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觉得这不怪她，是启王自己要这么选择的。
她本来还想着怎么才能将孙文的乌纱帽彻底摘了，还让启王无法有异议。
机会这不就来了？
“启王啊，身为三大辅臣之一，你得为天下百姓，文武百官做表率啊！”
“公事儿是公事儿，私事儿算私事儿。”
“孙大人抗旨不尊，只要皇上不追究，那就是私事儿，看在孙贵妃的面子上，这件事儿咱们就能揭过不提。”
“可抗旨乃大罪，完全并没有惩罚只怕皇上也不能服众，启王能完全说服御史吗？”
启王脸皮狂抽：“不，不能……”
所以，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要怎么样，能不能赶紧结束？
他可能要中暑了。
柳芸满意的点了点头：“皇上觉得呢？孙大人抗旨的事情要怎样？”
皇帝突然领悟：“看在孙贵妃尽心尽力的面子上，朕就不追究了吧！”
说完，赶紧喝口茶压压那股恶心感。
他算看懂了，母后定然放过轻的，压下重的。
实话说，孙文确实抗旨，但是人家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府邸，也不算完全抗旨，他确实不能小题大做的把孙文怎么样。
否则，后宫那摊子要闹翻了。
不仅孙贵妃要闹，其他女人也害怕这种事情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搞不好能将那群女人逼到同一条船上了。
柳芸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很欣慰皇帝也能想明白。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看在孙贵妃的面子上，这事儿揭过。”
“可小惩戒还是要有的，既然孙大人不分轻重，身为大理寺卿却插手军营之事，只怕这大理寺卿也是不想做的。”
“皇上不妨成全他，让他将大理寺卿的职位卸了吧！”
“一身轻松，好好在家反省才是。”
凭啥要占着位置在家反省？
这种人有个屁的反省意识，反而成了光明正大的带薪假期，国库不给俸禄的吗？
皇帝眼睛一亮：“母后说得对，这合情合理。启王，你可有意见？”
启王惊呆了，不是，为何突然连乌纱帽都没了？
剧情可以这么展开吗？
皇帝也学精了，见启王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启王也默认了，就照母后说的办吧！”
柳芸轻笑，果然，有人配合，事情好办多了。
“好的，这是抗旨的小惩罚，那孙大人插手军营之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不惩罚一番，只怕后来人总会效仿，这云昭的朝廷还不乱套了？”
启王忍不住哆嗦，全身颤抖。
不是，他是来请罪的，怎么变成审判孙文了？
这么一细数，还有数宗罪？
最可怕的是，摘掉乌纱帽，直接断掉仕途，这只是“小”惩戒？
周尘内心也是震惊的，毕竟太后只是摘了孙文的乌纱帽，却没有后续。
这就不是贬，而是沦为白身。
这惩戒……很小吗？
太后可不理会，趁着启王快中暑的状态不佳，赶紧下结论。
谁让他自己一个人来，又没有找帮手帮忙看着点。
以前关键时刻都有旁人插足，让她有些想法不能得逞，现在这种机会可不多。
“那就……罚他三年俸禄，这不为过吧！”
孙文已经不是大理寺卿了，所以，并不是白干三年，而是要交真金白银给国库。
想到这，太后就觉得西瓜更甜了，又冰又爽。
启王傻傻的点了点头，主要三年俸禄跟乌纱帽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当官到了一定程度，还真不会靠那点俸禄过活。
不过，太后觉得罚俸禄的惩罚都比摘掉乌纱帽重？这什么鬼逻辑？
柳芸满意的一笑：“既然如此，皇帝，去军中借几个人去孙大人府上行刑吧！”
“三十军棍，一个也不能少。”
“孙贵妃的人情已经抵消了抗旨之罪，这惩罚可是军中法纪，不容许有半点疏忽。”
柳芸挑眉：“若是有人做不来，就去平远侯府借几个会行军法的人。”
“再不……”柳芸眼神瞄向周尘：“让周大人叫几个人去学学，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着，不能每次都麻烦别人。”
周尘现在率领的御林军自然会打军棍，还能照柳芸的意思，三十棍打死，就绝对不会二十九棍咽气。
然而，她不能暴露这支兵的太多技能，“学”过一次之后才能经常使用。
闻言，启王根本没等皇帝回答，只觉头晕目眩，双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向地面。
“噗通”一声，仿佛厚重的麻袋摔地，启王彻底晕了过去。
太后说了那么多惩罚，居然还有三十军棍？
特么的，能不能做个人？
柳芸早看出启王的身体情况不对劲了，这么热的天还穿着厚重的朝服，此时不晕，待会儿也要晕。
人真的倒了，她一点不意外，就是那后脑勺磕地的声音有种看着就痛的感觉。
“启王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口那个谁？还不来扶你主子？你可看见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哀家可没动你主子一根汗毛。”
柳芸指了指门口吓傻的近侍，嫌弃的让他赶紧将人带走：“还不快请太医？真是的，启王身体不好就好生休养，整天担那么多事儿干啥？”
近侍傻呆呆的靠近启王，才发现主子的衣衫已经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近侍：“……”
他虽然站得远，可武功不弱，殿内说了什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太后语气平缓，全程有商有量，确实不算激烈，主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皇帝目送启王被带走，松了口气：“周尘，让你的人去学军法处置吧，就不麻烦平远侯和军中将士了。”
爽歪歪，怎能让军营中那些关系户给破坏了这局面？
从一开始就要打爽了，不能给旁人机会。
之前黄夫人的经历让他明白，给人机会是多么可怕，对方很可能就逆风翻盘了。
柳芸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不能打死了，打残了可以。”
“孙文活着比死了有用，否则，启王将责任往哀家身上一推，孙贵妃得被他刺激得直接炸，后宫哪里还有什么宁日？”
“打残了，无法再入仕途，此人于我们有用。”
身有残疾者是不能为官的。
她想起那日雨夜见到的孙文，此人绝非善类。
死了，反而替启王清理了障碍，她岂会这么傻？
作者有话说：
周末终于过了，长呼一口气，明天加更加更……加更……突然想到，妈耶，暑假要来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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