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很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明媚张扬的小公子,我发过誓的,会一辈子守护你,可是却让你”
北辰逐渐说不出话,眼圈再一次红了。
明代吸了吸鼻子,将眼圈里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辰哥哥快吃吧,你一定很饿了,你这样饿坏了身子是不行的,你还需要休息,你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明代拿起茶壶为北辰倒水,刚才端食物的时候他的右手就有些受不了,这会儿有些抖。
北辰一把抓住了明代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连个杯子端不稳。”
“没,没什么,可能是没休息好。”
明代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北辰抓的死紧。
他扣住明代的脉门。
“你的内力呢?怎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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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见瞒不下去,便苦笑一声。
“辰哥哥,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是罪臣之后,他们既然把我送来这里,不光是为了羞辱我,他们怎么能容忍我有武功傍身,好方便我逃跑吗?”
北辰一时之间竟是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狗皇帝,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明将军驻守边关多年,若是他想反,为什么不趁陛下登基未稳的时候通敌叛国?而是现在?
“快吃吧,菜就快凉了,来,我陪你。”
明代往嘴里倒酒,希望能够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见北辰不动筷子,还是明代先动了筷子吃了起来。
北辰也是饿的狠了,接下来不用明代开口,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般一桌子的菜便被吃完了。
吃完饭,北辰喝了一口很烈的酒,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辰哥哥,你慢点吃,还有呢。”
明代站起身体贴的为北辰拍背。
北辰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喝了一碗茶,这才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抱歉,我实在太饿了,让代代见笑了。”
“辰哥哥,跟我不用客气,我们可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
北辰笑了一声道,“也是,是我多虑了。”
明代见到熟人,脸上露出进入芳菲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看的北辰心头发酸。
明代看着北辰这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服心里有些不忍,他让北辰暂时躲避一下,唤来了萧乐。
“萧乐,我身上黏黏腻腻的太难受了,客人的衣服刚才洒上了酒水跟饭菜,你去帮我弄一盆水,我要跟客人一起沐浴,另外再帮我找一套客人穿的衣服。”
萧乐不疑有他,下去准备了。
北辰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起初当着明代的面儿赤身裸体他还有些害羞,好在明代并没有看他,而是坐在房间里弹琴。
北辰一怔,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明代的琴音了,这琴音仿佛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他洗着洗着便在浴桶里面睡着了。
还是明代将人叫醒,北辰去明代床上睡了一觉,天快亮的时候,正好是大家玩闹到累的时候,也是人最困的时候,明代带着已经穿戴整齐,焕然一新的北辰无声无息的从芳菲阁的后门离开了。
然后明代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补觉。
房间里的酒菜,浴桶已经被萧乐提前收拾好了。
明代正待躺下,整个芳菲阁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接着明代房间里的门也被毫不客气的踹开了。
明代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被子滑下露出布满各种痕迹的身体。
虽然明代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但仍旧掩饰不住那诱人的无边春色。
带头踹门进来的人赫然便是傅恒夜傅将军。
见到傅恒夜的一刹那,明代脸上闪过一抹黯然。
傅恒夜居高临下的睨了明代一眼,对身后的士兵道,“你们退出去。”
“是,将军。”
待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屋子里只剩下明代与傅恒夜,傅恒夜便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们明公子可真是不遗余力的勾引男人,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衣服都不穿好,明代刚才不守夫道的勾人样子全部被人给看了去,真是不要脸。
这还是当着他的面儿,他若是不在,他还要怎样勾搭男人?
难道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傅恒夜也不知道为啥心里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明代咬着嘴唇,低垂着头。
“不知道傅将军带兵闯入罪奴的房间所为何事?”
傅恒夜哼了一声,“因为什么,明公子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昨晚有人来过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傅恒夜锐利如鹰隼一般的目光便开始在房间里巡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房间里跟他之前离开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明代并不清楚傅将军指的是什么,还请明言。”
傅恒夜哼了一声。
“前段时日有叛军入城,昨夜我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明公子难道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明代呼吸一紧,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叛军?我认识的人?是谁?”
明代抬起头,露出那双明媚如秋水一般动人的眼眸。
他隐藏的很好,眼眸当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期盼。
傅恒夜冷笑。
“自然是你的故人,北辰,他还活着,若是见到他,记得一定要告知我,报告给朝廷,你不想见到自己的族人惨死吧?”
傅恒夜突然俯下身掐住了明代的下巴,明代被迫抬头,眼睛里清晰的印入傅恒夜阴厉的双眼。
明代脸色惨白,傅恒夜竟然再一次用他的族人要挟他。
明代抿紧了嘴唇,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傅恒夜。
“我没有通敌叛国,我父亲也没有,我的族人也全都是清白的,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傅恒夜我们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你就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吗?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明代惨笑,眼泪同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对傅恒夜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傅恒夜再次冷笑。
“你要我相信你?我要如何相信你?你们明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我不信。”
明代仍是倔强的盯着傅恒夜。
“可你不觉得这一切出现的都太突兀,太完美,没有一丝破绽,我们明家甚至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若说我们明家通敌叛国,为什么在这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越是完美便越代表有问题,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的吗?”
“闭嘴,还轮不到你一个罪奴来教训我。”
傅恒夜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动摇。
“我敢用我们全族人的性命起誓,我们明家没有一个人叛变,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傅恒夜你要当心,也提醒那个人千万要当心,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忠告,还有当心你身边的人。”
傅恒夜哼了一声,“还是当心你自己吧,若是发现北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然”
傅恒夜狠狠瞪了明代一眼,一甩袖子离开了。
明代松了一口气,躺进被窝里补觉去了。
然后明代提醒傅恒夜没多久,朝廷里真就出事了。
先是赈灾粮饷被一伙不明来路的山匪打劫一空,皇帝叶江帆大怒,派了大将军傅恒夜前去追查粮饷下落。
傅恒夜一路追查,终于发现这伙山贼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人团灭了,抢劫粮饷的山匪其实是由邻国军队假扮。
那么问题来了,邻国之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进路线的?
还能提前埋伏好,抢了他们的粮饷?
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亦或者邻国在他们江国安插了奸细?
这件事可大可小。
第一次傅恒夜不动声色,只偷偷跟皇上报告了这件事,他一直明察暗访,试图在不惊动邻国奸细的前提下,将这个隐藏极深的人给揪出来。
没过多久,边防布阵图被偷,邻国派了一支三千人的小队前来偷袭,被傅恒夜派来的人一网打尽。
他特意留了几个活口,想要严加审问,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是普通的士兵,在傅恒夜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服毒自杀,一时间线索到了现在全部都断了。
傅恒夜握着重新夺回来的边防布阵图咬牙切齿。
明代,你可真是好的很,都落入这样一个境地了,还能悄无声息的摆了他一道。
若不是他对明代的手段能耐有很深的了解,想必这一次决计不会善了。
若是边防布阵图真的被偷,今晚的偷袭计划成功,那么江国的江山稳固岌岌可危。
傅恒夜连夜赶回了京城,他身上穿着盔甲,系着黑色的披风,风尘仆仆赶回了芳菲阁,他杀气腾腾的推开明代房间的门。
明代在老鸨的安排下,沐浴更衣,身上擦着香喷喷的香粉,尽管明代很厌恶这种娘里娘气的脂粉气,但是没办法,芳菲阁里的规矩,他若是拒绝等待他的便是一顿痛苦的惩罚。
今夜点了明代的正是前段时间被傅恒夜打的休养了半个月的死对头,他们一直对暗中袭击他们的人怀恨在心,耿耿于怀,便想趁着今晚,将连日来养伤的烦闷全部发泄在明代这个死对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