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在门里边很快就有人应声了,只是这人声音听得很闷,像是压着嗓子在说的。
“一口合正气。”(哈家的开口切,也是自报山门,哈家的哈字不就是一个口加个合字嘛。)
辉先生在门外边开口压着声音对切口。
“两肩挑三山。”(这就是说的地盘了,就是指关东山外的三山,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
门里听到辉先生的切口,也赶紧回了一句。
“正脉伯主架。”(正脉说的就是哈爷这一脉,伯主架说的是哈家大爷,古人排序就是伯仲叔季,伯就是长子的意思。)
辉先生看看周围,又对了一句切口。
“十三与六齐,请主脉大爷安。”(哈家在关东是十三房族人,每一房人数都过万人,经营的营生也都不一样,但是又都是互相关联,而这做棺材的就是六房的买卖)
只听边上突然有人把切口对上了,一瞬间从边上的胡同里窜出十几个大小伙子,领头的就是那个对上切口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这些人都是一身的棉袄棉裤,但是手里可都是拿着短枪,一个个都在边上站着看向我爷爷他们,
领头的三十多岁汉子走到辉先生跟前,打量了一下辉先生几人的黑袍,见到了哈家的标志,便对着辉先生抱拳行礼。
“大爷没来,这次是有事儿找六山的兄弟帮忙。”
辉先生赶紧侧身避开,并且抱拳对着三十多岁的汉子还礼。
“好说,有事咱们里边聊,小七,点火。”
三十多岁的汉子把门板拆了下来,挑开棉布门帘子,里边的门已经被小七在里边打开了,三十多岁的汉子见到里边那个叫小七的小伙子,就连忙吩咐他点火。
辉先生带着我爷爷他们进了棺材铺,棺材铺这里是个门脸房,也没有棺材,一进门就是个堂屋,既没有柜台也没有货架子,就是中间一个圆圈的大炉子,炉子边上一圈的桌子,这种圈的桌子就是陪着炉子用的,可以喝茶吃饭,也可以吃涮锅子,桌子有个半米左右宽,边上是一圈的凳子,那个叫小七的是个有残疾的小伙子,小伙子罗锅背,腿脚看着也不好,不过倒是不耽误他干些小活,他三两下就把炉子点着了。
“这位怎么称呼?”
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炉子边的凳子上,伸手示意众人也都坐下,等着见到左右人都坐下之后,这才开口问辉先生。
“蓝辉,大公子手下谋士。”
辉先生听到三十多岁的汉子问他,他连忙一抱拳,对着汉子行了一礼,这才自报家门说明了身份。
“哎呦,原来是辉先生,我叫哈德,排行老三,你叫我哈老三就行。”
哈三爷一听这个蓝辉竟然是哈家大爷的谋士,他也是赶紧客气的回了一礼,并且也说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哈家六脉家主的三儿子。
“不敢,三爷。”
蓝辉可是不敢托大,他虽然是哈家大爷的谋士,但是人家对面的是哈家的自己家人,那都是在一个族谱上的,所以蓝辉又是再次站起身给哈家三爷回礼。
“客气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能让哈大少来找我们。”
哈三爷也是客气的伸手一扶蓝辉,示意他别多礼,见到蓝辉重新坐下了,他这才开口问蓝辉,带这么多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朋友要出山海关,劳烦三爷帮手送一程。”
辉先生伸手指了指我爷爷他们,说明了是要送我爷爷他们出山海关。
“多少人?”
蓝辉抬头看看这二十多人,不会都要送出去吧?于是开口问辉先生,究竟有多少人要出山海关。
“就这十八个人。”
辉先生伸手指了一下我爷爷他们,因为跟着辉先生的哈家人都在辉先生的右手边,只有岳家这些人才是在辉先生的左手边,也算是分得清楚。
“山海关啊,实话讲,现在萨满教封锁山海关,想出去很难啊。”
哈三爷摸摸下巴,一想到要出山海关,他就直嘬牙花子,这时候的山海关已经被萨满教的人封死了,想出去那是千难万难啊,山海关上查的那叫一个严啊。
“不用进关,能到山海关就好。”
我爷爷当然知道现在山海关就是个铁篦子,萨满教的人把关系都用到极致了,就是怕岳家进了山海关,这想要混出关那真是难如登天啊,而且我爷爷在山海关还有后手呢,那不是还有虎族(护族)人在呢。
“不用进关?那就容易了。”
哈三爷一听不用进山海关,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要是只到山海关附近,那倒真是不难,特别是对哈家来说,那就更容易了,这一下子他就有信心了。
“还劳烦三爷了。”
辉先生一看这事儿谈好了,既然哈三爷应下来了,那接下来就是哈三爷的事儿了,都是哈家人,不担心哈三爷会一转头就把岳家人卖了。
“好说,什么时候走?”
哈三爷摆摆手,让辉先生不用太客气,转头就问我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出发,主要是看看着急不着急,要是不着急他就安排人去准备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