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会意：“那是自然。”
“这边的兵马，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抽调这边的人，无异于杀鸡取卵。”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内乱的事了。”
喝口茶润润喉，柳芸淡定的问道：“我从大临那边过来，发现天临关附近的城池都是战备状态。”
“而且储存了很多粮草，这一次大临若是兴战，肯定就不像去年那样，仅仅拼一次就退了。”
“他们应该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闻言，林子凡神情严肃：“微臣也是这么感觉的，这一个月，他们太安静了。”
“就好像是在积蓄实力，想搞一波大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可能够确定这一点，林子凡反而松了口气。
一直不能确定，就容易做无用功，影响他在军中的威信，妨碍部署和调度。
他在这边的资历到底浅了，若是有机会，肯定会有人挑拨离间搞事儿的，不利于对付敌人。
柳芸：“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来大临皇发现了，云昭内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错过了，无论是谁赢，云昭都会安稳下来。”
“特别是皇室赢了，等于云昭真正成了云家的天下。”
“至少大临皇此生是很难再有机会将云昭打下来了。”
林子凡嗤笑：“大临皇，果然亡我云昭之心不死。”
柳芸笑了：“这次见大临皇就知道，是个有野心的。”
“我们进过一次城池，发现城中百姓都有些异常。”
“我在想，大临想兴战，百姓压力大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当地官员为了保证天临关的军需，把能筹集到的粮食都筹集了。”
“虽然暂时还没有影响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可经历了去年的惨烈，他们应该是没有安全感的。”
林子凡点头：“确实如此，没想到天临关内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现在大家都管得严格，传递消息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了，如果没什么大事儿，不值得冒着暴露的危险传递信息。”
柳芸点头：“何况，全城警戒，老百姓紧张的话，我们的人身处其中，未必会发现不对劲。”
“我只是路过，是局外人，才能感觉异常。”
林子凡浅浅一笑，也不是所有局外人都能发现问题的。
柳芸：“不过，我觉得城中老百姓不仅仅是没有安全感，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按理说……有天临关在，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战败才是。”
“我们除了防守，根本攻不过去。”
林子凡若有所思：“之前……有消息传来，去年海啸特别严重的地方，似乎爆发了瘟疫。”
“不过，好像传染性没有那么厉害。”
“之后也不了了之了，微臣就没当回事儿，而且，已经大半年了呢！”
“陡然听太后这么一说，总觉得……或许有些关系。”
柳芸神色一凝：“瘟疫吗？”
之前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城中的病人。
毕竟人有生老病死，就算“看”见有病人也不足为奇。
只要不是大规模，大片的病倒，她也就忽略过去了。
不过，海啸死的人多，后来又陷入了饥荒，后续处理不得当，发病的几率确实很大。
之前云昭帝京几百上千人被抛尸就出现了问题，何况大临海啸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边可得千万小心。”
“茯苓？”
茯苓连忙起身：“属下在。”
柳芸：“虽然消息已经很久了，可不得不防，你带着百花宫的姐妹要更加小心仔细。”
“海边的病症，如果都传到这边关来了，那绝对不是传言的那么简单。”
天临关距离海边何止十万八千里，以如今的交通速度都能蔓延到这种地方，估摸着大临又要遭难了。
柳芸叹了一声：“大临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在天庆的大临皇一定不知情。”
“否则，他哪能那般全心全意的争抢资源？”
“就是不知道如今监国的大临太子到底知不知情？”
如果知情，却对大临皇隐瞒真相，太子十有八九要吃一顿大挂落，能不能保住太子的位置还很难说。
如果不知情……呵呵，大临的百官心思也多，不知道大临会不会因此完了？
就是可怜大临的百姓。
茯苓表情严肃：“是，太后娘娘。”
白锦：“如果大临都这样了，为何还要打云昭？”
“他们有那底气长期作战吗？”
“之前不是进入冬天就歇战了？他们能打吗？”
柳芸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镶玉手镯：“第一，云昭内乱，机会实在难得。”
“二来，备战的命令应该是大临皇下的，太子不敢违背。”
“第三，监国的太子或许被下面的人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瘟疫的事，也或许知道了正在想办法在大临皇回去之前处理了。”
“去年某些地方的粮食丰收，或许给了大临朝廷一定的底气。”
“而这边的冬天，就算下雪，积雪也不深，只要军需供应足够，根本不影响打仗。”
让他们异想天开，也不知道凭什么令他们自信能一边攻打云昭，一边处理国内的混乱。
聊得差不多了，柳芸突然疑惑：“我看了天临关的地貌，说起来，大临能在山体缝隙那边建一座天临关，为何云昭不能在缝隙这边建一座类似的边防城？”
那条一线天的山体缝隙很长很长，仿佛一道天然的，开了一点窗的隧道。
如果双方都有一座差不多的边防城，能对战的地方就只有山体缝隙的下面了。
根本就没办法大规模作战，谁也奈何不了谁不是？
凭啥大临能依靠天临关打了就跑？
林子凡眨了眨眼，他被问到了：“可，是先有天临关，后来才有的云昭。”
“面对这样的情况，云昭是没办法修一座像天临关那样的边防城的。”
“大临不会给云昭修建的机会。”
山体缝隙那点距离，在战场上几乎相当于面对面了。
大临能让云昭从容修建？
估计拼了命都会阻拦搞破坏吧！
柳芸点头：“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连绵的山脉这边为何会有这么宽的地方成为两国共有的地盘，结果就成了战场。”
怎么看都是云昭吃亏啊！
天临关的山体缝隙两边可是连绵山脉，里面的危险是未知的。
偶尔有人翻过去也屈指可数，根本不可能行军。
柳芸突然说道：“那，是不是只要将山体缝隙堵死了，大临人根本过不来？”
闻言，众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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