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在意,不爱惜,他却不可以不在意和不爱惜。
他要把她忽略的那份,统统还给她。
“嗯?什么才算是危险?”苏倦似懂非懂的歪了歪头,像是没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或许对别人来说,件件都是危险且致命的事情。
可对于她这种根本不惧死亡的鬼而言,又全都不算什么。
哪怕是全身的骨头都碎完了,也不过是几天动弹不了,有点麻烦而已。
所以她不明白,对她来说,究竟什么才叫做危险?
“所有会伤害到你身体的都算是危险。”折厌说罢,又好似担心苏倦不明白他的意思,补充道:“哪怕是被扎一下手指,只要是能避免的,不必要的,我都希望你能躲开,尽可能的不要让自己受伤。”
“这……”苏倦噎住,好半晌才终是有些为难的答道:“恐怕有点困难吧。”
且不说折厌是劫主,她跟在折厌身边,必然会遇到很多鬼,很多危险的事情。
就说她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人杀死一次的奇怪体质……
想不受伤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困难吗?为什么困难?是因为跟在劫主身边,所以觉得困难?”折厌挑眉。
而苏倦一听这话,就赶紧想要否认。
但不等她开口,折厌便又接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立刻跟我走,你是我的小玩具,我是不会把你留在危险之中的。”
折厌当然知道,要苏倦把那么多年的习惯改掉并不容易。
可一想到她那日站在主城上,被焚鬼之术烧得乌漆嘛黑的狼狈模样,一想到她被琉璃撞损了一魂一魄,心智不全又傻乎乎的模样,他的心也很快又狠了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他好。
而他对她,又何尝不是怀揣着同样的愿望呢?
“不行!”果然,折厌的话音才落,苏倦便迅速打断了。
那坚决的语气就仿佛在说,要她死可以,要她离开折厌,绝对不行!
“不想离开,那就答应我。”折厌说罢,又进一步的催逼道:“而且我劝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因为我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耐心。”
“这……”听出折厌语气里的认真,苏倦也知道这件事情是逃不过了。
咬了咬牙:“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只能答应你竭尽全力的保护自己,竭尽全力的达到你的要求,但你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比如这次琉璃的时候,我坐在屋顶上好好的,哪知道她会突然发疯,抽出一魂一魄来附在我身上?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几次机会或者分情况处理?”
“为什么要给你机会还要分情况处理?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师兄很厉害吗?既然他那么厉害,那为什么连你这么小的一只鬼都保护不了?”折厌反问。
听出他话里的不屑,苏倦立马就想反驳。
但不等她把反驳的话说出来,折厌便又接了下去:“既然他这么厉害,那以后你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情况,就向他求助,让他去帮你,去救你,明白了吗?”
“这……恐怕不太好吧,我现在已经借住在劫楼,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师兄负责的,若是再麻烦师兄……”苏倦垂了垂头,这才十分小声的说道:“我怕他会嫌我烦的。”
“不会。”听到这话,折厌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下去。
“嗯?”苏倦被他这下意识的反应弄得愣了愣。
心想,你又不是我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师兄是怎么想的?
而折厌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赶紧补救:“劫主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更何况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随便把人带回劫楼的人,这一点就算不需要我说,相信你随便抓个劫楼的人来问问,他们也会告诉你。
而他既然把你带回来了,那就表示你在他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所以我相信他和我一样,都非常在意你的安危,也想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就表示你在他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她在折厌心目中真的有一定的地位吗?
苏倦的小心脏猛颤了颤,有种说不出的开心与激动。
但不等她多想,折厌便又接了下去:“还有,如果你真的怕麻烦他,那就最好跟紧他,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哪也别去,否则这一来一回的救人,确实挺麻烦的。”
这……
折厌这话的意思,苏倦其实是理解的。
只要她寸步不离的守在折厌身边,那就不会有危险。
只要没有危险,那就不会有救人的麻烦。
可以说是从源头上杜绝了所有的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大变态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虽说她一直都不理解大变态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是喜欢?是占有,还是……
其他其他。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绝对有变态且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
而现在,他却反而更像是折厌派来的说客,不仅把她往折厌身边推,还推得要多尽心有多尽心。
这……
怎么回事?
大变态今天吃错药了吗?
折厌并不知道苏倦在心里想了那么多,可听她迟迟没有回答,他也没耐心似的催促道:“怎么样?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苏倦被他的声音拉回神,也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烦,所以赶紧应下。
得到了她的回答,折厌的心情也总算好了不少,目光再度落到了苏倦舔嘴唇的舌头上,一股冲动猛地涌上心头,人也跟着俯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就是觉得牙根痒得厉害,嘴里有种像是想要吞噬些什么的渴望,却又什么都吞不了,只得勾起苏倦的舌头,用牙齿和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牙根处的痒痒和那种渴望的感觉,却越吻越觉得不够,越吻越想吻。
甚至想把眼前的这只小鬼囫囵吞入肚子里……
他想,他一定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而苏倦就是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