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皮肉不过是死后便会腐烂的垃圾,光是触碰都会让他觉得肮脏,就更别提要有什么兴趣了。
但如今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是苏倦的话,那的确不错。
就是可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像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神秘人那样,光明正大的把苏倦摁在软床上,用她的眼泪浸透被褥呢?
眼泪?
呵。
折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竟然想看苏倦在床上哭。
却不得不承认,在想到她哭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要他……欲罢不能!
他想要。
疯狂的想要。
可他也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
所以此时此刻的苏倦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口吊在嘴边,他迟早会吃到,却偏偏现在吃不到肉。
馋得他连体温都升高了。
炙热的身体触碰到苏倦冰凉的肌肤上,那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颤。
可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只想近一些,更近一些……
折厌缓缓睁开眼,眸底是一片被欲念染上的黑沉,他一口一口轻轻咬在苏倦的锁骨上,细细品味着这道他需要耐心等候的大餐。
而就在这时候,窗户外突然传来了拍打的声音,不仅如此,刚才还白净的窗户上,此时此刻竟然已经落下了几个杂乱无章的血手印。
配上了拍打的声音,简直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折厌眸底的欲念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戾气。
敢在这时候破坏他的好事……
呵。
管你是人是鬼,今晚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知道这声音一出,苏倦和袁墨锦肯定也会很快醒来,所以折厌也只得被迫停下了刚才的动作,转而走到桌前,安静饮茶,做出一副早就醒了的模样。
如他所料,苏倦和袁墨锦果然很快就醒了。
而苏倦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也不禁愣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折厌的床吧?
她在桌子上趴得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折厌床上了?
还有,折厌呢?
该不会是她梦游把人给挤走了吧?
苏倦越想越觉得心慌,就怕折厌会因此生气。
而袁墨锦此时也发现了苏倦在折厌床上,眉头轻蹙,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窗外的拍打声给吸引了。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正是需要靠苏倦和折厌帮忙的时候,所以……
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得默默又咽了回去,改成:“他们又来了。”
苏倦被袁墨锦的声音拉回神,也明白正事更重要,所以快速起身就朝折厌走去:“师兄打算怎么办?”
可她的话音才落,都不等折厌开口,那布满血手印的窗户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只小鬼迅速从窗外跳了进来,一边跳一边还不忘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然你们不开门让我进来,那我就只能自己进来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鬼?为什么要缠着墨锦?”苏倦皱眉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按理说,她就是鬼,所以应该对鬼的气息非常敏锐才对。
可这鬼进屋至今,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鬼气,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的道行太低了,而对方的道行太高了吗?
“缠着?哈哈哈哈哈,我这怎么能叫缠着呢,我是来找袁二公子讨点债的啊。”小鬼说罢,便很快从袖袍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他之前原是想慢慢折磨袁墨锦,最后把袁墨锦活活吓死了。
可袁家如今竟然大张旗鼓的请了帮手过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直接动手杀人了。
很显然,小鬼并没有把折厌和苏倦这一瞎一女放在眼里,拿着匕首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靠近,仿佛猎人要慢慢享受猎物死前的恐惧和挣扎。
因为窗户被打开了,月光也透过窗子照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刻,苏倦总算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只见他的身材虽然矮小如孩童,可脸上却布满了皱纹,笑起来的时候,那皱纹更是狰狞得仿佛可以夹死苍蝇,最可怕的是他的那双眼睛,细小,狭长,却几乎没有眼白,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这……
原来并不是小鬼,而是侏儒。
不仅如此,他这一靠近,也瞬间让苏倦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并不是鬼,是人假扮成的鬼。
既然是人假扮的鬼,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苏倦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去,连脸上紧张的表情都松弛了下去。
而这个改变,是小鬼万万没有想到的。
竟然还有看清了他的样貌还不怕他的女子?
看来这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胆,难怪赶在明知袁家闹鬼的情况下,还敢接下这桩生意。
不过……
现在不怕,不代表一会也不怕。
小鬼想到这,也很快邪邪一笑,将匕首举到苏倦跟前晃了晃:“小姑娘的这双眼睛挺好看的,要不就取下来送给我吧,反正你师兄也是个瞎子,你这个当师妹的去陪陪他不好吗?”
苏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折厌瞎子,所以小鬼这话出口,她便一脚狠狠踹了过去:“你这个丑东西,我师兄也是你能指指点点的?”
虽说小鬼早料到了苏倦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可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踹,又被骂了一句丑东西,他的火气也蹭蹭往上冒起来。
“该死,我本来只是想要你一双眼睛,还不想要你的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小鬼咒骂的同时,也很快拿匕首朝苏倦杀了过去。
而就在他手中的匕首即将朝苏倦落下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一僵,整个人也瞬间朝后撤了好几步。
只见……就在他原本站的地方,此时此刻正插着一把长剑,而被长剑刺中的地板,已经裂成了几瓣,可见出剑人的武功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