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座庭院?
不,说是一座小型的宫殿,其实都不为过。
光是她所住的院子,便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小桥溪涧一应俱全,整个风格奢华却不俗气,正如折厌的人,是温柔雅致的矜贵。
而她所住的院子外……
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片天地?
苏倦不敢想象。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劫楼老值钱了,随便挖一株花草出去,必然都能卖不少银两。
而折厌,竟然是劫楼的主人……
那个七年前仍贫困潦倒,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如今竟然能坐拥这一切。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荣华与他吃鬼的事情有关系吗?
这七年,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而她现在又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能填满这七年呢?
原以为,折厌只是去处理事情了,处理完就会回来,应该不会让她等太久。
没想到她院子都逛完了,晚饭都吃完了,折厌还没回来。
苏倦百无聊赖的倚在贵妃榻上,阿雪上前帮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小被子:“苏姑娘可是困了?若是困,就先就寝吧。”
“不不不,没等到师兄回来,我怎么能自己先睡呢?”苏倦赶紧摆手。
开玩笑,她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折厌,要她现在就睡,她怎么甘心?
更何况,她是鬼,又不是人,本来就不需要睡觉。
再加上之前在马车上莫名其妙的睡了许久……
她现在别提有多精神了。
“是。”阿雪见此,也不再多说,默默便退了下去。
那模样就好似只要苏倦愿意,不管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就在她退到角落,确定苏倦看不见了以后,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
不知从锦囊里拿出什么,放进一旁的香炉里,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淡淡的熏香,这熏香就好似带着某种魔力,香味能顺着毛孔一点一点的入侵身体,爬上四肢,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莫名有种百骇疏散的感觉。
苏倦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些什么,眼前竟然一黑,整只鬼也跟着倒了下去。
“苏姑娘……苏姑娘……”听到苏倦倒下的动静,阿雪也赶紧上前。
她用手摇了摇苏倦,又轻唤了两声,确定苏倦没有任何反应以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转头朝房门处恭敬一拜:“劫主,苏姑娘已经睡下了。”
“嗯。”一个温柔清冽的嗓音在房间里懒懒的舒展开,房门也随即被打开。
只见一抹莲白色的人影跨步而来,狼尾短发在风中翻卷,或许是等了许久,身上隐隐还透着一丝寒意,手中轻捻着白骨佛珠,依旧是来时的模样,却少了盲杖。
一双风华绝代的眼眸也终于睁开了,露出了那双宛若隐匿这万千星辰的的瞳孔,人间美好随他而来,却停留在他的眼底,不愿离开。
“都下去吧。”折厌淡淡说道。
“是。”阿雪快步退下,离开前,还不忘仔细的关上房门。
折厌则缓步走到贵妃榻前,安静凝视着少女熟睡的容颜,眸底也随即流露出了一抹难以压抑的兴奋。
他已经忍很久了。
早在山洞里的时候,早在她说要和他有以后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了。
所以才会宁可将她弄睡,也要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而现在,她都已经来到他的地盘了,已经无路可逃,成为他的瓮中之鳖了,他又怎么舍得放过呢?
折厌从怀中掏出一条缎带,仔细的绑在了苏倦的眼睛上,这才拂袖用掌风将房中的烛火熄灭。
苏倦睡得正香,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意朝自己袭来,这寒意带着绝对的侵略性,仿佛就算是在梦里,也会被硬生生的拽出来。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想睁眼问问阿雪,折厌回来了没有。
可睁开眼睛却发现……
漆黑。
入眼的皆是漆黑。
这种情景她经历过许多次,所以太熟悉了。
但……
怎么可能?
这里不是劫楼吗?
这里不是折厌的地盘吗?
大变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苏倦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所以便心怀侥幸的抬手,想去摸一摸她脸上究竟有没有东西。
如果没有,那就是阿雪看她睡着了,怕烛火会影响她,给熄了。
可如果有……
不等苏倦的手碰到脸上的布条,那诡异又熟悉的声音便传来了:“胆子大了,连我亲手给你系上去的,都敢摘下来了?”
一句话,直接听得苏倦脊背发寒,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
“我什么我?又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折厌低笑,只觉得这种将她看穿的感觉好得不得了。
而苏倦见自己被看穿,顿时就更慌了,话也脱口而出:“这里可是劫楼,是我师兄的地盘,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赶紧离开,否则的话……”
“否则就什么?就喊人吗?”折厌啧了啧嘴:“是觉得上次在山洞里,只有一个观众,不过瘾,所以这次要多喊一些人来?”
苏倦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忘掉那天的羞耻记忆,现在又被折厌突然提起,双颊顿时就烫了起来,连气势都弱了:“你别乱来啊,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上次我是拿你没办法,现在……
若是真惊动了其他人,对你也没好处,我师兄可疼我了,要是让他知道你这么对我,必然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是吗?那真是吓到我了。”见苏倦在危及时刻,第一反应竟然是搬他出来当靠山,折厌的眼尾就不由微微泛起了一丝妖异的红。
他一边欺负她,而她却一边想着他。
毁灭和救赎都是他,这种感觉,还真是叫人兴奋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抚过苏倦的嘴唇,看着那殷红的唇珠被揉得变了形状,他的心底也莫名涌出了一股诡异的快感。
仿佛被揉变形的并不是苏倦的嘴唇,而是……
更私密,更叫人为之疯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