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烟火节,算计

进入到元清城还没有两分钟，叶瑞就被蹲活的马车夫盯上了。他们瞧着叶瑞和羽的穿着打扮，就能判断出他们是外地来的穷人。这次叶瑞有了庆元城的经验和教训，故意将自己的穿着打扮弄得旧些破些，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些拉惯了富家太太小姐姑娘的车夫撇了他们一眼，就和其他车夫有说有笑起来。但有些生计艰难的车夫就顾不得穷人富人区别，苍蝇再小也是快肉不是，他们就陪着笑脸迎上去，结果被叶瑞拒绝回来。

“这位爷一看就是初来元清城，这地方内外大着呢。要是没个向导人的话，要办起事情来就的麻烦的多。小的自幼就在城中摸爬滚打，哪家的饭菜可口，哪些地方的物品便宜，哪些拍卖行，那些材料法器，我门清。怎么样？这位爷，考虑考虑小的，随便打发两个赏钱便是。”马车夫气馁的走回来，一名尖嘴猴腮的人朝叶瑞走过去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爷的话，小的马三。”

“就你了，马三，现在先找出僻静的客栈。”叶瑞想到马三说的话也是实情，就扔给他十两银钱，说道”：这些是定金，后面事情办得好的话，还会有赏钱。

得了，爷您瞧好把。在元清城这块地界上，还没有我马三办不好的事情。“马三喜笑颜开的领着叶瑞拐进一间客栈，住下。

叶瑞打发马三离开后，嘱咐他掌灯时分再过来。他要购买些东西，让他带路。

马三应下，走开。

……

……

时间很快就到了掌灯时分，马三的声音响起“：这位爷，小的就在门口候着，有事您说话。”

叶瑞说道“：我就好，你先准备辆马车备着。”

约莫片刻功夫，马车粼粼的声音响起。叶瑞和羽坐在马车的车厢中，透过车厢的小口观看着元清城的繁华。

今天晚上是元清城的烟灯节。

马车驶过了一条小桥，叶瑞和羽都能看到不远处夜空中绽放的美丽烟花，都沉默不语。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叶瑞感受到的修真界的残酷与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烟火人间的感觉了，羽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可能不太适应这种熙攘的环境吧。

“爷，今天是城中的烟火节。再往前走，马车就走不动了，劳烦您下车走路？”马三的声音响起。

“那就让马车在这等着吧，你也在这等着吧。”叶瑞和羽挤进了人群中，热闹的街市声音此起彼伏“：你看那边的欢腾人群，你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吗？”

羽摇头不语。

“我小时候，太虚城中的上元节，我父亲带着我去逛。你知道吧？大概就是像眼前的这种景象。”叶瑞顿顿接着说道“：我父亲告诉我说，那些人高兴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你拉着他们看夜空璀璨的烟花，说那多漂亮，或者拉着他们说：你看这条河多么美，他们只会把你臭骂一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羽说道“：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上元节还是烟火节，他们的想法永远就都是吃喝玩乐。”叶瑞说道“：他们感知不到生命的意义所在，所以也看不清置身于洪流当中应该去看什么或者做什么。”

羽说道“：你应该去当和尚，而不是修仙。”

羽嫌弃叶瑞唠唠叨叨的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叶瑞哈哈大笑起来。经过另外一个小桥后，转入另一条街口，就来到了坊市交易区。临街的铺面大都生意火爆。

叶瑞在逛了几家店铺之后，就称心如意的买到了傀儡机关兽的银针发射装置所需要的材料。羽也添购了一些来到魔刹海需要用到的法器材料之类的东西。

天已经下雨了，不大，小雨。

“我们该回去了，明天我们再逛逛拍卖行，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收获。”叶瑞和羽沿着原路返回，刚刚下起来的小雨并没有影响城中百姓兴奋的情绪，推推搡搡的乱作一团。

……

……

话说马三拉着车夫就在附近的小酒馆中喝酒，这马车夫和他是老相识。马三担下的客人通常都要坐马车，而此人就是马三的老合作者了。因此马三的生意除了从客人那里抽去提成外，还能从马车夫这里捞些酒钱。

“我说马三爷，您喝着，今天这顿酒您敞开喝，都算我秦四的。“秦四长的还算眉清目秀，就是门牙缺了个，说起话来漏风。他子承父业，从他从父亲手中接过来这摊生意。他就不愿趴活，而是找马三合作分成。城中的马三可是个鬼机灵，要是和他合作拉活，这就比自己傻乎乎的吆喝强得多啊。

呦，四儿，今日个太阳打西边过来了？“马三大咧咧的坐下来，点菜点酒。

“唉，马三爷呐。我四儿子承父业，从老父亲手中接过这营生，就全靠您马三爷的帮衬呢。来，我给您倒酒。“秦四愁眉苦脸的陪着笑说道。

“我不喝。你坐下，有事吧？”马三是何等精明通透的人，一听秦四这样奉承恭维自己，就知道这里面有事。

“不瞒马三爷说，家中贱内最近患了病，需得银钱治病。”秦四愁眉苦脸的还想接着说，却被马三打断说“：四儿，往下的话你就不必说。谁家没有个难事，来，喝酒。”

秦四也知道马三爷的为人，就连忙说道“：马三爷误会了？”

马三一愣。

“我并不是想跟马三爷借钱。”秦四说道。

马三喜笑颜开，说道“：甭说你不借，凭咱们的关系，我还能不借吗？瞧瞧你说的这话，来，喝酒。”

“我想跟马三爷商量商量，这分成，能不能往上再提提，五五分成？”秦四笑得比哭还难看。

马三爷咧开的嘴合拢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说道“：这酒不好喝，不喝了。”

秦四连忙说道“：我也知道马三爷的难处，但如果我这有个天大的秘密呢？”

马三双眼放光说道“：值多少？”

秦四说道“：赏银万两。”

就在他们在低声密谋这件要紧事时，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咪从酒馆中闪出，消失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