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头儿的场子，自家的士兵肯定要捧。
叫嚷了半天，云昭城墙上安静如斯。
永耀的士兵们都干笑着捧场，尴尬的气息不断蔓延。
叫嚷的千户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结果对方无动于衷，没丁点反应，喉咙都快跟着七窍冒烟了。
自己反而憋了一股气是怎么回事儿？
灌了一大碗酒，千户红着眼：“姓沐，这缩头乌龟做得这么好？”
“莫不是云昭被一个娘们儿管了，你们这些将士们也变娘了？”
“缩头乌龟都没你们这么能受的……”
被无视习惯了，还以为这次也得不到回应。
谁知云昭的城墙上突然飞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打在千户的头盔上。
“啪”的一下又掉在地上。
永耀的士兵寻声望去，就看见一根啃得干干净净得鸡腿骨躺在地上，仿佛还飘着一丝肉香。
骂了半天，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千户咬牙切齿。
他在挑起骂战，对方在啃鸡腿？
这么无视的吗？
沐将军站在城墙上，冷笑的说道：“其他的随便骂，说太皇太后不行。”
“就算你没本事娶娘们儿回家暖炕，难道你不是娘们生的？”
“有本事别骂了，过来打啊！”
“本将军和所有士兵要后退一步就是狗。”
永耀所有人都沉默了，脑子一时半会儿有点堵。
这好像不是正常的骂战，沐家军怎么是这种调调了？跟资料很不一样！
特么的，本来就是云昭的城墙，最后一道防线，退了试试看？
啥时候退过？
千户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找到了对方的点，太皇太后吗？
有回应就好，张嘴就想拉太皇太后出来遛一遛。
他们早就不要脸了，还会在乎骂女人吗？
可一个字没出口，千户抬头就看见云昭城墙上突然抛出来什么东西。
看起来不大，可数量繁多。
还以为是暗器，千户立刻挥手让先锋部队后退了几步。
结果，一大片各式各样的鸡骨头落在众人面前。
永耀众人：“……”
一股郁气直冲脑门，杀伤力为零，侮辱性无穷大。
千户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你们……”
沐将军冷笑：“你要再敢骂太皇太后，下次从天而降的就未必是这些了。”
“跟你嘴巴一样臭的东西送给你，让你比较比较，多点自我认知。”
“要不要试试？”
说着，心疼的看了一地的鸡骨头。
拿来喂狗多好啊，还能帮着咬两口敌人呢！
算了，待会儿敌人走了再出去捡回来，浪费可耻。
千户胸脯剧烈起伏，脸色气成了调色盘：“姓沐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沐将军朗声一笑：“你都不要了，我还要来干什么？让你打吗？”
“还不快滚，玛德，不漱口的玩意儿，一大早就在这里喷粪，居然还敢说别人不要脸？”
“你吵到老子啃鸡腿了。”
快走啊，一地的鸡骨头呢！
这么多的鸡骨头肯定带着肉香，永耀一群人近距离嗅到，肚子的叫声此起彼伏，狂咽口水。
哪里还有力气骂？
千户感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只是非常奇怪，沐将军的嘴皮子怎么升级了那么多？
还有，云昭这是多富啊，为什么每个士兵都有鸡肉吃？
不是说云昭快穷死了吗？
见对方没得骂，虽然气势如虹的回去，落在云昭的士兵眼里却是灰溜溜的背影。
沐将军笑咧了嘴。
一旁的军师诧异：“将军最近读书不少，学习了很多啊！”
沐将军嘿嘿一笑，掏出一本太皇太后语录：“翻了好多遍，突然有所明悟。”
“骂战也不一定要出口成脏，没意思，费劲。”
“学太皇太后，直击软肋多好啊，虽然很多也不明白，可总感觉学到点什么，今天体会更深。”
军师：“……谁，谁收集的……”
沐将军：“六扇门的白沐，还有一个叫晴天的画了故事画，卖得可火了，太皇太后舌战文武百官的样子真是太厉害了。”
“咱们地方偏僻，书还没那么快过来，还是上次拜托送粮的兄弟带来的。”’
军师：“借我看看。”
转头让送粮的兄弟也给他带一套，好像武功秘籍一样，居然能让沐将军开窍了？
沐将军一把塞给军师，急急的召集属下清扫战场去了。
幸好对方没有捡走。
对于外面突然火爆的太皇太后语录，柳芸也是才知道，就……莫名多了一点羞耻感。
“白沐，你很闲吗？还有空写书？”柳芸表示不想当成学习的榜样。
白沐笑了，他知道太皇太后不会生气，最多有点尴尬。
“是叶晴县主想要画这类的故事画，到处询问太皇太后之前的诸多事迹，以及说过的话，微臣就将记得的整理了一下写给她看。”
“微臣也不曾想县主会拿去出版成书，还多了一些微臣不知道的。”
“没想到这么火，分成银子拿的……哎，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柳芸：“……”是分成银子的事儿吗？
叶晴讨好的一笑：“晴儿只是觉得故事精彩，不画出来可惜了。”
“白大人写得也精彩，用过就扔更可惜。”
“这样也好啊，不少人都觉得学到了呢！”
柳芸：“……”
完全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自家知道自家事儿，有些事虽然算不得强词夺理，但是也确实避重就轻，才好到处挖坑。
经过文学美化，可就特别理直气壮了。
叶晴见太后不计较，高兴的说道：“太皇太后，晴儿已经将故事画所得的银子全部捐给了户部，让户部送去边关，或者多给将士们买点肉送去。”
白沐：“……”一下子拔得这么高，他到手的银子还兜得住吗？
得，捐了吧，六扇门也有太皇太后分配的产业了，倒也不差这点吃茶的钱。
柳芸见白沐的表情被逗笑了。
叶晴才反应过来：“白大人，这是晴儿个人的意愿，跟白大人无关的。”
白沐无语，特意这么解释一番，更奇怪了好不好？
柳芸笑得更开心了，无形的捧杀更致命。
叶晴虽然成熟了很多，也更加融入这个时代，但没有遇见太多挫折和危险，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啊！
白沐这种心眼多的，有时候反而拿她没办法。
笑够了，柳芸才想起陆格：“大临那位军师想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白沐：“时间太久远，不好查。”
“不过还是有些线索的，陆兄更愿意自己去调查，所以，微臣只是提供线索和诸多方便，没有过于插手。”
柳芸挑眉：“当初的陆家……一夜之间被满门，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白沐：“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跟朝廷有关，可那时候朝廷根本没空插手江湖的事，不过是将屎盆子扣在了朝廷头上。”
“找个替罪羔羊，也顺便掩饰真相。”
“如今看江湖四大世家的来历，微臣倒是更加倾向于四大世家在挑事儿，并且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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