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里我爹爹洛夜阑的家,也是我洛轻姝的家。
他们受你怂恿上我家来闹,还先出手想要伤人,我若是不知还手,你还真以为我是那树上的软柿子,任由你们拿捏了。
告诉你,今日这官,我报定了!”
“我是你爷爷,我说不能报,就不能报!”
“爷爷?在你们打算将天漠拿去换钱换粮食,将我家一家赶出逃荒队伍,不顾我们的死活时,就不是一家人了。
那时,你觉得我家一家是你们的累赘,根本就不管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毁灭性的后果。
现在看着我们这里有了一点好东西,你们就没完没了过来闹腾,想要不劳而获,怎么,是看着我好欺负吗?”
提起这事,洛海老脸一臊。
那件事,也确实是他们做得有些过了。
但她打了人,就是她的不对。
他虽觉得有些理亏,但这世间,孝道大于天。
她不尊长辈,就是不行!
“没有我们老两口,哪来你们家现在的生活?
我是你爷爷,我说什么,你就必须听什么!”
洛海还想用身份数落洛轻姝几句,就听得人群外有人喊了一嗓子:“村长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村长,马连昌,王二以及李大河走了进来。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辆拉木头的马车。
一听见村长来了,马氏这才将自己结实的身子从那妇人的身上站起来,然后冲着她的屁股上又狠狠踩了一脚。
若是再敢来欺负她于家妹子,她一定揍得她半身不遂。
那妇人捂着自己的黑脸,也顾不得还躺在地上的王老四,狼狈爬起身,钻到了板车后面。
太丢人了!
想她也是打遍村里妇人很少遇见对手的,今日却是在红沟村认栽了。
“这是怎么了?”
看着躺了一地的人,赵义廉惊讶问道。
洛轻姝睨了洛海一眼,声音清脆道:“村长伯伯,我要报官。
这些外村之人手执凶器跑来我家,妄图使用暴力被迫我交出昨日得来的金子。
我不从,他们便就出手伤人。
要不是有小壮以及村里的哥哥们在,我这里怕是就......”
说着,洛轻姝便收了声,用衣袖遮住了眼眸。
王老四......
天杀的贱丫头,谁打谁啊!
到现在他都还动不了手脚呢。
其他几个侄儿也是鼻青脸肿的,身上都是伤。
现在她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受害之人,头上的青天老爷可看着呢!
马赫壮几人也是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这功劳,他们可不能要。
还不等他们出手,那些人就失去了战斗力。
他们只不过就是做了个帮手。
“不能报官,村长。
都是我教导无方,才让这丫头口无遮拦。她如此对待长辈,就是不孝。”
“我们已分家,硬闯进来,就是强盗,就是打杀了他们,我都是有理的一方。
即便是见了官老爷,你以为你给我扣上一定不孝的帽子,就能让我身败名裂吗?
我朝是崇尚孝道,作为一个人,也应该懂得羔羊跪乳,乌鸦反哺的道理。
可孝道二字,也得看那人的祖辈,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慈善之人。
你们一家倚老卖老,不顾后人死活,光想着压榨和欺凌自己的后人。
这样的长辈,我洛轻姝,不屑要。
即便是闹上公堂,我便也要问上那县太爷一句,若一个人都被自己的亲族人逼上绝境,差点命丧黄泉,那对他们的孝道,我该不该履行!
是,我这里是有两疙瘩金子交给村长伯伯代为保管,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
今日,我把话撂这儿了。
我的金子,哪怕是拿着去打狗,去喂狼,我也不会让你们沾到一个铜板的。”
小丫头身形瘦小,但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王二眯着眼看着洛轻姝,心底划过一抹异样。
这小丫头,不是个简单的。
村长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很是嫌恶地瞪了洛海一眼。
没有一点逼数的老不羞,居然还敢来这里丢人现眼,真是不要脸。
王桂花见无人为自己挡那病祸,现在还听着洛轻姝要将自己的弟弟以及侄儿送去见官,立马就在板车上干嚎了起来。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那粗嘎的声音,着实是有些难以入耳。
有些看热闹的村民禁不住捂着耳朵往旁边挪了挪。
真是晦气!
李大河倒是淡定地走进院子里,端起桌上的茶水喝着,边用兴味的眼神打量着院子里的闹剧。
他们想要从这里丫头手里讨到什么好处,估计没戏。
这丫头,精着呢。
“那就按照丫头所说,将几人扭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