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煜瑾甚至不敢再睡着了。
他没有吵醒言予浅,只是悄悄的亲吻她的额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吮吸着她的温度与香味。
言予浅睡得很熟,并没有被他闹醒,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被猫扑进怀里蹭来蹭去的梦。
淮煜瑾十分克制的抬起头,然后替言予浅掖好被子。
不等天亮,在更深露重,天光未现的凌晨,太子殿下独自策马出了府。
言予浅从睡醒时就没见到淮煜瑾。
翠玉进屋瞧见地上的被子,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正想着收起来,言予浅却道:“先不必收了,他今晚若是在这儿,还是要睡地板的。”
翠玉:“!!”在震惊之余,她又有点同情淮煜瑾了。
一直到用早膳都不见淮煜瑾的人影,言予浅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人呢?”
翠玉:“奴婢不知,我一早起来就没见到太子殿下了。”
“好。”言予浅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他,于是便不再多问,只专心吃起早膳。
她拿起一杯热牛乳,喝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道:“府里有养猫吗?”
翠玉有些疑惑,“没有啊。”
太子府虽大,但管理极严,有哪些小动物都是记录在册的,翠玉心里自是一清二楚。
“除了太子殿下心爱的战马外,府里常年圈养的就只有几头猪牛。”
“那些我倒是知道的。”言予浅又轻抿了一口牛乳,伸手摸了摸脖颈,“只是我总觉得昨夜有只猫扑到我身上来了。”
“啊?”翠玉被吓了一跳,“那小姐可有受伤?”
言予浅笑了笑,“没有,若是有事,我还能如此安逸的和你坐在这儿吃早膳?想来是我睡糊涂了,把梦境当真了。”
“那可不行的,倘若当真是那些个来路不明的野猫,身上定是有脏东西的。”翠玉忙替她又盛了一杯牛乳,“我一会儿让他们去排查一下,小姐您可要注意安全啊。”
言予浅知道她的好意,没有多说,从善如流的喝起第二杯牛奶。
随着言予浅仰头的动作,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
翠玉仔细瞧着,只见言予浅脖颈处确实有一片肌肤微微发红,只是
“这小姐,殿下昨夜里是不是闹您了?”
“?!什么?咳咳!!”
言予浅被牛奶噎了一口,狠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翠玉连忙拿了手帕,正要给她拍背,突然一道人影闪过来,先翠玉一步替言予浅把呛住的牛奶拍下去了。
“太子殿下。”翠玉看清了来人。
“你怎么伺候的?”淮煜瑾责问道。
翠玉吓了一跳,立刻低头认错,“太子殿下饶命!”
此时言予浅一把握住翠玉的手,将她拉起来,袒护到:“是我自己呛到的,你凶她做什么?”
淮煜瑾见言予浅眼尾都被呛红了,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十分艰难的避开视线,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你昨夜去哪儿了?”
虽然并不想关心他,但这句话却自动的跑到了嘴边,言予浅没有控制住。
只见淮煜瑾也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言予浅手心。
言予浅低头一看,是一枚崭新的护身符,还是千佛寺的护身符。
千佛寺是整个东安最灵验的寺庙,甚至传言说前脚入了寺庙,后脚出了寺庙愿望便可视线。至于这护身符则更是难得,不过言予浅并没有去求过,所以怎么个难得法她倒是不知。
不过淮煜瑾既然身为太子,要一个护身符有什么难的,不过一句话的事。
“这护身符你要日日戴在身边,切不可忘记。”淮煜瑾严肃地说,几乎是命令。
言予浅十分不明白他的用意,“要去边境打仗的是你,这护身符不该你自己带着?”
然而淮煜瑾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就把护身符塞进言予浅怀里,“这就是给你的,不准弄丢。”
随着淮煜瑾凑近,言予浅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你该不会是特意去寺庙里给我求的把?”言予浅抬眸看着他。
“不是。”淮煜瑾否认的干干脆脆,“我身为太子,怎会自己去寺庙求区区一个护身符。”他不想提及昨夜那个不好的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像是似曾发生过。
“哦。”管他呢,言予浅并无意深究,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并且淮煜瑾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她活了两辈子,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一道护身符而已,就算是淮煜瑾亲自去求来的,他也不过是害怕她这个帮他登上帝位的棋子在他出征时出了什么事,影响他继承皇位罢了。
这没什么好感动的。
她收下护身符,继续喝牛乳。
言予浅浑然不知此时她发红的眼尾有多勾人,她的一举一动落在淮煜瑾眼底,简直就是在他的心尖上挠痒痒。
淮煜瑾眸色渐深,他屏退在一旁侍候的下人,耐着性子等言予浅把牛奶喝完,而后忽然扣住言予浅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紧贴在身前。
言予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从成婚到现在,你就没让我碰过。”淮煜瑾此时嗓子都哑了,可见他压抑的有多辛苦。
“呵。”言予浅猜出了他的心思,讥讽道:“成婚那夜本不是可以的吗?但殿下不是去找何姝茜去了吗?反正她一直在等着你,我想你现在去与她翻云覆雨一番她也是乐意的,就不要再叨扰我了。”
“该死的,这件事还能不能翻篇了?!别告诉我你要记一辈子仇恨一辈子不让我上床?!”
太子爷被她逼得粗俗不讲理了。
言予浅淡淡一笑,“这仇我还真能记一辈子,你放开我!去相府找何姝茜去啊!”
“你!!”淮煜瑾气急了,忽然在言予浅脖颈上咬了一口。
言予浅吃痛,手脚并用的要挣脱他。
但她在淮煜瑾的怀里,就像是只被捉住了后颈的小猫,任何反抗都显得无用又可爱。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言予浅突然微垂着头不说话了,接着几滴眼泪便要流下来。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马上,就差一点眼泪就挤出来了!!’
然而言予浅没想到的是,她软,淮煜瑾却比她还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