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年丙戌月庚子日
宜:会亲友安葬
忌:开业动土
白山黑水岳家宅子大门口,这里从日上三竿开始,人就开始络绎不绝的,一辆辆大车不断地在岳家门口进出,有的大车拉着满满的货物,有的大车带着轿子,上面还有花纹以及家族徽章,一直到快中午了车队还没有结束,还是陆陆续续的有大车抵达。
“刘二哥,你说这岳家是咋地了,这也不年不节的,咋还没完没了,这一辆辆的大车,你说都拉的啥啊。”一个带着破棉帽子的闲汉,靠着岳宅的墙根,身上的深蓝色破棉袄,这棉袄已经两边打铁黝黑黝黑的了,闪着金属的光泽,感觉都可以防弹了,这是当地有名的闲汉李东子,岳家东边邻居隔着街的邻居,家里三间破土房,家徒四壁一无所有(除了成功别无选择……致敬刘海柱大法师),父母在十六岁的时候上山就再也没回来,发动不少人去找,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那时候开始,东子就开始了一个人,跟着闲汉门厮混的日子,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偷,那是样样都会,小错不断,大错不犯,去当地治安所的次数比回家还多。
“赖皮东,你这眼力还待练啊,你看看大车车胎,车胎两边宽,车辙深,还拿大篷布盖着结结实实的,不是金银细软就是绫罗绸缎,怕见人,怕惹人眼红啊。”刘二哥揣着手,一件灰色的棉袄有些旧了,但是一点破损都没有,靠着墙根歪着头,眼睛就没离开过一辆辆的大车,眼神里闪着深邃的贪婪。
“啥?金银细软?那不值老鼻子钱了?”李东子一听都是金子银子,两个眼睛都放光了,嘴角不自主的就有口水流下来。
“钱?要是这都是军火,你说值多少钱?”刘二哥不屑地瞥了李东子一眼,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但是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岳府的大门口。
“军火?岳家要造反啊?”李东子吃惊的看着刘二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不至于,他岳家是干什么的你忘了,肯定有大事。”刘二哥紧了紧袖子,把头低了下去,把自己缩在墙根处。
岳家大门口出来一个中年人,穿着锦袍,手里拿着一个桃木扳指不断把玩,站在大门口看着来往的人,帮着大车们找合适的位置,安排家人们工作,眼睛看向墙角,两个闲汉,一个低着头蹲在墙角,一个盯着自己家看,准确的说是看着进出的大车。因为父亲刚回家不就,这一片的邻居什么的压根就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
“刘二哥?你咋滴了?”李东子看看锦袍男子,又看看蹲靠在墙角的刘二哥,不是很理解这刘二个突然的举动,是怕这个锦袍中年人,据说是刚回来的岳家老大,刚回来的有什么可怕的?这周围一片谁不知道刘二和癞子东,谁能不给几分面子,岳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不愿意得罪自己这种街面上混的啊(新鞋不踩臭狗屎——我爷爷的名言)
“闭嘴,你他么的活够了,别拉着我。”刘二抬着头,看看头顶的太阳,一脸享受的闭起眼,嘴角微动,声音极小的说道,这声音也就是李东子离得近,不然真听不见。
“不至于吧?”李东子身形一停,转过身,背对着岳家大门,慢慢的蹲下,侧靠在墙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刘二。
“晚上吃兔子。”刘二缓缓地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岳家正厅之中,岳家家主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呼延家主带着的几个把头,右手边是吕家家主带着两位公子。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岳家全体上下,感谢诸位贵友援手。”岳家家主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
众人忙起身也拱手还礼。
“岳家哥哥,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是什么关系,这不都是应该的。”呼延家主呼延正灼开口道。(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伤疤都显得那么可爱)
“明信,别说见外的话,咱们三家是几代的世交。”吕家家主伸手,轻轻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吕家家主比爷爷大,一直都是老大哥的样子。
“父亲,宴席准备好了,诸位叔伯可以入席了。”父亲出现在正厅门口,对着众人微微躬身,诸位都是世交好友,这个时候,长子自然就要充当管家的角色,让管家出面接待贵客,那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更是对贵客的侮辱。
“兄弟们那边都安排好了么?”爷爷看着站在一边的父亲,眼神探寻的看了过来。
“父亲放心,一百桌,八荤一素,一鲜一味,三十车烈酒,都安排妥当了。”父亲看看爷爷,微微躬身轻轻点头,把对这些带来的兄弟,怎么安排的,跟爷爷说了下,父亲很清楚,都是来帮岳家的,在这招待上可是不敢马虎,不光是宴客,更是感恩。
“请,咱们入席。”爷爷伸手拉着呼延家主,另一个手做出请的手势。
“好,先吃饭。”呼延家主呼延正灼笑着,带着几位把头跟着父亲,前往饭厅用餐。
“吕哥,咱们下午再说,先带着侄们儿吃饭,秀儿,做了你最爱吃的素虾仁。”爷爷转过身对着吕家家主说道。
“嗯,那感情好,我可是想着一口想很久了,吃了不少的厨子,都没有秀儿做的好。”吕家家主开心的笑了起来,也跟着爷爷向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