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们小姐还生过孩子,可若是这种事放在沉清越身上,丫鬟又有些说不准。
她斟酌着道,“驸马爷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他真的嫌弃小姐,当初就应该答应陛下的赐婚,娶了公主才是。”
毕竟十八公主虽刁蛮了一些,容貌也是艳冠京城的,她们家小姐就算是没嫁过人也是比不上的。
当然这话丫鬟没敢当着王雪华的面儿说,只敢在心里想想。
王雪华却觉得丫鬟说的有道理,沉清越心里应该还是有自己的。
她甚至已经打算好了。
若是沉清越来接她,愿意娶她,给她一个名动京城的婚礼,她就跟沉清越好好过日子,一辈子服侍沉清越一人,为他生许许多多的儿子,只要沉清越喜欢。
他们会把日子过好的。
王有冲被问斩这天,王雪华最终还是没能去送自己爹最后一程。
她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为自己爹烧了一些纸钱,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着女儿不孝,希望自己的爹来生能投个好人家之类的。
之后的几天,她便日日盼着沉清越能来接她,好让他摆脱恶心的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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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是一个月。
王雪华由满心欢喜到逐渐失望。
她甚至在心里想着,是不是沉清越最近太忙,所以才没有来找她,若是沉清越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谭家那对父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死了,一双儿女在谭家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她甚至想着,等沉清越来接她,她便央求沉清越把她的一双儿女也带走。
她一直相信沉清越的为人,就算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一双儿女的,只是这样便委屈了沉清越,但是王雪华早已在心里做了决定,只要沉清越不嫌弃她,待她好,以后她一定会做个贤妻良母,加倍补偿沉清越。
虽然谭松是自己一双儿女的亲生父亲,但是显然谭松现在并不相信这是他的孩子。
王雪华被关在谭府后院里,出不去,也无法往外递出任何消息,谭家上下将这里把守的很严,恨不能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开始王雪华还能勉强咽下那些粗茶淡饭,时间久了她吃的越来越少,整个人也越发消瘦。
谭府上下最近也不太好过。
谭刺史本以为将王老爷推出去做了替罪羊,他们谭家就算是从这件事情里给摘出去了。
事实上这件事本身谭刺史也并没有做错,他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王有冲那个老东西为了将自己的女儿嫁进他们谭府而设计的,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匹夫,他险些着了他的道,让谭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段时间谭刺史行事低调了许多,甚至严加看管自家不成器的儿子,不允许他流连烟花酒巷。
但他也知道自家儿子的德行,不允许出去,那就把小情人带回家里来,到时候他想怎么玩都可以。
谭松最近着实有些乐不思蜀,没有了多管闲事的母老虎,他过的潇洒又肆意,他甚至想着以后娶妻一定要娶个听话的,对他唯命是从的,可千万不能再娶一个像王雪华这样的母老虎进门了。
乍然听到他爹让他休了王雪华的时候,谭松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丝不舍,时间久了,那一丝不舍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谭松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唯一让他有些恼恨的便是王雪华留下的那两个小崽子,起初他也是真心疼爱这两个孩子的,如今得知这两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每当见到这两个孩子在自己跟前转悠,他心里总是很不得劲儿,有些恼火。
时间久了,他对这两个孩子越发看不顺眼,动辄打骂。
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爷爷跟父亲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喜欢他们了。
娘亲也不见了,好像是被父亲给关起来了。
原本一心一意照顾他们的乳娘,最近也开始懈怠起来,经常给他们穿错衣服,要么就是穿的少了,冻得他们瑟瑟发抖,吃饭也不像以前那样丰盛及时了,很多时候他们都得饿肚子。
他们再也不敢跟以前一样淘气了,以前有娘亲的看护,他们可以随意折腾乳娘,可是现在
他们稍微有一点调皮,乳娘就会用藤条打骂他们,甚至当面辱骂他们是贱种。
孩子虽小,但却已经会看人脸色了。
谭刺史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很小心了,行事也越发低调,就怕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可即使如此,他在朝中也是诸事不顺。
差一点他当年贪污的款项就要被沉清越给查出来了。
幸好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及时转移了赃款,这才没被人赃并获。
沉清越这几天上朝眼角眉梢总是带着一抹春色与喜意。
尽管他这个人低调惯了,人前总是绷着一张脸,但还是被有心人察觉了他最近与往日有些不同。
下朝的时候,沉清越按照惯例,不做逗留,直接出宫回家,却被突然从拐角里蹦出来的十八公主给拍了一下肩膀。
沉清越回头,十八公主就歪着脑袋对他笑的天真烂漫。
“喂,沉清越,你最近家里是不是有好事发生?我看见你有好几次偷偷一个人抿着唇角笑,怎么啦,有心上人啦?是谁?”
沉清越一怔,下意识绷紧了唇角。
“公主。”
他给十八公主行礼。
“哎呀,免了,不是告诉过你,以后见了我不必行礼?这是本公主给你的特权。”
沉清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天真烂漫的公主,只得道,“公主多虑了,许是公主看错了吧,臣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
十八公主哪里肯依,沉清越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她每次在宫门口等他,沉清越总是能先一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今天她好不容易逮着人。
“不要,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我逛街。”
沉清越有些为难,“公主,你为何非得盯着臣不放?京城那么多年轻俊才,臣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才无德,也给不了公主想要的。”
十八公主不满,“谁说你无才无德啦?要是我们状元郎都无才无德的话,那谁才能算的上是有才有德?我不管,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那些草包谁也比不上你。”
说着便撒娇似的挽住了沉清越的胳膊,沉清越挣了半天,越挣越紧。
他有时候觉得这位娇蛮的公主就是块牛皮糖,沾上就甩不开了。
“怎么样?陪不陪我去?你不陪我去,我就喊你非礼我。”
说着双手在嘴巴上撑开一个喇叭筒的形状,沉清越无奈。
“就一会儿。”
“行,说好了的就一会儿。”
结果这一会儿一直玩到了晚上,十八公主甚至还想去逛青楼,被沉清越给拽了回来。
要是被皇上知道他带着金枝玉叶的公主去逛青楼,皇上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十八公主还想晚上去沉清越府邸上参观,看她的样子大概今晚是不想走了。
沉清越怎么可能带公主回府?
只能急忙叫住了暗中保护公主的暗卫,让他们禀告皇上,强行将公主带回了皇宫。
临走之前,高兴了一整天的十八公主愤愤的瞪了沉清越一眼。
她冲着沉清越的背影大喊。
“沉清越,你这个木头疙瘩,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娶亲?”
沉清越怔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而是乘着月色回了家。
刚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沉清越惊讶的发现他的屋子里竟然亮着灯,烛火一闪一闪,竟有种温馨的错觉。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难道是下人看他没有回来,所以提前为他掌了灯?
沉清越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一个纤细撩人的身影坐在床头,他背对着自己,正在梳理那一头柔顺的青丝。
沉清越一怔,继而一喜,忙上前去抱住了那个纤细的人影。
“代代,真的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沉清越有些担忧,他怕明代的身体出了问题,便担忧的掰过了明代的脸。
前一段时间,沉清越实在忍不住想明代了,便会偷偷喝点酒,然后对着明代的叶片暗暗吹气。
明代就会在这个时候受不住磅礴的酒气,在他面前赤身果体化成人形。
每当这个时候,明代的意识似乎都比较模糊,而且已出现,就抱着他索取个没完没了。
这也成了沉清越最幸福的时光,但是今晚
他虽然陪着公主喝了点酒,但并没有触碰明代,而且明代在他回来之前就化形了。
沉清越担忧的检查明代的身体。
明代却嘟着艳红的小嘴推开了沉清越。
明代眸子里潋滟着水光,烛影摇曳,连带着明代的神色都有些看不真切。
“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沉清越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明代却突然勾住了沉清越的脖子,沉清越不得不微微俯身。
明代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小兽,用鼻子在沉清越身上四处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