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继续跟折厌耗下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凡聪明一点的,应该都会选择转移目标吧?
好似能看穿苏倦的心中所想,所以也不等她多说,折厌便摇头否认了她这个想法:“他们既然是为织火草而来的,那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离开,或是转移目标。
毕竟……织火草的下落,连劫楼都是找了多年才找到的,你认为他们会比劫楼更厉害,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棵?”
“这……”似乎是觉得折厌说的有道理,苏倦也很快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
而同意的同时,她也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咱们之所以要找织火草,是因为织火草对你的身体有帮助,那他们找织火草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难道他们那里也有需要靠织火草治病的人?”
“极有可能。”折厌应下。
得到了他的认可,苏倦的双眼也立刻亮了起来:“既然他们中间有病人,那就肯定需要大夫或是药材啊,师兄,我们为什么不去医馆附近看一看?
万一就正好被我们撞到了呢?”
“能用到织火草的病,基本上都不是普通药材能治好的病,若是能,他们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甚至牺牲那么多人,只为找寻织火草了。”
原以为折厌这话,就算是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没想到折厌说完,又很快歪了歪头:“不过,反正如今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去医馆看一看,碰碰运气,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也就是说,师兄同意我的看法了?”苏倦心底一喜,赶紧牵起折厌,就朝医馆的方向走去:“那我们可得赶紧去了,这会天都黑了,再迟一点,医馆可就要关门了。”
“嗯。”折厌没有多说,只是任由她牵着。
说来也奇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叛逆的人,从不喜欢被他人左右,被他人牵着走。
可如今被苏倦牵着,去这里,去那里,他却只觉得满心的欢喜。
甚至恨不得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好了,让她永远也不要松开他的手,永远的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牵着他,去往世界的各个地方。
不,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看这个世界。
因为她就等同于他的全世界。
只要她在,世界,他便拥有了。
……
两个人很快来到医馆门口,可惜的是,他们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医馆已经准备关门了。
而他们俩又不是真的有病,真的需要看大夫,总不能拉着人家大夫,不让大夫关门回家吧?
所以也只得站在医馆门口,懊悔的叹息道:“明天一定要来早一点了,不,不对,早一点来也不行,我要一大早吃完早膳就过来,就在这医馆门口守着,我就不信守不到了。”
折厌被她的模样逗笑,也很快开口:“就算你的思路是对的,但这城里的医馆也不止一家,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会来这一家呢?”
“这……”一句话,直接堵得苏倦哑口无言。
而就在她认真为这件事情为难的时候,医馆里的最后一名客人也终于出来了。
只见他一身黑衣全副武装,就连脸上都用黑纱蒙着,步伐匆匆,怀中不知抱的什么东西,也裹在黑袍里,叫人窥探不出半分。
他这一出来,苏倦顿时就被他的古怪给吸引了,目光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移了过去。
好似想看看这客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他这一身打扮,知道的,他是来看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趁夜来打劫医馆的。
而不等苏倦看清那人,头顶便传来了一声轻笑:“没想到还真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嗯?什么意思?”苏倦没反应过来。
折厌却已经反手牵住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了那人身后。
“这……”苏倦愣住,也赶紧压低声音:“师兄,我们跟着他干嘛?”
“你难道没有闻到那股味道吗?”折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到。
一听味道这两个字,苏倦的双眼就立刻亮了起来:“是狼人?”
“味道这么重,应该是了。”折厌说道。
苏倦的眉眼则快速一转:“味道这么重?难道他是真正的狼人,而不像之前那小鬼带来的黑衣人,只是与狼人接触过的人罢了?”
“没错。”折厌说罢,唇角也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过,比起他,我对他怀里的那个人更感兴趣。”
“人?”苏倦眨了眨眼睛,也很快回想起那人的怀中的确藏了东西,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东西竟然会是个人。
难道是小狼崽子变成的狼人吗?
苏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朝折厌追问:“他怀里的人怎么了?”
“气息十分微弱,而且身上的阴气不散,一般这种情况,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死去,但……”折厌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卖关子似的拉长了尾音。
苏倦被他这样急得几乎跳脚,却又没有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追问道:“但是什么?”
“具体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怀中的人没那么简单,就好似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正在干涉着他的死亡。”折厌淡淡吐出。
干涉死亡?
听到这几个字,苏倦的小心脏立刻猛跳了几下。
干涉死亡的事情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每一个都没有好下场,难道他们这次要面对的又是一个悲剧吗?
苏倦不然多想,虽说干涉死亡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这背后又何尝不是带着许多心酸呢?
两人追随着这狼人来到城外的一间破庙前,只见那狼人迅速钻入庙中,用石头垫了个干净的位置,又将身上的黑袍脱下,铺在那干净的位置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放下来。
苏倦想趁机看清他怀中的人就进长什么样,可惜那人身上也被黑袍裹着,从头到脚遮了一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