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台上的烟花散落在皇城各处,空中也响起无数惊雷。
在昏暗潮湿的街道上,言明玉一眼就看到了街边角落里温莲的身影。
“娘亲!”她大喊一声。
温莲一见到儿子,立刻跑过去。
但此时一道巨响炸在言明玉的头顶,她浑身一抖,亲眼看到一道天雷劈中了温莲的天灵盖。
温莲瞬间眦目欲裂,十分僵硬地倒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的冒出黑烟。
在烟花引雷的情况下,数道天雷全数击中了她,将她最后一口气彻底给劈没了。
藏在路边的暗卫见计划成功,便悄悄撤去。
而言明玉则亲眼见证了这可怖的一幕。
第二日早晨,街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她浑身黑漆漆的,衣裳也十分破烂,逢人就说:“千万别害人,别做坏事做坏事会遭天谴萧竟你害死了我娘亲”
再加上暗中有人推波助澜,于是皇城上下又开始传起来,说这被流放的言明玉不知与谁暗中勾结谋害皇后,所以遭了天谴,变得疯疯癫癫的,甚至连她沦为乞丐的娘亲都被连累死在了雷电之下。
也有人说,是言明玉的娘亲替她顶了罪,本该死在雷电之下的是她言明玉。
何姝茜在宰相府门口听到了这段传言,冷嗤一声这些百姓真是浅薄无知,她才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天打雷劈的报应,就算是有,那言予浅又有什么能耐能让老天爷庇护她?
没想到,何姝茜正想着,那个疯子忽然冲到何姝茜面前,死死的抓住何姝茜的腿,直直的盯着她,口中不断重复道:“何小姐,何小姐,回头是岸,害她的人都会死的!!都会死!!救我!!何小姐救我!!”
那个疯子一抬头,竟然是言明玉!!!
何姝茜一瞬间手脚冰凉,直接喘不上气。
“你你”
何姝茜心口忽然一阵剧烈绞痛,因为她极度的可怕与惊惧,所以吓得心疾发作。
此时再联想到那两个皇帝的谣言,那谣言明显对何姝茜最有利。
而此时她的心虚则说明了一切。
那些所谓弑君的谣言不攻自破。
再加上淮煜瑾趁着这个时机雷厉风行的下了一道圣旨,全东安谁若是再敢讨论皇后一句不实之言,论欺君罪处置,杀无赦!
于是整个皇城人人都畏惧此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再没人敢编排言予浅的那些谣言,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戳言予浅的脊梁骨。
一瞬间,皇城内安静了许多。
何姝茜心疾突犯,连忙召了太医院的李靖去宰相府。
然而原本该赶去宰相府的李靖却半道被陈元请去了御书房。
这李靖是宰相府的常客,他为何姝茜治了十几年的心疾,深得何丞相信赖。
李靖进殿时,淮煜瑾正在逗着一只鹦鹉。
那鹦鹉的翅膀上沾了许多干涸的血迹,一看便是被人故意折断了翅膀。
淮煜瑾眸中笑不见底,他抬眸对李靖说:“这只鸟前几日贪玩飞出去被折断了翅膀,李太医过来帮朕看看,它这翅膀上的伤,可是痊愈了?”
李靖虽不知陛下何时养了只鹦鹉,但依然从命上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只见那鹦鹉翅膀上的血迹虽然还在,但翅膀上却没有伤口,于是便如实告知,“启禀陛下,这鹦鹉的伤已经痊愈了。”
淮煜瑾听罢,笑了笑,“那朕便放心了。”说完他解开了束缚那鹦鹉的绳子。
绳子一解开,那鹦鹉立刻扑腾着翅膀,想从御书房的窗子飞出去,可当它刚飞出淮煜瑾的手心,便被一箭射穿了。
李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鹦鹉随着利箭一齐落地,流了满地的血。
他被吓坏了,浑身不停的颤抖。
淮煜瑾故作惋惜的拍了拍手,“哎,这鸟病了,就算是再怎么治,也是治不好了,徒劳无功,李太医,你说是吗?”
“”李靖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跪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嘴唇都吓得发紫。
“朕听说,那宰相府的何姝茜也病了?严重吗?”
李靖这才察觉到淮煜瑾话中有话,于是颤抖着开口道:“回陛下,何小姐确实心疾犯了,所以急召微臣出宫救治。”
“哦?”淮煜瑾悠闲的坐回椅子上,随手把玩着玺印,道:“那何姝茜的心疾可是从那娘胎里便带出来的,李太医又有几成的把握能治好她?”
李太医如实回答:“回陛下,何小姐这病虽无法根治,但只要仔细调养,方可控制住。”
他还在心中一阵得意,以为淮煜瑾是在关心何姝茜的安危,于是急不可耐的为自己邀功。
李靖说完便等着淮煜瑾的夸奖,可回应他的却是淮煜瑾意味深长的沉默,和一道十分犀利的目光。
此时淮煜瑾拿起了一旁的一幅画,只见那画被保护的极好,足以看出那主人有多么爱护这幅画。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画的正中央不知为何破了一个小洞。
淮煜瑾轻叹了一口气,“你说那鹦鹉倒是不必死,它害了我这最爱的画,我便折了它的翅膀,我这心爱的画不能复原,那它的翅膀便也不能痊愈。”
“它倒是不必死,只是一直病着便可,李太医,你可明白?”淮煜瑾沉声问道。
今日皇城内发生的事李靖也明白一二,此时淮煜瑾无疑是将此事挑明了,他就算不明白也得明白。
“微臣明白,若想让她不再害人,便让她一直病着便是。”
淮煜瑾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就知道李太医是个明是非的聪明人,朕的意思倘若你真的明白,那你现在便可去做了。”
“是。”李靖领命出了御书房。
一出御书房,他的腿便猛地软了下来,甚至要他扶着旁边的柱子才能站稳。
他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一想到淮煜瑾那可怕的神情,他提着工具的手都要抖起来。
他们的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靖径直去了宰相府,像往常一样给何姝茜诊脉,照常开了治疗心悸的药。
看似和往常一样,但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而这边,言予浅自然也得知了皇城内发生的事,以及那些被遏制的谣言。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淮煜瑾的功劳,但她却并不想管了。
她也不觉得淮煜瑾做这些有什么价值。
对于言予浅来说,谣言这种东西,就像是耳边突然吹过的一阵风,吹一会儿就散了。
不必去理会。
【作者题外话】:后面的这几句话,也是我想跟大家说的。
人活这一辈子,就只活这一辈子,如果每个人对于我们的看法我们都要去在意去烦恼,那我们活的该多累啊??
我知道看我书的有很多小妹妹们,所以我才想告诉大家,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随意评判我们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资格,我们这一辈子,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活给别人看。
所以,专注做你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