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浅不想再计较那些,她也并不宽宏大量,她只想让所有人都罪有应得。
风水轮流转,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全都会自食恶果。
“皇后娘娘”林太医还想给淮煜瑾开脱。
“罢了。”言予浅却说:“我知道他有苦衷,可林太医,难道一个人有苦衷,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随意辜负别人的情意吗?”
“还是说,无论何时,只要一句歉意悔改的话,就应该换得一句原谅呢?”
林太医:“”他答不上来。
正因为他明白言予浅所受的委屈,所以他无法回答。
但他也不想看见原本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落得如此境地。
“陛下他,当真没有机会了吗?”
言予浅的眼底冷冰冰的,她淡声说道:“我知道他有苦衷,但这和我厌恶他讨厌他并无关系。”
“所以你们都不必来我眼前给我讲故事了,我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什么那些年那几年,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
“”于是林太医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他怕惹恼了言予浅,言予浅日后便再不搭理他了。
淮煜瑾既然得知了萧竟还在皇城的消息,便也不再装聋作哑,直接下旨命他即刻启程滚回他的南怀。
于是两国议和之事彻底谈崩。
只是在正式开战之前,淮煜瑾还是愿意与他维持这表面和气的。
在萧竟一行人真正离开东安时,淮煜瑾再次让礼部派人送他们到皇城外,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于是礼部侍郎便又按照惯例走了一遍流程,恭恭敬敬的将萧竟送到皇城外。
正当南怀使臣的队伍即将启程时,皇城内却突然冲出一辆价值不菲的马车。
马车匆匆停下,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容貌倾城仪态极佳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便非普通人。
言予浅被翠玉扶着,步履缓缓的走下马车。
那礼部侍郎之所以没能立即认出言予浅来,是因为他们不敢辨认,他们不敢相信——皇后怎可如此随意的出宫?!
更何况是在如此情况下!
萧竟远远的便望见了言予浅走下马车,缓缓的朝他走过来。
言予浅!!
萧竟浑身一震,她竟没死?!
他几乎是立刻跳下了马车,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抛开其他利益关系不论,此时此刻,看到安然无恙的言予浅,萧竟的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只是一旁的何故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他费尽心思找到的毒药竟没有毒死言予浅,这让他赶到极度的不安。
萧竟疾走了几步,走到言予浅面前,他的开心全数搁在了脸上,“你特意来送我?”
“那当然。”言予浅十分温柔的笑了笑,“我是来给自己找一条生路的。”
言予浅微微踮起脚,凑到萧竟的耳边轻声说道:“事已至此,淮煜瑾定是斗不过南怀的,倘若你有朝一日杀到东安,能否留我一命?”
言予浅声音又软又甜,语调缓缓的,明显的示弱像是在乞求强者的怜惜。
这让萧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从前的言予浅对他有多厌弃,如今就有多顺从。
面对如此的言予浅,萧竟几乎是瞬间便对她缴械投降,“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舍不得杀你的。”
这次的刺杀失败也就失败了,既然言予浅愿意归顺于他,那他便可放过她一命。
他想,或许是言予浅命不该绝。
这样也好,反正他原本就不忍心让言予浅死。
如果能顺利的收服东安,他当然很愿意将言予浅留在身边。
萧竟微微抬手,轻轻捏住了言予浅的下巴,“可你那日,对我可是凶得很呢,说什么就算是我灭了东安,你也不会顺从我。”
随着萧竟的靠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
而这一幕落在那些东安大臣的眼里,便成了东安的皇后当众与南怀国君调情,且他们的皇后明显是十分乐意的,毫无任何反抗的意思。
于是一瞬间,一些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悄悄响起。
言予浅抬起手,故意用手摸了摸萧竟的肩膀,这正给了萧竟机会。
萧竟一把扣住言予浅纤细的手腕,眼睛危险的微微眯起。
甚至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萧竟对言予浅,永远带着些不可告人的欲望,而这股欲望压抑了三年之久,他被言予浅义正言辞的拒绝厌弃了三年。
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好像得到了言予浅的回应。
萧竟欣喜若狂。
但言予浅却立刻收回了手,眸色沉沉,“淮煜瑾的承诺贱如草芥,而你的承诺又值几分真心呢?”
“我说到做到!”萧竟立刻回道,“东安灭国之际,便是你成为南怀皇后之时!”
言予浅眼中笑意盈盈,盛满了惑人的笑意,她一抬手,从头上摘下那玉簪,递给萧竟,“那我便记住了,怕你忘了,给你个信物。”
萧竟接过那玉簪,那玉簪制作十分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
“在东安,这玉簪象征着夫妻情意。”言予浅柔声说道:“实不相瞒,这是淮煜瑾当初送我的信物,如今我将它转赠与你,足以见我的真心,待到东安灭国之日,我便与你同心并蒂。”
这玉簪等同于言予浅和淮煜瑾的定情信物,必定珍贵万分,可言予浅如今就这样将这玉簪送给了他,足以证明她的真心。
萧竟紧紧的握着这玉簪,他眼中满是战胜淮煜瑾的喜悦,向言予浅承诺道,“我会让这一天早日到来。”
言予浅将那玉簪往他心口上按了按,轻声开口,“无论是我还是这玉簪,你可都要日日放在心上,切不可随意丢弃。”
“那是自然。”淮煜瑾果真将这玉簪放在了心口处,一刻也不曾拿开。
而一旁的东安大臣们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言予浅与南怀国君依依惜别,眉目传情。
虽然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只看他们这般亲密的动作,便可知道他们关系不浅。
他们的皇后娘娘与南怀皇帝如此亲密,他们的陛下知道吗?!
那礼部侍郎环顾一周,不禁感叹,这春天来了,皇城郊外当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啊!
萧竟就这样揣着那玉簪上了马车。
言予浅眼中含情的目送他离开,直到南怀车队离开皇城官道看不见影,她眼中的柔情才顷刻间烟消云散。
言予浅眸中盛满了报复成功的快意。