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沉清越基本没敢合眼,他怕这一切是一场错觉,他一直死死的盯着明代的睡颜,怕这个人再一次自自己眼前消失。
等待总是煎熬的,沉清越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
明代纤长的睫毛微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代光裸的身体上几乎全部都是沉清越昨晚疯狂之下留下的痕迹。
“代代?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下人给你准备食物?想吃什么?”
明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慢慢转动眼珠,对上沉清越沐浴在晨光中的脸。
不知想到什么,明代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看向沉清越的目光也带着闪烁。
“哥,清越哥,早。”
沉清越微笑,“代代早。”
明代,“我”
沉清越,“我们”
.
沉清越憋了一肚子想对明代说的话,可又觉得太突兀,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而明代
他浑身泛起粉色的红晕,像一只煮熟了的瞎子,半夜沉清越怕他冻着,在他腰间搭了一条薄被,即使如此也遮掩不住明代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段,那塌下去的一截纤腰,简直销魂蚀骨,沉清越永远忘不了那一双光洁雪白的长腿缠在他腰上的时候是怎样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沉清越觉得现在就算让他去死,也值了。
他的代代真是
太会勾人了。
那种无意中的勾人最为致命,偏偏这人早晨起来还做出一脸懵懂天真的样子,真是
要死了。
沉清越小腹又有了反应。
明代似乎也察觉到了沉清越的反应,因为被子里的俩人都什么也没穿,身体又紧挨着身体,沉清越稍微一点的反应都能引起明代的注意。
明代浑身一僵,身体发软。
“哥,我不要了,我好累,我想要休息了。”
沉清越有些尴尬,他昨晚似乎是有点儿不知节制,他温柔的抚了抚明代的眉眼。
“那代代累了吗?我去给你煮完粥吧,我现在是状元了,能带给你更好的生活了,再也不是沉家村那个处处需要你帮衬的穷小子了。”
明代拉过被子盖到鼻梁,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哥,我知道的,平时你跟我唠叨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恭喜你,我哥真厉害。”
沉清越就笑。
“哥,你不用忙活了,我这人形支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回去了。”
沉清越一怔,他还有许多话没对明代说。
“这么快?”
“嗯,我还远没有到能够化形的时候,只是昨晚你”
沉清越又是一怔,这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来。
“对了,代代你昨晚怎么会突然化形的?”
明代小脸一红,他小声反驳,“还不是因为”
话到了最后便禁了声。
“为何?”
明代却道,“哥,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尤其不要喝了酒之后亲我,那样我会
明代的脸红的更加醉人了。
沉清越迷迷糊糊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他其实平时不喝酒的,也没有喝酒的嗜好,因为从前他穷,买不起。
但昨晚是中秋夜宴,皇帝宴请群臣,当着他们多王公大臣的面儿,他也不能一点儿也不喝,谁知道他酒量这么浅,一点点酒就醉了。
对了,他昨晚回来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
他好像喝多了回来对着明代的叶片絮絮叨叨了好一阵,然后忍不住思念吻了吻明代的叶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代的叶片似乎变红了,然后一个身教体软的光裸少年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难道是因为他喝了酒,代代受不了酒精的刺激,所以
沉清越眼睛一亮,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是不是以后明代只要受到酒精的刺激便会化形?
他们便会同昨晚一样?
沉清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能这样对代代,他还小,什么也不懂,关键是这样强行化形会不会对明代的身体有所损害?
沉清越刚想询问明代身体有没有异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他一转头,床上哪里还有明代的影子?
沉清越愕然。
“代代?”
沉清越有一瞬间的慌乱,好好的人怎么一眨眼就从他的床上消失了呢?
明代确实是累的很了,他懒洋洋的回归了自己的本体,一进去便陷入了沉睡。
沉清越转头望着明代葱绿的叶片,意犹未尽的叹了一口气。
他爱怜的摸了摸明代的叶片,“代代是累了吗?对不起,昨晚是我喝醉了酒,太过荒唐了,以后不会了。”
有风吹过,明代葱翠的叶片随风摇晃,沉清越将这当成了明代对自己的回应。
现在的沉清越已经是状元了,且是皇帝身前的红人,就连骄纵刁蛮任性的十八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府邸里丫鬟仆役成群,他再也不用自己动手做饭砍树为生活奔波了。
沉清越一旦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便开始调查王老爷以及王老爷所依附的谭刺史。
他知道若是谭刺史不倒,王老爷就永远有后台,好在谭刺史本身也不干净,很快沉清越便抓住了他贪污受贿的把柄。
谭刺史是想巴结沉清越的,毕竟沉清越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五品小官,但他深受皇帝器重,升迁是迟早的事儿。
他递了请柬到沉清越府上,但却被沉清越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一并退回来的还是谭刺史送的厚礼。
小厮回来的时候还给谭刺史带了话。
“状元爷说了,无功不受禄,若是谭大人有事情找状元爷的话,那就有事儿说事儿,送礼什么的就不必了。”
谭刺史碰了一个软钉子,脸色不太好看,他本来也不是个大度的人,为此心里不断腹诽,真是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王老爷最近特别不安,他一直想知道如今的状元郎是不是当年沉家村被他打断腿的那个穷酸书生。
他这几天可以说是食不下咽,睡也睡不好。
沉清越上朝的时候一般都是做轿子出门的,王老爷在外面守了好几天也没能看到状元郎的真面目。
连续待了半个月,王老爷终于看到状元郎的轿子行致一家糕点店停了下俩。
他先是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轿帘,然后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下了轿。
待看到那张明显成熟威严了许多的成熟脸庞时,王老爷眼睛死死瞪着那个穿着官服,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半晌才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不会错的,是他,真的是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被自己打断双腿,死在了自己父亲坟前?
一个分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何会高中状元?还一跃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
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他与沉清越之间的仇恨可是不共戴天的,他就不信沉清越不会找他报仇。
王老爷好歹比沉清越多吃了几十年的米,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他现在还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现在的沉清越虽然已经是状元,但想必他还未在朝中站稳脚跟,羽翼还未丰满,他不能任由他一直成长下去,他要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他与沉清越之间早已没有缓和的余地,即使沉清越跟他的女儿有情,但那也不足以让沉清越放过他,毕竟他们之间隔着近百条人命,还有沉清越的父亲,王老爷并不觉得沉清越会放过他。
想来想去,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之后,王老爷便急匆匆的避开沉清越的轿子离开了。
这件事他一个人肯定做不来,他要借助谭刺史的力量,他们俩家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得到女儿已经嫁给了谭公子,且为他孕育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王老爷一刻也不敢多待,匆匆去了谭府。
与此同时,王雪华头上罩着一个兜帽,站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她也看到了沉清越。
他似乎一点没变,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味也更加吸引她了,怪不得刁蛮任性的十八公主会对他一见倾心。
是他,是那个她爱慕了许多年的男人。
其实这三年,王雪华从未忘记过沉清越。
特别是有了谭公子这么一个废物做对比之后,她眼里就更加瞧不上谭公子了。
出身富贵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王雪华越来越对谭公子看不上眼。
而实际上谭公子也早就对王雪华腻歪了,他甚至在外面养了一个貌美的外室,这事儿他没敢让王雪华知道,好歹是夫妻一场,王雪华就是那种看起来温婉,但实际上特别不能容人的性子。
在王雪华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谭公子曾宠幸了一个伺候的小丫鬟,但那个小丫鬟没多久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后来谭公子在自家后院的一口枯井了发现了那小丫鬟的尸体。
后院位置本就偏僻,小丫鬟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去那里呢?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是被人勒死然后投下去的。
事后他派人检查过小丫鬟的尸体,发现她脖子上有很深的一条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