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中阶领域最强的两个毁灭魔法……唉。假如丁雨眠的铠魔具是厚重型的，输的人就一定是莫凡。”
“哪有那么多假如啊，赢了就是赢了！”
“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大魔头为新生已经将两系都修炼到了第三个级别，真没有想到。”
胜负已分，这场战斗前面一大半的时间全是莫凡被动挨打，不是被心灵冲击电得各种星图断裂，便是承受着丁雨眠烈焰的灼烧。
可惜，丁雨眠辅修心灵系，也意味着她的进攻手段会变得比较单一，对付莫凡这种自身拥有很强火焰抗性的法师，短时间是无法让他落败的。
最重要的是，一直假装毫无还手之力的莫凡再最后突然间使用了凝神魔器，紧接着雷与火并用，瞬间击垮了丁雨眠的防御……估计连丁雨眠都以为自己赢了，却再最后被瓦解。
莫凡反击的机会只有一次，但他也只需要一次！
第十名拿下之后，莫凡感觉自己快要成一方校霸了。甭管是刚来的还是老面孔，都认得自己这张脸，有的退而远之，有的刻意套近乎。
老生那边，莫凡是被冠上了嚣张跋扈的名头。新生里面，莫凡威望极高，已经有领头羊的趋势，毕竟莫凡是代表他们新生拿下了一个前十的名头。
他的名气比穆白要大上许多，没办法，谁让他狂呢？
提名赛上，莫凡两回合就打败了火系第一。
“莫……莫凡？”
牧奴娇、赵满延、艾图图这三个熟悉莫凡的人已经发现台上的这人竟然如此陌生，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他不再隐藏了？
烈焰全散时，他眼里的那份悲愤又是为何？
“嘎嘎嘎嘎——”
拳头缓缓的松开，新买的手机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从莫凡的指缝间尽数滑落了下来。
莫凡重重吸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再多看东方烈一眼。
“莫凡……你去哪？”
“比赛还没结束啊……”
一片震撼之中，莫凡已经走下了比赛台，人们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在做什么，有的只有敬畏与一丝畏惧。
莫凡完全听不进大家的话语，直到牧奴娇和赵满延将他拦住，他才稍稍回过一点神来。
“到底怎么了？”赵满延急忙问道。
“我要去趟古都。”莫凡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的对他们说道。
“那里亡灵之乱。”
“我知道。”
“你的学府之争怎么办？”
“回来再说。”
“我们跟你去吧。”
莫凡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二人，走开了。
他明白牧奴娇和赵满延的情意，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不能因此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凡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赵满延有些焦躁道。
牧奴娇虽然也很着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没有用，叹了口气道：“打电话给穆白吧，别说我们两个人，再叫上十个人也比不上他一个人说话对莫凡有用。”
接电话的时候穆白正在比赛，因为这是团队比试的模式，作为场控他还是有空接电话的。
“什么？他要去古都？”穆白疑惑道。
难道是为了穆宁雪？
挂了电话之后，穆白忽然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有一丢丢强迫症的他顺手点开，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间，穆白不敢置信！
这……这竟然是张小侯的死讯！
接下来，全场的人都一脸懵逼都看着穆白突然发飙，漫天飞舞的冰锁、水鞭、魔藤……
明明不是那种暴力的系，此刻却极为凶悍。众人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被冻住了，从场中央凝结起的冰一直蔓延到观众席也没有停止下来，空中竟唯美的飘起了雪。
“竟然连航空都要停了，幸好我们赶上最后一架。”下了飞机，柳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上次莫凡接了吸血鬼委托时救下的，因为意外也变成了吸血鬼。吸血鬼也属于亡灵的一种，所以这次来古都被莫凡叫来帮忙了。
穆白不以为然，道：“毕竟现在正逢古都之乱，害怕呗。”
这会还是大白天，亡灵们都在自己的坟墓里睡觉。咸阳到古都还有一段距离，三人也懒得坐车了，莫凡直接召唤出疾星狼一路沿着高速公路边缘飞驰到了古都西安。
到了之后，三人没有在其他城区逗留，直接前往钟楼猎者联盟。
毕竟哪里危险猎人就在哪里，越危险的地方宝藏也越多嘛。古都猎者联盟这边可是格外活跃的。
莫凡看了一眼翻滚的悬赏大屏，发现其中“救援”这个委托最多。
“基本上都是救援的，看来还有很多人身处危险……”柳茹对莫凡说道。
穆白摸了摸下巴道：“感觉去救了也不一定救的回来啊。”
“你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人。啥救援呐，都是收尸队。”一个鸭嗓子的声音闯了进来，“这里的猎法师还活着的谁没干过抛下队友的事……大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回头，等白天来收尸。”
“队里的人要是陷困，不是应该去救吗？”柳茹万分不解的说道。
“不好意思，在我们这里不适用。”矮男笑了起来。
“那你刚才说的收尸是什么意思？”柳茹继续问道。
“沦落在外的，只要过夜就必死。派人去救援是说着好听的，其实就是去收尸的，免得骸骨沦为亡灵。所以啊救人你们就别指望了，能成功找到一两件朋友的残骸，并保证自活着回来就很了不起了。”矮男笑着摸着他的公爵胡须。
莫凡和穆白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没想到古都这么危险。
“既然你会跟我们搭话就说明你是有法子的，对吧？”穆白看着矮男开口说道。
矮男笑了笑，说：“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口价一千五百万。不包保护，而且我们也不只接你们的单子。”
“成交。”穆白点点头，拿出了银行卡。
当天三人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才集合出发。
抵达了外南门，莫凡发现已经有几个人聚集在矮男周围了。
其他人看上去也就一般般，唯独队伍里其中一位戴着黑丝面纱的女子令人不免有些格外注意。
算上矮男和矮男的同伴大壮男，这一行共八人，六男两女。
“天快黑了。”走着走着，穆白看了一眼天空，忽然开口道。
“确实，来，都把这东西给吃下去。”大壮男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了一些灰色如蒜一样的东西。
莫凡很绅士的拿了三个，给穆白和柳茹一人递了一个，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灰蒜，用来掩盖活人的生气，有它亡灵就不会攻击我们了。这东西数量有限，吃不吃自己看着办。”矮男立刻解释道。
“看来很难吃了，不过没事，有用就行。”穆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一口吞了这个灰蒜。
他都吃了莫凡能有不吃的道理？捏着鼻子也一口吞了。
所有人都吃下后，大家继续前行。
灰蒜效果立竿见影，吐出来的气息好像让亡灵都觉得你没漱口，洁癖的都会给你避让道路。
穿梭在这成群成群的亡灵堆里，那位黑丝女子难得开口了。
“这里总是如此吗？”黑丝女子问道。
矮男回答道：“以前不是的，自从沙惘河□□后，这里死气浓烈，业内都说新的亡灵纪元要来了。或许吧，如果这个亡灵国度的最高统治者易主的话，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最高统治者？”黑丝女子又马上发出了一声疑问。
“没有人见过，但谁都知道它存在……大家将它称之为亡帝，据说是唐朝的君主死后所化。”矮男马上开始卖弄自己的文化了。
“你们唐朝距今多少年？”黑丝女子继续问道。
“我们？”矮男愣了一下。
莫凡也目光一闪，心下了然。
哦，原来是个外国人。
“一千多年吧。”矮男没法说出具体年份。
“千年之君……”黑丝女子喃喃自语，却没有再发问下去了。
“前面不远就是羊阳村了。夜还长，我们到那里暂歇。”矮男指着前面那个小山坡下说道。
“村子有规矩，你们要进去的话最好遵守。”壮男提醒了大家一句。
众人点头都说没有问题。
很顺利抵达了山坡，大家正想要看看一个人类的村落是如何安然无恙的在亡灵之地中存活的，然而他们现在看见的只不过是一堆废弃凌乱的木头堆，哪里有什么村落！
再往别的方向望去，一片黑色的泥土，除了几处坑坑洼洼的地穴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地图不可能骗人。
看来这个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
“只好去下一个村落了，假如下一个村落也是这样……”黑丝女子说道。
矮男急忙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众人继续前进，向下一个村子出发。
“这里离华村有两天的路程，本来我计算是在羊阳村这里度过下半夜，可以节省一些灰蒜……现在看来我们在华村的半路上灰蒜就会用光了。返回古都也不行，弄到灰蒜怎么说也得要几个月才行。”矮男一脸认真的对大家说道。
“直接闯吧，再返回去太浪费时间了，你们带好路就行。”大胡须随从说道。
莫凡和穆白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急着找人，等不了几个月。
“别莽撞。”黑丝女子这个时候开口了，“一路走来我发现并非所有的区域都遍布着亡灵。我们这个下半夜暂时不要使用灰蒜，遇到亡灵数量过多而无法对付的情况再吃下。”
“这个办法好。”矮男急忙点头同意。
……
按照黑丝女子所说的办法，这下半夜大家并没有一直使用灰蒜。
大概离开了羊阳村有三四里地后，大家便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亡灵的目光变得不太友善。
“它们来了。”矮男出声提醒了众人一句。
一只正在拿岩石磨牙的腐尸似乎嗅到了人类肉香，脑袋咯吱咯吱的转了过来，绿油油的瞳孔锁定了离它最近的黑丝女子。
黑丝女子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甚至对这恶心的东西也没有往常女子那般慌张与厌恶。
她那满脸胡须的随从已经往旁边多跨出一步，脚下有冰色的星图在呈现霜叶那样凝结。
“冰锁。”
锁链笔直的飞向了那只试图攻击黑丝女子的腐尸，顷刻间将它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碾骨！”
胡须随从手猛力一握，那冰锁突然间死死勒紧。
不过几秒钟，这只腐尸就化了一具被冰冻的软肉了。虽然还没有彻底死亡，但它根本动弹不得。
“阿力，别浪费魔能。”黑丝女子见胡须随从对付一只腐尸就动用了中阶魔法，于是叮嘱了一句。
那个叫阿力的胡须随从急忙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话说一同走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矮男笑嘿嘿的询问了一句，他早就看出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
“叶梦婀。叶子的叶，梦境的梦，婀娜的婀，你们可以叫我梦婀。”黑丝女子在陈述自己名字的时候显得一本正经，好像怕哪个环节会说错一样。
小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前进。
一路上，更多的是矮男和梦婀的两个随从在出手对付那些游荡的亡灵。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踩到墓穴之地，一直到了接近凌晨时分都很安全,算是节省下了不少灰蒜。
“大概还一个小时天就亮了。”矮男看了看手表道。
“还以为古都亡灵有多厉害，不就是一群没脑子的蠢尸吗？”胡须随从阿力笑了起来。
“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亡灵之地很邪门的，这种话真不能说的！”壮男这个时候开口了。
阿力不以为然，咧着嘴在那里笑。
“撕啦——”
猛然间，一道惨白的闪电划开了这片狭窄的天地，顿时天空那压抑的黑色天幕与连绵大地的乌黑被照耀了出来，让人感觉走在一个无尽的黑匣子里。
“妈的，居然下雨了！”矮男顿时大骂了起来。
“水域·循环。”穆白反应很快的释放了初阶魔法，在每个人身上都放了一个水域。有了水域，大家就不会被淋成落汤鸡了。
“居然有水系魔法师？太感动了！”矮男叫道，“地上开始流血水了……灰蒜在下雨天没有用，我们得赶紧离开！”
众人踩着泥水前行，速度都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嗷呃——”
忽然，听起来令人心脏噗咚跳起来的嘶吼从旁边传了出来。
柳茹离那声音最近，她转过头去看，不由浑身都打起冷颤来。
雨幕之中，一个硕壮如牛的巨尸之影越来越清晰，目标正是柳茹。
穆白赶紧用鞭子将柳茹给拉了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抛下我！”女人张开了嘴，发出了非常含糊难听的声音。
这个怪物体壮如牛，很多只手臂，每只手都拿着一把斧头，头是一个女人的头。反正就是长得很恐怖就对了。
“不好，有一大群的腐尸正在朝我们这里集中过来，它们好像是听从这只尸将的号令！”阿力高声喊了一句。
“别慌。阿辛、阿力你们对付那些涌过来的腐尸。”叶梦婀说着，随手将面纱扯落在地上。
叶梦婀可能看出了莫凡的实力，她吩咐两个手下去对付涌过来的亡灵后，自己则迅速的飘落到莫凡和穆白的身边。“我们联手对付它！”
“跑啊，你们倒是快跑啊，大尸将我们绝不是它对手！”矮男还算有一点点良知，没有立刻转头就跑。
绝大多数亡灵都是奴仆级，但腐尸的数量一旦多起来，一队中阶法师也要全军覆没。
而惊扰了尸将，那更是九死一生。尸将会将这方圆一公里之内的亡灵全部呼唤过来，哪怕你杀得了数百只亡灵，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了上千只亡灵如潮水一样聚集过来。
尸将已经是中阶法师的噩梦了，更不用说是那种自身已经在亡灵之地滋养了好几十个年份的大尸将！
大尸将那一般只有高阶法师才应付得了，一个中阶队伍再精良也必定死无全尸。
“这里全是亡灵，大雨断了我们的方向，水域只能防雨又不能领路。跑也是慌不择路，只会被逐个瓦解。天快亮了，我们坚持到天亮……”莫凡说道。
穆白和叶梦婀也是这个想法，这种情况下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大尸将体型硕壮不说，速度还特别快。它只要一咆哮，将周围亡灵凝聚过来围追堵截，就必定无法逃脱。
乘着其他亡灵还没有海量涌来，尽快解决掉这只大尸将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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