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容姣好的女子当街跳舞,一边跳,一边朝路旁的男人抛媚眼。
跳着跳着,身上的衣裙就没了,人也软倒进了男人的怀里……
“这……”苏倦被他们后面的动作吓得赶紧伸手蒙住了折厌的眼睛。
蒙完又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折厌是天盲,不管风月城里的人做什么,他都不可能看见,所以,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折厌也被苏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倦悻悻的放下手,扯谎道:“刚才好像有一只小虫子,我想把它弄开,不小心就弄到了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师兄不会见怪吧?”
小虫子?
真当他瞎了吗?
折厌清楚苏倦就是在说谎,可即便清楚这一点,他也想不通苏倦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他看到,所以下意识的蒙住了他的眼睛?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想让他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折厌仔细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从门缝里看到的画面,有吃肉喝酒的男人,有唱歌跳舞的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吃肉喝酒的男人没什么好看的,这种画面,即便不来风月城,只要随便找家酒楼都能看到。
甚至,想看多少看多少。
至于唱歌跳舞的女人,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
既然如此,那……
对了。
那些唱歌跳舞的女人好像不太对劲,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眼睛总是一眨一眨的,就跟抽了筋似的。
还有,她们腿也软,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抽干了,好好的跳着跳着,便会突然站不稳往旁边歪倒过去。
他刚才就亲眼见到两个姑娘倒进了旁边男子的怀里,男子似乎非常生气,直接抬手就扒了她们的衣服,再后来……
对。
再后来,苏倦就我把他的眼睛蒙住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门缝里不断传来女子的哀嚎声。
哀嚎?
难道是因为跳舞没有跳好,所以挨打了?
难道苏倦之所以蒙住他的眼睛,是因为腥味画面太过血腥,不想让他看到?
想到这,折厌的唇角便不屑的勾了勾。
就这种画面对他来说有什么可血腥,可不能看的?
劫狱的血腥程度,绝对比这个要更甚百倍,千倍。
折厌虽然心里不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既然苏倦不想让他看,那他就不看。
反正……
他对这种事情也不感兴趣。
见折厌并没有对她的话起疑心,反倒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苏倦便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庆幸,还好折厌看不见,否则就刚才那画面,把他教坏了怎么办?
虽说如今的折厌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劫主了,但他在男女之事上,仍是一张白纸。
即便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他是迟早要经历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他的启蒙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能遇到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由那个姑娘来为他启蒙,为他在这张白纸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倦想着,心底就莫名的酸了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酸些什么,努力思考了好久,都没找到答案,却意外的回忆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等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折厌今天和她描述风月城的时候……
苏倦的双颊后知后觉的泛起了红,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折厌挑眉。
“师兄今天与我描述风月城的时候,说的可是‘供人苟合、靡乱之用’?”苏倦红着脸,把折厌的话复述了一遍。
折厌歪头想了想:“没错,怎么了?”
“这……”他的嗓音干净,语气坦然,反倒问得苏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
要是其他人跟她说这种话,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这个人是折厌……
苏倦反复在心底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又接下去:“倒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好奇这供人苟合的苟合究竟是什么意思?”
“苟合啊?”折厌拉长尾音,一边轻捻着手中的白骨佛珠,一边思考。
不知思考了多久,才终于缓缓出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你……”苏倦震惊。
不知道什么意思便张口就来,这……
苏倦突然庆幸,折厌这话是对她说的,而不是对其他姑娘说的。
否则,一定会被别人当做流氓带走吧。
“那我什么?”折厌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的表情仍是无辜中带着些许茫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阿泽给他的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难道阿泽的调查有误?
不对。
阿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办事能力他也是绝对相信的,应该不会出现与事实不符这么重大的失误才对。
既然如此……
那苏倦这反应又究竟是为什么?
折厌有些摸不着头脑,苏倦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个话题接下去,犹豫了好半晌,才终是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说法:“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词你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但以后在别人面前还是少说为妙,不对,应该是不说为妙。”
“为何?”折厌默了默,又很快好奇宝宝似的接了下去:“这个词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也不是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个词容易引起系别人的误会,如果总是把它挂在嘴边,别人会把你当变态看的。”苏倦努力解释,试图能让折厌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折厌的注意力却直接放在了变态这两个字上。
变态?
阿泽好大的胆子。
折厌的眸色微深了深:“所以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说苏倦早料到以折厌的个性,遇到不懂的事情必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早就已经做好了给他解答的准备。
可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仍是觉得整只鬼都快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