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还有，特价机票很难买到，火车票也只在固定时段内放出。”谭芹芹耸了耸肩膀，“后来认识了几个同乡的师兄，一起买票回去，才顺利了许多。”

乔帆想起昔日拍校园剧时记住的台词，“防火防盗防师兄。”

“人家只是帮我买票而已。小乔姐你不知道，春运时候火车票有多难买。好在那几个师兄有读计算机的，其中一个还是高中就在专业大赛拿过全国金奖，因为语文不好调档才来我们学校。他弄了个程序，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在第一时间秒杀掉难得的学生卧铺票，我这才摆脱了坐一夜硬座才能回家的悲惨命运。”

乔帆灵机一动，“你那牛人师兄，现在在哪？”

“一毕业就被互联网公司挖走了，后来又去了德国的一家网络技术公司，专门负责安保那块儿。可惜我们早就失去联系，我也是在杰出校友报道上才知道他的近况。”谭芹芹想起父母总让她找技术男结婚，觉得比娱乐圈里外表光鲜内里龌龊而愚笨的小鲜肉强太多，口气也不自觉地变得懊丧起来，想当年大学的时候身边资源丰富而不自知，现在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不信。”乔帆狡黠笑着，端杯喝了一口。

谭芹芹不依不饶，掏出手机上搜索师兄的名字，找到宣传页面递给她。乔帆不动声色的接过去，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在心中默默记下了技术高人的名字和单位。

“柯青，我发了一个邮件给你，请想办法联系这个人。只要真的是技术大牛，报酬好说。”谭芹芹走后，乔帆舒服的泡过热水澡，然后给好友打了电话。

“你是想找黑客吗？”柯青瞬间明白了乔帆的用意。

“没错，我想了下，要替萧秋晚洗清身上的冤屈，最好的办法是还原棋联做出的决定。还有，如果能一并找出什么龌龊的脏东西，我们手中就多了一份谈判的筹码。”

“好，我搜了下这个人领英上的简历，就肤浅的认知来看确实是计算机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简历上写的一般都经过修饰美化，这一点不说你也明白。”柯青提醒乔帆，“先别打草惊蛇。”

“好。这个人是我助理提过的，具体水平我倒也不是很清楚。这样，我这边再试试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人，眼下这个先备选吧。”乔帆果断做了决定。

柯青笑道，“这就对了。我的海外关系也不少，最好能拿到收钱办事的技术宅，不然知道你我和萧棋王身份以后，有了别的心思咱们就亏大了。对了，你下一场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乔帆揉了揉熬红的双眼，“耳熟能详的剧目大家早已听腻，推陈出新风险又太高。下场跟我pk的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话剧演员，演过无数抗日爱国剧的那种，往台上一站精气神几乎可以秒杀我。”

“那这样的话就更不适合创新了。还是唱你最擅长的昆曲如何？”柯青循循善诱，“之前我也参加过不少比赛，如果级别低竞争对手实力弱就可以想办法搞搞怪，反正也可以躺赢嘛。但遇到实力强的对手，则乖乖拿出自己看家本领，还得提心吊胆不能胜出。”

乔帆眼前浮现出柯青不可一世的傲娇举止，谐谑道：“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说，成名了就好了。以我现在的名气，就算胡乱往白纸上涂抹几笔，也会有脑残粉花大价钱购买，还美其名曰艺术家的世界凡人不懂。”柯青咳嗽一声，“言归正传，既然对方是老戏骨，想必外形方面远远不及你，不如，选一套扮相最养眼的先秒杀观众眼球再说。”

“哪那么简单……”乔帆嘴里说着，心中却盘点起自己引以为傲的扮相来，长生殿的杨妃和汉宫秋中的王昭君是她最满意的造型，却在之前巡演中亮相过多次，这次再拿出来pk反倒是有些不庄重了。

“你多年以前牡丹亭中杜丽娘的头面还在吗？”柯青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套在我印象中你只穿过一次，确是惊人的漂亮。从头饰到身段，尽态极妍，再没有更适合的了。”

“那套是在选秀里穿过的，还不是决赛，见过的人应该不多。”乔帆思考着，“东西应该在我江都公寓衣帽间的最里面，这次没提前带来。”

“我去取。”柯青笑道，“你出国前告诉过我公寓密码，可惜之前一次都没用哟。”

“好啊，密码锁我也没改。”乔帆脱口而出，一秒之后又开始犹豫，“不过牡丹亭，并不是我擅长的曲目。之前老团长说过，我扮起杜丽娘来空有样貌，却无神韵。当年团里人才青黄不接才选了我挑大梁唱这一出。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毕竟老团长早就说过，我的气质适合汉宫秋。胡笳声声，胡雁哀鸣，雪上空留马行处。”

柯青停顿几秒，“我记得当年你上台后，才亮相掌声就络绎不绝，你唱什么其实连第一排的我都没听清，更遑论观众，结果你还是成功晋级了，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别总提那个老团长，他不能代表现在观众的眼光，何况你这些年专业上也一直在精进，大不了的话你再和老团长视频下，请对方指点一二。”

乔帆闭上眼睛，心中挣扎一番，“老团长已经痴呆多年。”

柯青默默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这次晋级主要是依靠观众人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走这条路了。”乔帆冷静地说，“有空帮我跑一趟江都吧，把牡丹亭头面戏服带出来，寄给我。”

“好。我尽快。”柯青回应道，“看来你真的坠入情网了。一直以来追求你的男人挺多，但从未对哪个男人上过心。”

“是，萧棋王在最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了我一把。”乔帆望着窗外的夜空，打了个哈欠，“虽然我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面对萧棋王，至少愿意尽力一试。”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杜丽娘这个角色，确实需要尽力而为的勇气。”柯青感慨道，“我虽然不懂昆曲，但好的画作，也需要观众的代入感。如果能让观众有代入感，随着你的唱词悲喜，无论对手多厉害，你都轻而易举能胜出。”

乔帆躺在床上，想起柯青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试探着给他发了条信息：在你看来，萧真的靠谱吗？

“靠谱。”柯青秒回，“无论外界传的如何，至少他对你是真心的。相貌身材极品，血统尊贵，日进斗金，就算在我们圈子里也属于极品天菜级别。”

“那对他动心的人一定很多。”

“所以，乔乔你要珍惜他。只要萧棋王这个人值得你珍惜，就别往后看，稳稳当当往前走就行。再说，我也会尽力帮你的。”柯青丢了个跳动的星星过来，“不早了，睡吧，别让自己太憔悴。”

柯青没有食言，几天之后谭芹芹就从门口取回了一个巨大的箱子，乔帆不动声色搬回房间，看着内里琳琅满目的服装头面，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推到床下，打开电脑，准备给柯青发个邮件。

忽然，微博上跳出一个新的高人气推送。乔帆定睛一看，原来与柯青有关。

柯青在微博上挂出了以牡丹亭为主题的油画，还用漂亮的颜体写了一行醒目朱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图片才放出几个小时，底下留言已经过万。

乔帆发了个信息给他：谢谢。

乔乔加油，看好你，看好萧棋王。

柯青发完信息，给远在德国的朋友打电话，把乔帆给他的技术高手信息说了出来。对方沉吟几秒，说这个人他们听过，确实是个难得的技术高手。

“费用是小事，让他尽量开口就好。只有一点，事关重大，人一定要非常靠谱才行。嘴要紧，做事要快，要不留痕迹。”柯青叮嘱道。

“是你圈子里的人吗？”

“不是，是我最好的朋友，那种过命的交情。”柯青叹了口气，“也是圈子里的人，名气不亚于我自己。”

“明白。既然是这样。我劝你不要找华人。”对方是西人，带着与生俱来的直接了当，“你们只是需要客户删掉的信息吧，既然如此，不如让黑客把信息截图给你，尤其是那种完全不懂中文的外国人，所有文字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些乱码而已，对方只管收钱干活，根本不会深究用意。”

“那再好不过，如果能成功搞到我们需要的，费用无所谓。”柯青高兴地说。

“我建议，你不要出特别高的价格，按市场价就好。这样不会让黑客对你的身份太过好奇，对他们而言仅仅是普通的一锤子买卖，不值得特别上心。”好友真诚提醒道，“至于人倒是好找，几个厉害的黑客我还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