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直比死了还可怕。
“这种事,你找我做什么?你难道不应该去找明代吗?”
简贤宇怔住了。
以前的傅闻越不是这样的,就算他做错了,他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从什么时候起
被简贤宇闪烁的眸光盯着,傅闻越苦笑了一下。
“贤宇,不止是你一个人做错了,我也做错了,我也对不起明代,明代还愿意带着我一起上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傅闻越的声音很轻,他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上就要进入黑沉的夜晚。
当初他是眼睁睁的看着简贤宇为了自己活命把身边的明代拽出来挡了丧尸的,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替明代讨回公道,而那个时候他与明代还在交往
那个时候的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冷绝?
明代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啊,相反明代对他一直很好,当时的他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明代平平无奇,一无是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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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与明代再次相遇,见到什么事儿也没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明代时他其实挺吃惊的。
面对他与简贤宇之间的矛盾,他竟然出言偏帮简贤宇,让明代不要计较过去发生的事情。
试想一下,若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大度的原谅吗?
答案是不会。
欺负了他的人,他怎么可以做到原谅,当然是要报复回来,而他却对明代说了那样的话,当时的他一定很伤心失落吧?
傅闻越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站在明代这边,而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可明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什么,反倒是帮了他良多。
如果没有明代,傅闻越在心里想了想,他大概都无法安全的从A市到达B市吧?
明代救了他不止一次。
可他是怎么回报明代的呢?
现在想起自己做过的这些糟心事,傅闻越跟简贤宇一样,也恨不得抽自己十几个大巴掌。
“我们一起去找明代,祈求他的原谅,好吗?”
简贤宇还能说什么?
他不去也得去啊,没有明代,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啊。
傅闻越跟简贤宇一起去找明代的时候,明代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与岑博扬同系列的白色衬衣。
他正坐在床边上逗弄自家可爱的小闺女。
小家伙长了上下四颗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别提多可爱了,别看这里是末世,可小家伙被明代照顾的很好,非但没有面黄肌瘦,反倒是白嫩可爱,甚至还胖乎乎的。
是个胖丫头呢。
明代将小家伙逗的咯咯笑个不停。
听到敲门声,岑博扬道,“我去开门。”
明代将闺女抱起来颠了颠,小家伙很喜欢这样。
傅闻越与简贤宇进来就见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现在越看他们越觉得他们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见到他们进来,明代收了收脸上的笑意,语气淡了下来。
“坐吧。”
“不用,明代,我们是来找你道歉的。对不起。”
傅闻越给明代深深的鞠了一躬。
简贤宇有样学样。
明代挑挑眉。
傅闻越便把自己的心里话倒豆子一般说了一遍。
“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我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们”
还有可能回到从前吗?
傅闻越其实也有想过,明代对他这么好,还不计前嫌的救了他好几回,是不是对他还没有彻底放下。
只要他主动低头认错,明代是不是会回心转意?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岑博扬打断了。
岑博扬从明代手里抱过自家闺女放在小床上。
他一只手揽住了明代劲瘦的腰肢,因为常运动,常打丧尸的缘故,明代的身材很好,腹部八块腹肌特别吸睛。
“我跟明代早就在一起了。”
岑博扬占有的动作十分明显,怕傅闻越还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直接扭过明代的脑袋,给他来了一记深吻。
明代,“”
注意点影响,还有外人在呢。
婴儿床上的小闺女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她啪啪啪的拍着自己的小巴掌给两个爸爸鼓掌。
她一边留口水一边奶声奶气的喊道,“羞羞羞,扬爸爸亲明爸爸了。”
明代,“”
饶是脸皮再厚,被自家闺女取笑,他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岑博扬倒是不以为意。
明代的嘴唇被他这么一通猛亲,亲的是水润光泽还透着一抹艳红,看起来诱人极了。
傅闻越面色十分复杂,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对于这样的渣男,要是放在往常早就被明代一脚踹开了,爱哪儿哪儿去。
但是现在不同啊,这还是攻略对象,于是明代豁达一笑。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要向前看,而且我记性不太好,很多事情淡忘的也快。”
简贤宇,“”
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很记仇。
为什么傅闻越他就不记仇,轮到他就记?
简贤宇可怜巴巴的瞅着明代。
“明代,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儿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是人。”
“你确实该死。”
简贤宇,“”
他快哭了真的。
早知道明代会成为一只丧尸,他还要仗着明代过活,当初干什么也不能作死啊?
可当时他如果不把明代推进丧尸堆里,死的就是他了。
简贤宇心慌啊,他害怕啊,他怕明代真的把他留下来,不管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尽讨好之能事,对明代说了一堆好话。
结果明代只冷笑一声。
“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过来给我咬上一口,你不是想追随我,对我马首是瞻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简贤宇当场就吓尿了,他甚至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明代就是他祖宗,活祖宗。
明代冷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是他不想放过简贤宇,而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害的原主惨死。
他没有资格代替原主原谅。
“简贤宇,你有没有想过,过去的我已经死了?我说是你杀了曾经的我,这话不为过吧?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一只丧尸,你想让我原谅你?如何原谅?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我的话你可有意见?”
简贤宇摇头。
明代说的都没错,当初是他鬼迷心窍。
“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让我咬一口,如果你变成了丧尸,我就给你一个解脱,如果你跟岑博扬一样是无症状感染者,那就算你走运。”
只是咬一口而已。
当初的原主可是被无数丧尸啃得骨头都露出来的,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如果不是系统,原主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傅闻越难得没有开口为简贤宇求情,他只是像一根木头似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这都是简贤宇应得的。
最终,简贤宇艰涩的张了张口。
“好。”
说实话,明代还是特别嫌弃简贤宇的。
咬一口他都很嫌弃的那种。
简贤宇闭上眼,明代张开嘴对着简贤宇的脖子就来了一口。
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丝的那种,但却没能咬掉他一块肉。
之后明代便冲进去了卫生间,把牙里里外外仔细刷了一遍。
简贤宇,“”
至于这么嫌弃他么?
事实证明,简贤宇不是什么无症状感染者,他变成了一只丧尸。
跟外面那些莫得感情只知道咬人的丧尸不同。
简贤宇是一只安静的丧尸,在他变成丧尸之后,他也没有朝着傅闻越或者岑博扬扑过去。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明代,一副明代的追随者模样。
简贤宇成了明代的丧尸小弟。
明代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难道被自己咬了的人都会变成简贤宇这么一副模样?
说他是人吧,他也不是完全的人,说他是丧尸吧,他跟丧尸也有本质上的不同,他甚至能听懂明代的指令,明代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至于其他人说的话他一概不理,就像没听到一样。
明代看向傅闻越,大有想要再试试的想法,傅闻越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他赶紧道,“别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我,请让我安静的做个人。”
明代大感无趣。
又过了一天,明代他们开着一辆军用皮卡离开了B市。
他们还带上了简贤宇。
如果明代不允许,简贤宇是不会主动咬人的。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每到了一座城市,凡是有人住过的地方,他们都会进去看看,如果有活人他们就会顺手救下,顺便进去搜寻一圈物资,带着上路。
毕竟末世已经爆发这么多天,好多城市都彻底成了一个死城,被丧尸占领。
几个月后,明代带着一些活着的人进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他们只在山脚下见过几只无意中溜达进山里的丧尸,丧尸被他们利落的解决掉了。
山里空气清新,绿植遍布,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明代便带着人留在这里不走了。
末世爆发,城市文明毁于一旦。
明代带着人在山脚下建了几座小木屋,还开垦了一些田地,准备种点蔬菜粮食之类的。
至于种子,是他们去市里找来的物资。
这种占山为王的生活不要太好。
只是他们像是一下子退化到了原始时代。
靠着种田维持生活。
明代每隔三五天都会去市里一趟,将物资带回来。
一年后,这里生活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全部都是明代出去外面带回来的。
明代还在他们住的地方围起了围墙,用来抵挡丧尸。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片人间净土,活着的人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简贤宇这只变异丧尸已然成了这里的打手,一旦有丧尸,他们就会关门放简贤宇。
简贤宇不愧是被明代培养起来的,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至于傅闻越
大概就认证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每天都要看着明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秀恩爱。
好几次他都被明代脸上明媚的笑容给晃得回不过神来。
岁月好像格外优待明代,他就好像不会老一样,永远都是那么年轻帅气,且充满活力。
也注定了是他得不到的人。
傅闻越最常干的事儿就是叹气,远远的看着明代,像个痴汉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尽管遗憾,他也无法回到过去。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将明代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他有机会被别的男人惦记。
明代每天都要逗弄小丫头,小丫头已经三岁了,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
小东西也不知道随了谁,古灵精怪的,鬼点子特别多。
生活在这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她,大家都是失去了家人的,他们都从小丫头身上看到了自己后辈的影子,对她疼爱有加。
明代与岑博扬每天都会教给小丫头一些防身的技巧,教着她练武。
每当这个时候明代就会收到系统的提示音,傅闻越对他的好感度涨了一点。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特别吝啬,好感度总是一点一点的长,就不能一下子多长点?
怪麻烦的。
明代他们在这里生活的第十年,傅闻越的好感度终于100%了,这让明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傅闻越对他的好感度不会满了,毕竟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傅闻越之后或许也会喜欢上别人。
但是并没有。
因着明代的强大,许多还活着的人在明代这里得到了庇护。
也因为明代他们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
更有些侥幸活下来的年轻人,他们在山脚下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伴侣,且在明代与岑博扬的见证下结婚生子,日子虽然辛苦了些,但过的和和美美。
明代颇有种占山为王的意思,他就是山里的山大王,手底下养活了一群小喽啰。
傅闻越便是这里主事的人之一。
这里的人必须掌握的一项技巧便是打丧尸技巧。
明代每天都让岑博扬教他们强身健体,还得打上一套军体拳。
岑博扬是个极其合格的教练。
傅闻越对明代好感度满了的那一天,明代贱兮兮的凑到了傅闻越面前。
这些年傅闻越似乎将生活的重心都转移到了山里的琐事上面,偶尔他的目光会与明代的明代出现短暂的交汇,每当这时,明代都毫不避讳的回看过去,傅闻越这个习惯张扬的人却会匆匆避开明代的目光,且偷偷红了脸。
傅闻越不止一次在心里叹气。
早知道有一天他会对明代情根深种,当初何苦对明代如此?
早知道就应该将人困在身边,依照明代从前对他的喜欢程度何愁明代会变心呐。
就算他现在后悔到锤墙,他也就只能远远的看上明代一眼,然后抓心挠肺的唉声叹气。
岑博扬那小子看起来老实木讷,实际上黏糊明代粘的紧,他想找个时间与明代单独相处都找不到。
而且每次他找明代说正事,岑博扬便以一种护卫者的姿态站在明代身前,只要他多看明代一眼,岑博扬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东西就会当着他的面,对明代亲亲抱抱举高高,让他吃狗粮吃到想吐。
好不容易有一次岑博扬不在,傅闻越单独找到了明代。
他神色复杂,带着些难以启齿的愁绪。
明代轻瞥了他一眼。
他倒不知道傅闻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实在是明代一天比一天耀眼,就算他张狂嚣张,在傅闻越眼里那也是极其富有个人色彩,极其嚣张霸道与可爱的。
因为明代有那个嚣张跋扈的资本,谁让末世明代最强呢?
“有什么事?是工作上出了问题?说来听听,我们一起想个解决办法。”
明代明知傅闻越此时内心的纠结,他明知故问言笑晏晏的询问。
傅闻越瞅着明代那艳光四射的脸。
自打他对明代好感度直线上升,明代在傅闻越心里的形象就日渐高大明媚起来。
他感觉末世里的明代比末世爆发之前舞台上星光四射的明星还要耀眼璀璨,生生让他的一颗心为之沉沦。
傅闻越又看了明代一眼,声音有些闷还带着一丝不甘。
“不是。”
明代佯装诧异的挑了挑眉,“那是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傅闻越心想确实是能帮上忙,就看你乐不乐意了。
傅闻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岑博扬对你好吗?”
明代唇角微扬,眼角眉梢都跟着眉飞色舞起来。
“当然,这还用问?”
明代给了傅闻越一个何必多问的眼神。
傅闻越心下黯然,他来的时候就见明代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一看就是没少跟岑博扬
他心下苦涩。
“我们就没有可能回到从前?”
明代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我们的事儿都是老黄历了,我们分手之后,你不也跟姜宇阳打的火热么?人家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基地里这么多年轻小伙漂亮姑娘,你就没个看上眼的?”
傅闻越呼吸一窒。
他要是有能看上眼的,何必眼巴巴的盯着明代不放?
他又为什么主动上门自取其辱?
还不是因为放不下?
“哎?昨天我跟岑博扬出去带了一个帅哥回来,我觉得他或许应该和你的眼缘。”
因为那人的气质神态都跟过去的姜宇阳有些像。
傅闻越垂头丧气。
“算了,当我啥也没说,我喝多了。”
在明代笑意吟吟的目光中,傅闻越脚步发颤的离开了。
此后傅闻越都是一个人,没再喜欢过什么其他人。
有很多男男女女都对一直单身的傅闻越感兴趣,但都毫无例外的被他拒绝了。
心里已经住进去了一个优秀到别人永远无法取代的人,还怎么看的上别人?
只可惜明珠被他当做鱼珠,悔之晚矣。
简贤宇这只丧尸被明代当成了看门狗一样的存在。
他就被拴在他们建造起来的围墙门口,脖子上还套着粗大的锁链,让他挣脱不了。
简贤宇跟当初的姜宇阳一样,饿了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咬人。
但为了震慑其他丧尸,明代还是没彻底解决了他。
他告诫基地的人离简贤宇远一些,就让他安静的看家护院。
大概简贤宇怎么也不会想到变成丧尸之后,还被明代这么利用。
也是没谁了。
明代与岑博扬这对夫夫在末世活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他们两个都是肩宽腿长腰细的大帅比。
小姑娘见了都恨不得抛媚眼的那种。
明代明里暗里被许多救回来的人表白过,他们都试图抱上明代的粗大腿,挤走岑博扬成功上位,但很遗憾,岑博扬将人看的特别紧。
于是就有了沉稳内敛的岑博扬时不时就得带着明代在众人面前刷个脸,秀个恩爱。
他也不想的,实在是明代太招人,吸引了不少的狂蜂浪蝶,他一会儿看不住,就有小姑娘采了一把野花羞答答的送给明代。
偏生明代不舍得拒绝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含笑接过。
小姑娘直接溺毙在明代温柔的笑容里。
试想,谁能拒绝这么强大俊美的男人呢?
岑博扬脸都黑了。
他连夜给明代采了一大捧的野菊花。
白晃晃的。
还夹杂着一抹菊花特有的香味。
明代脸色有些发绿。
别看岑博扬一脸冷淡禁欲,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但他是真的狗。
看他也看的特别紧。
比如说昨晚
他就在床上被岑博扬欺负的死死的。
过程明代一点都不想回顾。
到了最后明代被欺负的眼泪汪汪,直接变成了丧尸模式,对着岑博扬就是一通咬。
当然他没敢下死手,就轻轻咬了一口解馋。
“很喜欢花?喜欢什么颜色的?我看前面几座山头野花不少,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去给你采。”
明代老脸微红。
“不,不用了吧,其实也没多喜欢。”
“嗯?”
岑博扬轻抬了一下下巴,目光黝黑黝黑的。
“你摘的我都喜欢。”
明代摆出一个害羞的表情来。
岑博扬,“呵,我不喜欢外面那些五颜六色的野花,我就喜欢你这一朵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