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想干嘛?”乔帆没心思和窗外人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忍不住喊了起来,“如果是商业合作请通过珍贵途径找我经纪人……”
“哟,大明星脾气还不小。”女人怪笑了几声,“你就喊吧,把那些护士喊来打镇定剂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乔帆毛骨悚然的盯着窗口看了几秒,直到女人觉得无趣,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等等,她刚才说护士,证明这里大多数都是需要照料的病人。想起下午时听到的尖叫声和皮肉碰撞声,以及走廊里整齐划一的青灰门廊,乔帆瞬间意识到,这要么是一间敬老院,要么就是一间精神病院。
更令乔帆崩溃的是,结合之前发现的种种诡异,思来想去,恐怕后者可能性还要大些。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任何过激的举止都能像方才女人所言,被视为精神病发作引来护士注射镇定剂。想想电视里那些在精神病院呆上几年十几年的人,哪个不是一脸痴傻,无法交流。
乔帆第一时间想到自救。可惜环顾四周,除了连手臂都难以伸出去的栏杆就被从外间锁上的门,都预示着逃离的操作性无比艰难,不成功还可能遭遇更不利的境地,至少目前她没有被捆,也没有被喂乱七八糟的药品。
几位值夜班的护士从走廊上穿过,边走边低声聊着天。乔帆听出他们的口音与江都方言极其类似,应当离的不远。这更加证实了她之前的想法。只可惜护士们脚步太快,语速又太急,没办法从中获得更多信息。
江都的闹市区内,萧秋晚仍然在和冯临渊通话。杜白十分钟前发信息已经坐上了机场出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他迫切需要人手一起解决乔帆失踪这件棘手的事。此外,骆以宁把金雪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外加乔帆助理谭芹芹的,几个人还在微信上拉了一个小群商量营救事宜。
冯临渊听完萧秋晚的陈述,更加笃定绑架乔帆的人对东湖星熠和乔帆本人的生活习惯非常熟络,可能之前有准备跟踪过一段时间。萧秋晚觉得言之有理,随即发了个信息到群里。
“警方的朋友说可能是熟人作案,你们想想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此时的骆以宁正在往之前联系他的陌生号码上喋喋不休的发信息,说明如果对他不满可以谈条件,但千万不要伤害乔帆。
“你如果想人平安回来,答应我,不可以报警。”陌生号码这次信息回复出人意料的快,“还有,在网上挂出公告,说演员乔帆因为行为不检,已经被东湖星熠除名了。”
骆以宁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停顿几秒,拿起固定电话拨通内线,叫金雪带着谭芹芹上来。
“看得出,对方比起针对东湖星熠,更愿意针对乔帆本人。”金雪沉重的叹了口气,“骆总,你会照绑匪说的做吗?”
谭芹芹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骆以宁,眼睛里流露出单纯而期待的目光。
“我想讨价还价一番。比如,我答应不报警,但对于除名宣言,可以推说东湖星熠账户不在我手里,公关部是其他董事分管的,必须经过董事会决议才能进行。”
“不报警怎么行!”谭芹芹急的都快哭出来,“还不知道他们把小乔姐怎么样了,不找警察,只怕会凶多吉少。”
骆以宁微微一笑,“我答应不报警,不代表别人不报警。比如乔帆那位神通广大的男朋友,只怕会第一时间调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金雪点点头,“就这样回复吧,先把乔帆微博评论功能关闭,公司的也是,避免那帮人做出更离谱的事情。”
骆以宁极不情愿的照办了。金雪冷静下来,理智的看着骆以宁完成了回复,一种异样的预感在心中油然升起,莫非骆以宁对绑匪之前就有接触,甚至对人选也心知肚明。
金雪想了想,从包里掏出烟盒,习惯性走到窗前。谭芹芹赶紧咳嗽一声,提醒她现在是在骆以宁的办公室,不能轻举妄动。
在骆以宁的“没关系”脱口而出之前,金雪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了,抱歉地笑了笑,快步离开了骆以宁的办公室。穿梭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金雪快步走到没有监控的消防通道内,给刚加上微信的萧秋晚发微信,“棋王,报警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好。”萧秋晚迅速回复,“你让骆总想办法确认乔帆的安全。”
指尖的香烟袅袅升起薄荷味的清淡白雾,金雪无奈的吸了一口,把烟按熄在垃圾箱上。然后大马金刀地回到骆以宁办公室,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对方有回信息吗?”
骆以宁迷茫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乔帆现在还安全吗?”金雪冷笑着放下杯子,“骆总,我们必须确认这一点,不然所有条件都是白搭。”
骆以宁如梦初醒般抓起手机照做了。
十分钟后,乔帆的视频被发了过来。看得出来,这张照片是从监控上截取的,不甚清晰,房间内光线也黯淡,但从五官走向上来看依稀能分辨的出是乔帆。
“睡的不太好,翻来覆去的。”金雪嘟囔了一句,“把视频发到微信群里去吧,想必萧秋晚已经急疯了,也好让他安心。”
骆以宁冷着脸把视频发到群里,并且再三叮嘱要求保密。
收到消息的萧秋晚立马把才放下行李的杜白叫到身边,一通操作之后,视频的光线被调亮不少,清晰度也随之增加了。
看见乔帆熟悉的睡颜,萧秋晚双眼微微湿润,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在屏幕上爱怜的摩挲着。
“应该是新鲜出炉的东西。”他拍了拍杜白的肩膀,“看乔帆的枕头,应该是医院住院部统一款式。看起来还有些褪色,剧组不会在这些接触人体的床单被套上省钱,买的都是全新的。”
杜白习惯性抚摸着圆滚的肚子,“会不会是以前拍戏的存档?据我所知乔帆拍过不少影视片,或许是从里面节选的也未知。”
“不是。”萧秋晚镇定地回绝,“她的所有作品我都看过,没有演过住院病人。”
何况……视频中的乔帆的耳后有一块月牙形的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这是昨日两人情到浓时他费尽心力才弄上的。
“为什么会在医院?”杜白后知后觉的问老板,“如果真是绑架,不是一般会囚禁在山谷或者烂尾楼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我们必须确定这是哪家医院。”萧秋晚顿了几秒,“你马上联系我的经纪人,找相熟的警官进行技术分析,最好能确定医院地址方便营救。至于我……”
杜白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秋晚高大的背影朝卧室走去,然后关上了门。
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杜白惊讶的耸了耸肩,低头按照老板的吩咐给经纪人发邮件。
萧秋晚躺在大床上,贪婪地吮吸着乔帆残留下的气息。“我保证,一定找到你。”说罢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找出柯青的电话拨了出去。他必须了解乔帆最近的情况,包括和哪些人有接触,或者得罪过的人。按照警方平时的排查模式无异于海底捞针,等找到乔帆的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柯青听完萧秋晚三言两语的陈述,呆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乔帆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萧秋晚镇定地问,“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许能从中寻找到线索。”
“综艺,参加综艺节目。她之前让我替她买了些戏服,各种类型的都有,说要在节目上大展身手,尽可能吸一波粉。”柯青哑着嗓子问,“不会是被她pk下的明星怀恨在心,要找人办了她吧。”
“不可能,这种综艺一般都会按脚本演。事先都安排好了的。”萧秋晚想起参赛的其他嘉宾,大都曾经红过一波,按理说对胜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那其余的呢?比如有没有跟你说过遇到什么麻烦之类的。”
“麻烦好像没有,就是偶尔担心自己的病会复发,保不住现在的治疗成果。”柯青愁眉不展的对着满屋子色彩斑斓的油画,绞尽脑汁回忆着之前乔帆和他的通话。“对了,她还拜托我做了一件事,于你有关。”
“什么事?”
“找黑客,潜入棋联工作人员的电脑,寻找之前你被禁赛的真相。当时我再三劝阻她,说禁赛期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年,你本人当时也并未对处理结果提出异议,现在再追究真相意义已经不大。但她还是一意孤行,我实在劝不住她,就只能帮着找了国外的黑客。”柯青心虚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些信息有没有用。”
“查出什么了吗?”
“黑客是外国人,不懂中文,就把计算机上曾经删除的信息通过远程控制恢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拷了出来。”
“全部发到我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