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荒凉！

这是叶瑞来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周围遍布低矮的灌木丛，在盛夏的时节，没有一株灌木丛有绿意。抬眼朝着四周而望，密密的各种树木的叶子是黄色的，是一种悲秋的颜色。中间是一座百米高的巨大山峰，这山峰类似于一个葫芦状，中间紧缩而往上则是葫芦的上部，狭窄而高耸。

叶瑞心想：这里处处显露着诡异凶险，没有风，这里就像是静止似的。

叶瑞嘱咐羽和妖花紧跟着自己，向这座葫芦山峰靠近。越是靠近这座葫芦山峰，叶瑞就越是感觉到一种悲凉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能听到叹息呢喃的声音。他转头问羽和妖花是否听到这种叹息声，羽和妖花都摇头。

及至进入到山洞中，叶瑞双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这仿佛是一幅精美绝伦的画，画像是四四方方的平铺在诺大的山洞中。

画面的左上角是春意盎然的绿色，一切都是绿色的，显示出蓬勃的生机。世界百族都在这绿色中繁衍生息，没有战争和死亡，所有的百族人都传达出幸福安宁的表情，祥和就像是这世界的保护神，薪耕火种的传承下去；

而在画像的右上角，酷热的盛夏犹如蒸笼般席卷整个世界，那种温和的绿意是一种暴烈的呈现方式。仿佛是世界被放在火堆中烘烤似的，世界百族人极力忍耐着酷暑的侵扰，勉强维持着安宁。只不过在这被压抑的安宁中有着一种不安的因素在跃跃欲试，直到它们在热情如火的百族人达到顶点是，它们才似乎感觉到满意和畅快；

画面右下角是一幅凄凉的秋日长空，世界百族都纷纷像是一颗颗饱满成熟的谷粒似的鼓胀起来，它们开始变得骚动不安起来，先前的那种安宁被一扫而空，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的暴烈之美，而这暴烈之美却使得百族之间摩擦出无数的火花，仿佛就是像是一堆堆干燥的稻草堆一点就燃；

画面的左下角是凛冬之季，寒冷而冰封的整个世界百族，时间仿佛是被静止似的，又似天火降临突然将世界百族人毁灭定格似的，一切都白色的冰封世界，没有生机存在，没有生命迹象，世界就像是走到了末日似的无聊，但不丑陋，美丽……

这画像仿佛是寓意着春夏秋冬的四季轮转，而在这中间有所小的房子。这座小房子是满眼的绿色和浅粉色，屋子是用最普通的茅草盖成的，没有办法看到茅草屋中有什么，但能看到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就在这时，从茅草屋中走出一名中年汉子，他的脸方正，身体就像是膨胀的圆球似的滚圆，双腿短而粗，仿佛稍微不注意就能将那滚圆的身体摔下去似的。他的眼睛深凹进眼窝中，杂乱如野草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左眼，剩下的那只有眼被眼皮耷拉下来的肉挤压成一条缝。无论是从身形来看，是从相貌看，从侧面看，从反面看……从各个角度来看他，都绝对是英俊的反义词。

但是从这名中年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是任何人都绝对无法忽视的。这是一种久经沧桑的、仿佛吞掉了世间所有苦难的、悲欢的的、抑郁的、快乐的气势。这气势使是用言语无法形容出来的，但举个例子或者能明白，他就像是一颗油炸过的丸子，从里面到外面被各种悲欢离合的调味出来的金黄成熟诱人的食物。

“你来了。”那中年汉子说话的声音纯厚质朴，是那种漂泊半生归来依旧是少年的那种纯厚质朴，仿佛是带着如大地般的厚重说的。而他就仿佛是认识叶瑞似的，说话又是那样的随和，平易近人。

……

叶瑞一脚踏进这副画像中，缓缓的走向中央的那座茅草屋。他每踏出一步，魔幻似的先变幻成白袍僧人、太虚城捕快……一直到捧日县的那名身材消瘦的叶瑞，七彩般快速的交替变幻。而那名中年汉子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感觉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他很想哭，甚至眼角都流淌出了大滴的眼泪，但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笑起来，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画卷的四角春夏秋冬开始轮转起来，一股磅礴难测的灵力犹如暴龙般穿梭其中。四季交替，轮回运转，而这中间的就是人生。那名中年汉子浓郁漆黑的长发瞬间就白了起来，他的身体也枯槁起来，他顷刻间就变成了白发沧桑的老人。脸上的皮肤松弛，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气的皮球似的萎缩下来，但他的眼睛却是兴奋异常。

叶瑞走到这名白发苍茫的老者跟前时，就定格成他的第四世白家村的那名身穿青袍叶瑞的身形。青袍叶瑞的脸很是俊俏英朗，一如当年那张陪伴了老者整个夏季的小小的叶瑞的脸。老者注意到青袍叶瑞脸上那眼角的疤痕，就笑道“：叶瑞，我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很怀念那个酷暑盛夏的白家村和你们这些幼年的伙伴。”

“我也很想你们，小胖、小雅、小黄。”青袍叶瑞淡淡的开口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去了哪里？”被称为小胖的老者眼中大滴眼泪落下。

“当年我依靠着愚人神鼎的碎片而走向至尊巅峰，那个时候我心中就有诸多疑虑。于是我就把这块愚人碎片传承到你的身上，我知道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那个。

学堂中的陈老师常常称赞你的，我想着你带着愚人神鼎就能找到虚无的答案。我自己则是踏遍世界百族，过了很多年探索的生活，但最后也没有找到这渺渺仙途背后隐藏的那个答案。

于是我就又来到了这座九莽山最高峰，当时我想踏足这云峰，想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什么，但天道不允，我即身死道消。“叶瑞追忆往昔的说道。

“那么，该你说你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