弃我,我是幸福的,我比濯傲要幸福,希望日后他能找到一个真正将他放在心尖的女子,没有算计,没有阴谋。
这个茅屋四面环山,门前是一片旷野,深秋小草枯黄了,摸摸很干燥,但吹来的风很凉爽,不觉得冷,这样的秋天没有丝毫萧瑟之感,反而让人觉得金灿灿的充满希望。
吹着来自旷野的风,整个人的心情都好转,很想起飞,飞得高高的
“银狼,等我的脚好了,我跳舞给你看。”我兴奋起来,情不自禁想笑,身子有点蠢蠢欲动,可惜腿脚不便。
“别乱动——总是像一条小泥鳅一样。”他的唇微微勾起,很好看。
“丫头,你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嗯,学会很久了,在皇宫跳过给濯傲看,他还赞我的琴音好听呢,可听得如痴如醉的。”
我漫不经心地说,但没有注意到某人的脸变得乌黑一片。
“以后不许提他。”
“哦”
“也不许心里偷偷想他。”
“哦”
“要想只能想我。”
这个时候的他很霸道,霸道的没有道理,那么美的景致就被他的黑脸破坏殆尽,不过我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他,只是有时无缘无故想他,就冲口而出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心中有着一丝的记挂。
身处旷野,天高地阔,今晚天空特别亮,繁星点点,这样的天空在别处是看不到,他突然扳过我的脸,吻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温柔,带着某种情绪,显得霸道而狂热,他是不是以为我又在想濯傲了?
只消一会我就感觉到缺少空气,娇喘吁吁,身体发热,但他却蛮横地不肯停下来,似乎要将我吻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远处有脚步声响起,然后突然停下,我知道是冷佚,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只是每次跟银狼亲热,似乎都被他看到,真不知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我用力推了推银狼,他抬起头,双眼微红带着一丝迷乱,但当他抬头的时候,那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冷佚那冷硬的身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继续俯下身,当他双唇就快要贴近的时候,我闪到左边,当他凑到左边的时候,我闪到了右边。
“死丫头——”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但我很快就后悔这样作弄他,因为他骂了我一句后,就给了我疯狂的报复。
人也被吻得直喘粗气,整个旷野也变得一派缱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